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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凜之昏迷時,蕭彧做這些事,還只有他自己窘迫,如今裴凜之清醒了,蕭彧再幫他做這些,就是兩個人尷尬了。

  所以當蕭彧主動問裴凜之:「你想方便嗎?」

  裴凜之紅著臉不說話,蕭彧從榻下拿出虎子,裴凜之急忙說:「陛下,別,讓思歸來吧。」

  蕭彧看著他:「你確定要叫思歸來?」

  裴凜之訥訥地說:「怎麼能讓陛下為我做這種事!」

  蕭彧不由分說,掀開他的下裳,將虎子塞進去,對準壺口:「這有什麼,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幫你弄的。」

  裴凜之脖子根都紅了,他怎麼能為自己做這種事,他可是九五之尊啊!「這樣太冒犯陛下了。」

  蕭彧斜睨他:「你這時候才想起來冒犯我了?你賴我床上不走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冒犯我?」

  裴凜之一時語塞,他覺得今日的蕭彧與往日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蕭彧放柔了聲音:「尿吧。若想以後不再麻煩我,那就要愛惜好自己的身體,千萬別再受傷。你可知道,你這麼一病不起,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你趕緊好起來吧,我的天還得你給我撐著呢。」

  「是,陛下。」裴凜之似乎抓到點什麼,又不敢確定,他的心脹得滿滿的,一定要為他撐好這片天。

  「私下裡的時候,就不要我叫陛下了。」蕭彧說。

  「好。」裴凜之答應下來,他也不喜歡叫,一叫就提醒了身份的差異。

  裴凜之甦醒後,康復速度明顯加快了。這令蕭彧無比欣慰,然而隔壁的向陽依然令人焦心。

  這麼多天了,向陽始終都沒有甦醒的跡象,思歸說他傷了根本,康復起來需要很長的時間。

  賴峰和關山負責照顧向陽,蕭彧每日早晚都要過去看看,問一問他的情況,有時候會坐下來跟他說說話。

  那個翩翩美少年如今遍體鱗傷,左側臉上也留下了一道刀口,破壞了他的俊美無瑕,不知道他甦醒後會不會難受。

  有一次,賴峰鼓起勇氣說:「陛下,你跟十三說話的時候,可以握著他的手嗎?我覺得這樣他能聽得更清楚一點。」

  蕭彧點頭:「好。」跟病人進行肢體上的接觸交流,的確能夠更好地安撫病人,如果這樣能夠幫助向陽早日甦醒,他當然願意。

  裴凜之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房裡一個人都沒有。看看從窗口漏進的日光,應是又到了後晌。蟬噪聲聲,已經進入盛夏了。

  小腹脹得難受,他試圖翻身下床去拿虎子,卻又不小心抻到了傷口,那種撕裂般的痛楚頓時席捲了全身,裴凜之真的很想拿把刀子往傷口上再捅一刀,覺得那樣能緩解痛楚。

  他咬牙悶哼一聲,又躺了回去,不知道傷什麼時候才能好,這麼躺下去,人都要廢了。

  虛掩的門吱呀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裴凜之抬眼看過去,卻沒看到人影,過了片刻,一個小傢伙努力邁過門檻,是阿平,裴凜之笑了,招招手:「阿平,過來。」

  阿平邁著小短腿過來了:「師父,你醒啦?我來陪你玩了。」

  阿平是府中唯一的閒人,就連小春和魚兒,最近都在忙著紡紗織布,因為傷患太多了,需要大量的乾淨繃帶。

  「好啊,謝謝阿平。」裴凜之琢磨著,要不要讓阿平給自己拿虎子。

  阿平上半身趴在床上,看著裴凜之:「師父,你今天好點了嗎?」

  「好些了。阿平今日做什麼了?」

  「練了功,我還學了字,姐姐教的。」

  「不錯,阿平都識字了。你都認得哪些字?」裴凜之問。

  阿平掰著手指頭:「天地玄黃……很多很多。我還認得師父的名字。」

  這讓裴凜之有些意外:「你怎麼認得我的名字?」一般來說,不會有人教他自己的名字,除非是蕭彧。

  阿平說:「我猜到的。你等我一下。」

  他說著蹬蹬跑走了。裴凜之心說,這就走了?還沒幫他拿虎子呢,早知道就不拐彎抹角了。

  不過阿平很快又折返回來,舉著一個信封給裴凜之看:「師父,你看,這是不是你的名字?」

  裴凜之看著信封上的字,十分驚詫:「這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信,怎麼會在你這裡?」分明就是蕭彧寫給他的,怎麼會在阿平手裡呢?是他平時寫壞丟棄了,被阿平撿起來的?

  「不知道,在我衣服里拿出來的。」阿平說。

  裴凜之拿過信封,發現並不是一個空信封,裡面還有厚厚的信箋,封口處還有蠟油的痕跡,不過已經掉了,他抽出裡面的紙,是蕭彧寫給他的信,但信紙的順序是亂的,看一下落款,是番禺城破那一夜寫的:「阿平,你打開看過了?」

  阿平得意地揚著腦袋:「嗯,我認了裡面的字,好多都認得。」

  裴凜之哭笑不得,他抬手揉了一下阿平的腦瓜:「以後不許亂拆大人的信,知道嗎?」

  「哦,知道了。」

  「還有別人看過這封信嗎?」裴凜之問。

  阿平搖頭:「沒誰,我悄悄地看的。」小傢伙總是看大人們收到信,看完之後便放在盒子裡,收到高處,覺得非常珍貴,好不容易自己也有信了,當然要珍藏起來。

  裴凜之開始看起信來。

  「凜之:見信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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