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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以前也有,鯤鵬和麒麟家的崽秦景深就是這樣,不過他只是天生血脈隱藏,神魂沒出問題,血脈覺醒沒有危險,但路濯不一樣。
「上古妖獸的血脈覺醒一般是要渡過三個階段,小路直接到了第三段,沒有前期階段的鋪墊,他有可能會被困死在裡面,我們得用一些手段來刺激他的覺醒,陸先生,抱上小路隨我來。」
陸封識低低嗯了一聲,抱起路濯隨他出去,其他人緊隨其後,一路下到三樓,三樓只有兩扇門,他們最終在左邊那扇門前停下。
「陸先生和小路隨我進去,其他人還請在外稍候。」
樊休推開門,引著陸封識進去,房間裡很空,中間放著一面屏風,繞過去後,裡面是一方玉台。
白玉築成,通體雪白,上面雕著古樸的符文,散著溫潤的光。
「陸先生,把小路放在玉台中間就好。」樊休說,「玉台上刻著的是輔助血脈覺醒的符文,有它的加持,小路會好受很多。」
他一邊說,一邊從玉台邊上拿出一個小箱子,和他們上次來取路濯血樣時帶著的一樣。
陸封識看著一頓:「我記得,血脈覺醒要以心頭血為引?」
這意味著要把路濯的心剖開取血,是件很危險的事,稍有不慎便會隕落。
幾個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樊休出了聲:「……大人,時代變了。」
在很多年之前,刺激血脈覺醒確實是要用心頭血,但二十二世紀,現代科技不斷發展,妖怪們自然也要與時俱進,現在用指尖血就行。
十指連心,也沒什麼問題。
年齡五位數,認知還停留在上古時期的燭龍:「……」
他沒說話,往前把路濯放到了玉台上,樊休幾個人做事也利落,取血後退到一邊,一同開啟了血脈覺醒的陣法。
溫暖的光點從四方而來,繞在路濯身週遊走一圈後,一點一點地把他圍在了裡面。
幾個人屏息看著,過了兩三分鐘沒看到有異常現象,終於放下心,面上有了些輕鬆的笑意:「這樣就差不多了,小路的神魂很穩,後續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等時間了……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們看向陸封識:「陸先生,小道長應該給你說了吧?我們在幼崽的玉里找到了燭,所以有了一些猜測,如果那些猜測是真的,小路血脈覺醒中間,你應該也會受到一些影響……陸先生?!」
他神情愕然,怔怔看向旁邊,陸封識站在那裡,身子一點點趨向透明,然後在他眼前化成了無數蒼藍色的光點。
光點浮浮沉沉,很快消散。
一隻小龍崽憑空出現在玉台上方,繞著路濯盤旋一圈後,緩緩落在了他的身邊。
……
路濯感覺自己在不停往下墜,仿佛沉入深淵, 周圍暗沉沉的,他什麼都看不到,無盡的冷意像是無數隻看不見的手,扯著他往更暗更沉的深淵裡墜。
向下,不停向下。
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他已經沒了知覺,能感知到的只剩下寒冷的時候,身下虛無的滯空感終於消失了。
身周刺骨的冷意隨之被溫暖覆蓋,四周清風微拂,是個溫暖的晴天。
路濯睜開眼睛,入目是澄澈的天空,雲朵隨著風靜靜往遠處飄,一切溫柔靜謐。
路濯環視一圈,視線所及之處都是陌生的景色。
這是哪裡?
路濯貓貓沉思,過了許久才想起來,他應約過來找夫諸玩,走到這邊卻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在周邊來回走了兩個時辰都沒找到路,幼崽耐心告罄,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去哪裡呢?
餘光瞥到不遠處有個湖泊,幼崽晃著尾巴走過去,在湖面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
灰白絨毛,兩隻光潤的角,一雙琥珀色的眼瞳,背上的翅膀微微張開,很是漂亮。
不是之前夢到的貓貓崽,和畫裡的辟邪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要小一些。
但路濯並沒覺得這有哪裡不對,仿佛在他的認知中,他就應該長這樣。
幼崽低頭看著湖水裡的自己,頸間不知道在哪裡蹭了點泥土,絨毛結成一團,看著礙眼的很。
幼崽抬爪舀水,把絨毛清洗乾淨,本來想繼續找路,但午睡時間到了,覺得有些困,想了想,沒往前走,找了一個陽光能曬著的地方,躺了下去。
太陽暖融融的映在身上,給人的感覺很是愜意,幼崽攤開四爪躺在那裡,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
他是被一陣陰冷的風吹醒的。
這風不是自然而來,裡面摻雜著血腥的味道,讓人生厭。
他心裡警覺,翻身坐起來看向前方,那邊站著幾隻妖獸,爪子上帶著還沒幹涸的血,身周煞霧纏繞。
看路濯醒來,他們笑起來,眼神貪婪浸滿惡意,神色猙獰。
「醒了?醒了也好,活生生把你撕成碎片,要比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更讓我開心。」
「我也覺得,呵,還是只瑞獸啊,瑞獸的味道,我早就想嘗嘗了,吞掉他,我們的修為也能更近一步吧?」
「真是讓人期待,行了都別磨蹭了。」
「……」
路濯身子前弓,在心裡暗自分析。
他這邊一個人,對面五個。
他是瑞獸,平時宅在山裡很少和人打架,戰鬥經驗基本為零,對面五個人一身煞意,顯然是經常殺戮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