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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榆半個「我」字沒吐出口,謝橋掌握著主動權,滾燙的吐息就灑在他臉上,「休想。」

  鬧到半夜才結束,謝橋抽了幾張紙擦拭身體,然後抱住段榆,輕吻他的耳廓,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弄髒你了。」

  「去洗澡……」段榆身上汗涔涔的不舒服,然而舟車勞頓,精神已到了極點,說完這句話就陷入了睡眠。

  謝橋嘴上答應,把他摟進懷裡,抹平他眉間褶皺,親親他的臉頰和嘴唇,然後扯過被子,一起閉上了眼。

  第二天段榆是被熱醒的,身上黏糊糊的,和另一個人的皮膚貼在一起很不舒服。

  紗幔雖然漂亮有情調,但也不好透氣,段榆伸手撩開一點,清爽的涼風立馬就灌了進來。

  下一秒,他光裸的手臂被謝橋握住塞進被子裡,謝橋閉著眼,鼻音濃重:「小心感冒了。」

  段榆:「……」

  節目組從清晨開始錄製,看時間也差不多快來敲門了。段榆在叫謝橋起床回自己房間,和先去洗澡之間猶豫了一會,下床打開行李箱找藥包。

  給謝橋餵了藥,段榆讓他儘早離開,自己去沖澡洗漱。

  充分考慮到住客的需求,宅子裡的於是唯一保留現代化特徵的地方。段榆洗完澡出來,謝橋還在他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因為鼻子不通氣微張著嘴呼吸。

  段榆換好衣服,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忽然捏住他的鼻子。謝橋迷迷糊糊扣住他的手腕,掌心燙得段榆心驚。

  「不要鬧。」

  幸好藥包里有體溫計,段榆給他量了量,37度多,低燒。看謝橋平時和鐵人似的,大冬天身上也不會超過三件衣服,誰知道他會在這個南方小鎮翻了車。

  段榆叫他起來吃了顆退燒藥,把他塞回被窩裡,自己出門找廚房。

  節目組的攝像機已經架起來了,就打算等到整點一個個房間敲過去,沒想到段榆先出來了。嘉賓們都沒起來,院子裡工作人員稀稀拉拉的,為了不打擾人休息說話都很小聲。

  段榆就近找了位工作人員問:「廚房在哪邊?」

  對方指了個方向。

  「我知道了,」段榆說,「別去叫謝橋,他感冒了,讓他再睡會。」

  工作人員愣愣地點頭,半晌意識到個大問題,震驚地看嚮導播。導播指揮攝像師去跟拍段榆,抽空看了他一眼,教訓說:「做我們這一行,得學會視而不見。」

  廚房離廂房不遠,沒多久就到了,段榆推門進去,看著大鐵鍋和長柄勺陷入了沉默。

  光想著給謝橋弄點吃的,忘記還有這一茬,這種鍋灶生火就夠難了的,還有手動控制火候,難上加難。鏡頭就在旁邊拍著,節目組就想製造看點,不太可能伸出援手,段榆猶豫了一會,門外突然傳來動靜。

  「段老師,你也起了?好早。」易之恆看見他有些驚訝,意識到這麼說話不妥,立馬補了一句,「難怪你在片場也這麼早。」

  段榆沒覺得怎樣:「嗯,你怎麼不多睡會?」

  昨天易之恆和瞿安容是最後到的,連他們的晚飯都沒趕上,進了門就被叫到電視機前。這麼折騰了一天,段榆以為他們會再遲一點。

  「昨天遲到了,我和瞿姐商量今天早點起來,給大家做早飯賠罪。」

  「嗯,」段榆頓了頓,側身露出身後的灶爐,「你會生火嗎?」

  「會啊!」易之恆挺高興,「我小時候在鄉下和我奶奶一起過的,生火小菜一碟。」

  易之恆挽起衣袖,三兩下操作就把火生起來,「段老師,你來做飯,我給你打下手。」

  兩人第一次一起做飯,配合得倒還不錯。因為不熟悉眾人口味,段榆直接下了麵條,節目組實在摳門,什麼素材都不肯給。麵條怎麼下去,怎麼出鍋,清湯寡水一大碗。

  易之恆:「這……是不是清淡了一點?」

  段榆沉吟一會:「冰箱裡有醬菜,可以配著吃。」

  易之恆在冰箱裡一陣搜索,找到了一罐醬菜,「嗯?這還有老乾媽,節目組故意藏著讓我們找,還有雞蛋。」

  有了這些,一碗清湯寡水的面也沒這麼難以下口了。

  易之恆拿出幾個雞蛋,問:「段老師,你會煎荷包蛋嗎?」

  「會,你打到碗裡,」段榆頓了頓,轉身對他說,「拿五個就夠了。」

  「五個?」易之恆疑惑地重複。

  「嗯,」段榆往鍋里敲了個蛋,想到什麼,「還是四個吧。」

  易之恆再次疑惑地重複:「四個?但是我們有……」

  話沒說完,謝橋走了進來。

  「你們在幹嘛?」

  「在做早飯,你感覺怎麼樣?」段榆問。

  他好像燒得更厲害了,面頰泛紅,眼神也不怎麼清明,腳步虛浮,段榆都想上去扶他一把。

  易之恆:「謝老師是不是發燒了?」

  謝橋仿佛沒聽見他的問題,走到段榆身邊,看了眼幾碗麵條和煎得金黃誘人的荷包蛋,看著段榆道:「我沒胃口。」

  看著他的眼神,段榆恍惚以為他下一秒會抱住自己撒嬌。不過幸好謝橋沒有,不然這一段都得剪掉,容易讓人看出端倪。

  「隨便吃點填填肚子,你現在也吃不出味道。」

  謝橋眼角紅紅的:「我想回房間吃。」

  段榆探了探他的額頭,比之前燙多了,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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