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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錯覺。
和蕭玉看得清楚，這隻燭龍的眼神在看到幼崽看他的時候沉下去很多，等到路濯把視線轉向他那一刻才好了起來。
擱這兒川劇變臉呢這是？
幼稚。
和蕭玉心裡哼哼唧唧，看陸封識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而陸封識身上的低沉一掃而空，揉揉幼崽的小捲毛：「加吧。」
看和蕭玉和陸封識都同意了，路濯這才給了周彥修回應，加了他的微信。
周彥修的微信頭像是一隻Q版貔貅，暱稱是貔貅大人。
很直白，不設備註也能找得到人。
路濯覺得妖怪們起暱稱的畫風好像都挺直白的。
楊戩和嘰嘰喳喳直接用本名。
顧九章原形是一塊算盤，暱稱是你算什麼東西。
塗山黎是青丘山九尾狐，暱稱是青丘山扛把子。
季星火是天狗，暱稱是是天狗不是天貓。
陸吾來自崑崙，暱稱叫崑崙山大王。
……
是什麼物種，家住哪座山，一目了然。
都挺可愛的。
相比之下陸先生的暱稱已經算是神秘那一卦的，路濯想了想，要是陸先生也用妖怪們這樣的畫風，他的暱稱會是什麼呢？
是鐘山扛把子，還是燭龍燭龍不說話？
幼崽在那邊腦補了幾個暱稱，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看起來可可愛愛沒有腦袋，整隻崽崽傻乎乎的。
幾個人看著，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笑聲隱在雨聲里，一點一滴，都是極為溫柔的心情。
……
出來泡溫泉意外知道了路濯的物種，小藺道長很快樂，決定把假期延長，在溫泉山莊再待一天。
他把這個決定告訴其他人，幾個人聽了，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出現了幻聽，眼睛因為不可置信睜得圓溜溜的。
「好傢夥，你真的是我們的小掌柜嗎？不是被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奪舍了吧？」
「老闆大氣老闆萬歲老闆啾咪，守護全世界最好的小藺掌柜！」
「假期！溫泉！泳池！桑拿！給我沖！」
「新的快樂已經來臨，怎麼能夠停止不前！沖沖小分隊算我一個！」
「……」
幾個人放下收拾行李的手，換上泳褲歡歡喜喜開始了今日份的快樂行程，藺辛在後面看得直想搖頭，覺得自己當初的眼神和判斷可能出了點問題，怎麼就招了這麼幾個傻子。
雖然都是些可可愛愛的傻子。
他笑起來，沒跟著他們一起過去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裡面很靜，香爐里的線香裊裊生煙，煙霧在房間門推開的瞬間被灌進來的風吹散，又很快籠在一起，一點一點地纏繞到了藺辛身上。
遙遙看去，就像是有一個人把他溫柔地抱在了懷裡。
「別鬧。」藺辛合上門，笑著說。
房間裡除了他沒別人，卻有另一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
「說好陪我一起泡溫泉，昨日卻一整天都沒見到你，是不是該罰？」
小藺道長理不直氣也壯：「我覺得不該。」
「為何不該？」
「做錯事了才要被罰。」藺辛笑眯眯地說，「但你向來慣我，所以不會覺得我錯，我既然沒錯，自然不應該受罰，你說是不是？」
房間裡沉默下來，幾秒後，響起男人無奈的輕笑。
「總是愛耍賴。」
小藺道長選擇把耍賴進行到底，挑眉：「不行嗎？」
「當然行。」煙霧聚成一隻手，溫柔地撫了下藺辛的臉頰，「我家小朋友，自然是要被好生慣著的。」
「這還差不多。」
藺辛眼裡滿是笑意，這麼說，下一秒，後頸傳來冰涼的觸感，冷冰冰的，像是深淵底下的森寒徹骨的澗水。
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藺辛沒忍住打了個寒戰，那隻抵在他後頸的手瞬間移開了：「冷到了？」
但小藺道長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情想自己冷不冷，驚喜地轉過身：「阿戮？！」
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身穿一襲玄色繡金長袍，容色俊美眉目深邃，那雙總是冷冰冰的眼睛，此時溫柔地把藺辛映在了裡面。
藺辛伸出一根手指試探地在他身上點了一下，觸感凝實，不是往常那樣散出來的一縷神魂，而是真真切切的應戮行。
藺辛眼裡瞬間綴滿光點：「還沒到休息日呢，你怎麼回來了，單位最近不忙？」
他說的單位是地府，當然，新時代的地府已經不叫地府了，而是輪迴辦事處。
「忙也不能忘了我家小朋友。」應戮行笑笑，「而且，我總覺得我要是再不回來，有些人都要想不起來我了。」
小藺道長死不承認：「怎麼會。」
「不會麼？」應戮行抬手在他臉上戳了一下，「我看你的心都在那隻叫路濯的幼崽身上，哪裡還能想得起我。」
嗐。
年齡五位數的老鬼了，怎麼還吃一隻小崽崽的醋？
小藺道長心裡這麼想，但是不敢說，只是朝著應戮行笑。
應戮行本來也沒當真，就隨意說幾句當個小情趣而已，看到藺辛笑，心便柔軟下來：「來，抱一下。」
藺辛也不扭捏，張手過去給了應戮行一個滿噹噹的抱抱，然後在他要把手環上來之前退出去：「先等等，我先把今天的供奉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