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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中的少女嬌軟,有著令人心疼的脆弱。

  祁炎微微睜大眼,隨即回擁住她,將下巴抵在她微涼的發頂蹭了蹭,沉聲:「可要我幫忙?」

  他說的是晏行的處置。

  紀初桃在他懷中搖了搖頭,帶著鼻音道:「這種時候,你就不要蹚渾水了,本宮自己來。」

  明明她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未為別人考慮。祁炎眸色沉沉,將懷中的少女拉開些許,望著她晶瑩的眼眸道:「殿下不喜歡的事就不用去做,一切都有我。何況殿下是帝姬,在臣面前可以驕縱些,撒撒嬌依賴一番,不算丟人。」

  他說得一本正經,紀初桃反而一掃愁雲,撲哧笑出聲來。

  笑完,又覺得心中暖暖的,知道這世上還有一人會在身後堅定不移地護著自己,便又有足夠的勇氣勇往直前。

  「以前,本宮只想做個『小廢物』,喜歡上你之後,才想變得堅強起來。直至某日本宮可以驕傲地與你比肩,名正言順,而非一場政治聯姻。」

  紀初桃說這話時,聲音軟而認真,甜入心底。

  原來這些日子她想了這麼多,在祁炎想要保護她的同時,她也在想法子幫助祁炎。

  血氣方剛的男人何曾經受得住這般撩撥,當即眸色暗了暗,托住她的後頸垂首吻來。

  紀初桃忙伸手捂住祁炎的唇,於是那枚炙熱的吻便印在了她嬌嫩的掌心。

  「本宮還有話問你。」

  祁炎的呼吸噴灑在她手背上,燙得慌。紀初桃眨眨眼,問道:「那把扇子和卷宗送得這般及時,你是否早就知道晏行的底細了?」

  祁炎微眯眼眸,拉開紀初桃的手道:「臣有沒有告訴過殿下,在這種時候,莫要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這種時候」是什麼時候?

  紀初桃無奈道:「這是正事,祁炎。」

  「見到那扇子上的飛燕體,便留了個心眼。」祁炎姑且給了個答覆。

  是很早前的事了,竟瞞了這麼久……

  紀初桃悶悶道:「祁炎,如果再有什麼事,你不可再瞞著我了。」

  沉默片刻,祁炎輕輕「嗯」了聲,而後扣著紀初桃的腦袋靠近,拇指在她脆弱的耳根後細細摩挲,低啞道,「讓我陪陪你,嗯?」

  每當他用「你我」相稱時,紀初桃總感覺兩人的主臣身份對調似的,有種說不出的親近之感。

  她輕輕頷首:「想讓你陪著。」

  祁炎的眼眸因隱忍情動而格外深邃誘人,仿佛那些冷冽如刃的鋒芒皆化作了勾人的鉤子,誘人沉淪。

  他並未做在溫泉中那等蹭蹭的怪事,只是規規矩矩細碎綿密地吻著,極盡愛憐。紀初桃知道,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傳遞自己的關切,讓她安心。

  軟帳朦朧,紀初桃描畫著他濃而鋒利的長眉,漸漸放鬆了身體。

  祁炎伸出一手將她圈在懷中,往下吻了吻,忽的皺起眉頭:「殿下受傷了?」

  紀初桃還未反應過來:「嗯?」

  祁炎嗅了嗅,沉聲道:「有血腥味。」

  「……」

  什麼旖旎也沒了,紀初桃鬧了個大臉紅。

  「不是受傷,是月……月信。」紀初桃難以啟齒,又懊惱自己和他說這個做什麼!

  祁炎家中未有女眷,母親亦是早幾年便過世了,沒人告訴他這些。他難以理解,索性循著那淡淡的味道望去,道:「我看看。」

  這怎麼能看的!

  又想起二姐紀姝似乎說過,女子月信時是不能和男子親密的。

  不由大驚,一把推開祁炎道:「這幾日不能和你親近,會生病的!」

  紀初桃力氣不大,但祁炎對她毫無防備,驟然被推了個後仰,反手撐在榻上看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疑惑。

  紀初桃沒想到他鼻子這般靈敏,說話又直來直往,真是羞得不行,索性將被子兜頭蓋住,轉過身側躺著,不看他。

  半晌,身後傳來窸窣聲,祁炎撐身向前,將被褥從她頭上扒下來些,「別悶著了。」

  見她哼哧哼哧喘著氣,祁炎的手下移些許,搖了搖她的肩頭,低低問:「生氣了?」

  「笨蛋……」紀初桃連頸項都泛起微紅,瓮瓮道。

  「別生氣了。」雖然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但祁炎還是先低了頭。

  以前宋元白說過,不知道女孩子為何生氣,就先道歉,一次道歉不成就再道歉。

  「我很擔心,殿下。」祁炎皺眉道。

  戰場上腥氣沖天的屍山血河,也比不上紀初桃身上那淡淡縈繞的味道令人心慌。他怕真有什麼人傷了紀初桃,他怕自己沒能護住她。

  感受到祁炎的擔憂,紀初桃又心軟了。

  半晌,硬著頭皮解釋道:「都說了不是傷,女孩子每月都會……有幾日這樣的。流血時容易生病,所以不能、不能……」

  紀初桃說不下去了,又往被子裡縮了縮,說了聲「笨蛋祁炎」。

  與其說是罵人,倒更像是撒嬌。

  祁炎隱約明白了一點,耳根也跟著浮上微紅,笑著擁緊紀初桃,低聲道:「嗯,我是。」

  經過這麼一鬧,暫且沖淡了白天的糟心事,轉身閉眼,不多時便抵著祁炎懷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祁炎早已不在身旁。

  也不知是何時走的。

  梳洗完畢,用過膳,紀初桃定神靜心,去了關押晏行的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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