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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植抿了抿唇,一字一頓道:「我有朝廷的敕命。」

  容夫人的臉色倏地變了變,承睫壓下眉頭看著她,良久給出一句:「你隨我來。」

  阿植不曉得該不該信任他,但她沒得選擇,只好跟著他走了出去。阿植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匕首,走在承睫後頭時,卻忽然聽得他道:「若是你死了,即便救出了你想救的那個人,對於他而言,這會更沒有意義。」

  廢話!她自然不是要尋短見。阿植說:「你要帶我去哪兒?」

  承睫忽然停住步子:「孤說過,關於上一朝的恩恩怨怨,我未必知道,也不願意知道。若是朝廷敕命,孤定然不會置之於罔顧。孤關心的是現在和以後,不是過去。」

  「天牢?」隨國的王室,素來是不能隨隨便便進天牢探望人的。

  「孤為你破這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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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大結局】+【新文通知】 ...

  阿植心裡還有些許忐忑,一來她方才編瞎話的時候容夫人沒有做出反應,二來她也不知道那張字條上寫的內容是真是假。

  她這麼隨口一說,承睫竟真的帶她去慶州天牢了。阿植管不了那麼多,反正都已經挑明了,要是梅聿之不在慶州天牢,那就去了南州,要麼就是被容夫人安排到了其他地方。

  在去往天牢的路上,阿植心裡其實巴不得那張條子是別人在糊弄她。想來梅某人若是真的入獄了,恐怕要吃很大的苦頭。想想這整件事本來都牽扯不到他,如今卻累及到了,阿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換個角度,再去想先生做的一些事,倒能夠體諒了。那種不願意在乎的人牽扯進來的心情,是當真有的。

  進天牢之前,承睫依舊寡著臉,看著她道:「將匕首給孤。」

  阿植猶豫了會兒,漸漸讓刀尖離了脖子,將匕首遞給他。若是容夫人不在場,這招沒什麼用處,若梅聿之真在天牢裡頭,她也不想嚇著他。

  承睫忽然遞過來一塊帕子,淡淡道:「故人相見,見血總不是件好事。」他望了一眼阿植的脖子,示意她將血跡擦乾淨。

  阿植連忙拿過去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但帕子是乾的,血跡也漸漸幹了,她索性拿帕子捂著脖子進去了,右胳膊則完全派不上用場地耷拉著,但有外衫遮著也瞧不出什麼。

  監牢里的味道阿植是聞過的,曹戎當年入獄時,吳伯曾帶著年幼的她到監牢里探視過。儘管過去那些事她記得並不明朗,但如今重新聞到這味道,卻有撲面而來的熟悉。

  阿植往裡走時,有獄卒過來同承睫說了些什麼。承睫便停下來,依舊寡著臉,沉聲道:「沒有你說的這個故人。」

  阿植愣了愣,那字條難不成真是騙她的?她不由往後縮了縮,正打算轉身時,承睫忽然搭住了她的左肩膀,道:「曹小姐的誠意莫非就只到這裡?」

  阿植看著他,想了想道:「除非,他在這裡不叫梅聿之。」

  承睫的冰塊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人說曹小姐既傻又缺心眼,孤倒覺得曹小姐還算是個伶俐人。」該勇敢的時候她還是勇敢了。被突如其來的大火傷成這樣,她也沒有自暴自棄與怨怪,一個人若肯堅持往前走,那便是走出困局的最大籌碼。

  他停了停,從身旁的獄卒手裡接過一本冊子,遞過去慢慢道:「孤准許你一間一間地找下去,這是近一個月的出入獄簿冊,若是有心,曹小姐終會找到故人。」他又頓了頓:「屆時記得將敕命交給孤。」

  他說罷便走了出去,阿植立在原地拎著那本冊子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獄卒愣了愣。

  等她回過神來,獄卒已經將那本冊子重新拿了回去,循著那上頭記著的名字,領著她一間間找過去。

  越往裡走,阿植越覺得憋悶。她忽然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麼同梅聿之開口,這些時候她經歷的事沒一件是好的。當然,梅聿之也一樣,受她牽連估計也吃了不少苦頭。

  太久沒有見面,阿植心裡頭覺得有些微妙。撲上去痛哭流涕?或是喋喋不休地抱怨這陣子的苦楚?同他說管儀過世了她很傷心?還是說因為遲遲沒有見到你而覺得分外想念?

  都不是。

  在她幾乎要翻遍整座天牢都沒有看到梅聿之影子的時候,她發現想這些簡直是白瞎。獄卒默默站在一旁,合上冊子,慢悠悠道:「看完了。」

  阿植咬咬牙,問獄卒道:「現在幾時?」

  獄卒又偏過身去問旁邊一個瘦高小卒,得到的答案是,已過了午時。

  來不及了!要是按照原先計劃,船隊這會兒都要準備出發了。阿植快步出了天牢,猛然發覺停在外頭的馬車不見了!那獄卒站在一旁聳聳肩,意思是他也不曉得。阿植又問他從這裡到慶州碼頭有多遠,那獄卒挑了挑眉,說若是走過去,約莫要半天時間。

  阿植咬咬唇,問獄卒能不能借一匹馬。獄卒瞥了她一眼:「姑娘這樣子,不大好騎馬罷。再說了,姑娘會騎麼?」

  阿植覺得自己又被逼回死胡同了,她瞧了一眼吊兒郎當的獄卒,突然想起來什麼事,猛地搶過他手裡的冊子,問道:「方才有兩間分明是空的,他們去哪兒了?」

  獄卒有些不耐煩:「刑部問訊。」

  阿植迅速翻到那兩頁,默默記了名字。幸好她不是陳樹那個路痴,至少還曉得東南西北怎麼走,問了刑部的方向之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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