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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初桃這才放下心來,又好奇地打量三人一眼,心道:二姐的眼光真是老辣,連送來的太監和管家、侍衛都是這般樣貌周正之人……

  只是和祁炎比,到底遜色了不少。

  「那些男人暫且安置在後院春露閣中,殿下待如何處置?」晏行拱手一禮,打斷了紀初桃的思緒。

  「先放著罷,沒有本宮的命令,別讓他們瞎伺候。」紀初桃想了想,又補充道,「待以後尋了機會,再放他們出府去。」

  晏行道了聲「是」,又問:「食邑賦稅帳本,您可要瞧瞧?」

  「讓拂鈴同你管著,有問題再來向本宮稟告。」帳本這樣重要的的東西,還是得讓她身邊最信得過的人經手才放心。

  紀初桃安排好幾件大事,已是日落西山,到了傳晚膳的時辰。

  府邸的廚子是從御膳房中撥出來的佼佼者,做的菜甚合紀初桃的口味。酒足飯飽,生辰日到了尾聲,興奮了一天的紀初桃有些倦怠,便讓宮婢備好熱水,準備沐浴更衣就寢。

  不知是湯室的暖池太過舒服,還是她太過勞累,泡澡到一半竟然趴在湯池邊緣睡著了,直到外頭傳來窸窣的說話聲,她才滑入池中驚醒。

  嗆咳了一聲,她重新爬起坐好,迷迷糊糊問道:「何人在說話?」

  外頭候著的宮婢道:「稟殿下,是宮裡的秋女史來了。」

  紀初桃看了眼紙窗外沉沉的夜色,臉頰被熱氣蒸得緋紅,哼了聲:「這個時候,她來作甚?」

  宮婢道:「奴婢不知。」

  「罷了,本宮去瞧瞧。」

  紀初桃揉了揉睏倦的眼睛,讓挽竹伺候她穿衣,稍稍擦乾頭髮,便隨意裹了件斗篷出去。

  寢殿內燈火通明,司寢女婢們掌燈立於殿門外,迎候紀初桃。

  秋女史果然站在殿階前,雙手交握於身前,朝打著哈欠緩緩而來的紀初桃行禮:「奴婢奉大殿下之命,前來送樣東西給三殿下。」

  紀初桃頓了腳步,兔絨斗篷外一張臉明麗無雙,好奇道:「什麼東西,要勞煩你親自送到本宮的寢房來?」

  秋女史並不細說,只朝寢殿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三殿下去看看便知。」

  紀初桃正欲進殿,卻見秋女史便向前一步,攔下了挽竹和拂鈴。

  「秋女史這是何意?」紀初桃皺眉。

  秋女史一個外人,竟敢在她的府邸攔下她宮婢,是真以為自己不會發脾氣麼?

  見紀初桃沉了臉色,秋女史忙斂眉道:「三殿下息怒,她們不方便進去。」

  「有何不方便的?」

  秋女史不語。

  紀初桃倒要看看大姐送了什麼給過來,這般故弄玄虛。

  她困意未散,頭重腳輕,剛入寢殿,便聽見殿門在自己身後悄悄關閉,燈火通明的偌大寢殿內只剩下她一個人。

  送的東西在哪兒呢?

  紀初桃踩著柔軟的波斯地毯前行,隨手摸了摸案几上擺放的珊瑚玉,半乾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心道:總不會是這座紅玉珊瑚罷?大姐才不會這般俗氣……

  正想著,象牙榻上的金鈴細響,飄動的帳紗後,隱隱露出一個高大的輪廓。

  好像,有些熟悉。

  第14章 侍寢  祁將軍為何會在……

  紀初桃以為是鋪床的司寢宮女,將紅玉珊瑚放回原處,問道:「床榻都收拾好了麼?」

  沒有回應。

  再定睛一看,帳紗外露著的,分明是一雙男人的革靴!

  紀初桃倏地直起身,警覺道:「誰在榻上?」

  殿內燈影搖曳,靜得只聞呼吸聲。

  紀初桃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殿門,反應過來:榻上那個男人,大概就是大姐讓秋女史送過來的「東西」。

  二姐送的那十來個已是無福消受了,怎麼連大姐也不正經起來?

  紀初桃正睏倦著,尚未反應過來,大著膽子朝榻前走去:「這裡不用人伺候,你快出去。」

  帳紗朦朧,裡頭躺著的男子一動不動。

  紀初桃微微蹙眉,一把撩開帳紗,加重些許語氣道:「再不走,本宮便叫人將你拖……」

  聲音戛然而止。

  困意瞬間飛去九霄雲外,她眨眨眼,又眨眨眼,保持著撩帳紗的姿勢瞪著榻上被粗繩縛住的男子,不可置信道:「祁、祁炎……」

  紀初桃把帳簾放下,閉眼深吸一口氣,復又掀開。

  不錯,的確是祁炎!

  遲疑後退一步,她轉身朝殿外道:「快來人,祁將軍為何會在這?!」

  「大殿下說了,三殿下想要,便如您所願。」緊閉的殿門外傳來秋女史波瀾不驚的聲音。

  所以,大姐真的將祁炎打包洗淨,送來她榻上做……做面首了??

  原以為如此荒唐的要求,大姐絕不可能答應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先冷靜。

  紀初桃坐在案幾後,抿了口微涼的茶水,凝神想了想:不管大姐出於什麼原因,自己都算是得償所願了,索性順水推舟收留祁炎,他在這兒總比在刑部大牢里安全,大姐也不會再因此事而受千夫所指,陷入兩難之境……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等祁炎醒來後,該如何向他安撫解釋 。

  紀初桃咽了咽嗓子,悄悄起身,踩著柔軟的地毯再次向榻邊走去,試探地喚了聲:「祁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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