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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問了句:「你們最近…訓練任務很緊嗎?」

  苗英音點了點頭:「教練說年後的青少年聯賽我們必須打出小組賽。」

  他儘管剛被岑蒔訓過,但也不敢久留,擦乾眼淚又很快跑回場中。

  蘇一燦只有在邊上等他們結束,又過去了十幾分鐘,所有人都很賣力,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看了看時間,又盯岑蒔的背影瞧了過去,她走進來已經有二十分鐘了,他一眼都沒看她,已經過了六點,她等得有些焦急,便朝場中走去,打算問問岑蒔什麼時候進行周訓交流?

  明明只有幾天沒說話,當她一步步靠近他時,蘇一燦竟然會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情緒也被這些隊員感染了,還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直到她走到岑蒔旁邊,他也沒有側頭看她一眼,眼神依然全神貫注地盯著隊員。

  蘇一燦拿著本子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難怪隊員看見他就害怕,他的臉繃著,側臉線條鋒利冷峻,不笑的時候眼神里都是煞氣。

  她試探地開了口:「什麼時候能開始?」

  岑蒔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頭對趙琦喊了聲:「把我記錄板拿來。」

  趙琦應了聲小跑到場邊,將岑蒔的記錄板送了過來,岑蒔接過後直接翻開從裡面撕了一張,目不斜視地遞給她:「這周的情況都在這裡,麻煩蘇老師自己總結,我們今天沒有時間。」

  蘇一燦低頭看見紙上的記錄,很詳細,但是一半是英文,專業名詞太多,她看不懂,她剛準備開口,岑蒔直接走開了,對著萬向陽說:「球扔過來,看好我,運球的時候這裡要留空間,你來切球。」

  蘇一燦拿著那張紙愣在原地,看見岑蒔背對著萬向陽向前轉身,側面運球騰出空間不斷推進,把萬向陽完全隔在身體一側,滴水不漏,給他演示著安全運球的方式。

  她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紙,留在這裡也是徒勞,只有轉身朝外走,岑蒔突然一個背後運球躍過萬向陽把球扔回到他手中,轉過身盯著蘇一燦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籃球館門口,他才收回視線垂下眼睫。

  雖然那張紙上記錄的內容對於蘇一燦來說有些生澀,但她還是回去查閱資料自己啃,再總結記錄,一份周報折騰了她兩天。

  殷佐稍微比以前好些,有時候體育課會跑來點個名,也許是近來在學校時間多的緣故,所以順便會冒個頭。

  一周後,蘇一燦將洗好的衛衣和裝有信封的銀行卡交給了殷佐,讓他訓練的時候帶給岑教練,然後將銀行卡密碼發給了岑蒔,但是岑蒔沒有任何回復。

  那段時間有交叉工作的時候岑蒔基本上都是公事公辦,沒有多餘的話,談不上對她多冷淡,他對隊員,包括其他同事也這樣,只能算是一視同仁。

  除此之外,兩人不再有交集,偶爾中午在食堂吃飯碰上,岑蒔也不會坐在她附近,吃完就走了,只有一次,他來晚了沒有位置,拿著餐盤坐到了蘇一燦對面。

  那天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天氣有些冷,蘇一燦來食堂的時候還沒下雪,吃到一半的時候,窗外飄起了大雪,她也將視線轉到外面,沒多久,面前落下一道人影,她收回視線看見岑蒔穿著件單薄的運動外套,棕色的頭髮上剛落的雪化了,有晶瑩的水珠停在上面。

  周圍的老師議論著外面下雪了,有人拿出手機拍著照,原本安靜的食堂突然喧譁起來,只有他們這桌出奇得安靜,蘇一燦拿著筷子看著他,而岑蒔低著頭將飯菜塞進嘴裡,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看視頻,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盯她看一眼。

  好像還是前不久,也是在這張桌子上,同樣的位置,他把花甲里的肉全部挑了出來放在她的飯上,現在卻像陌路人,這樣的氣氛讓蘇一燦感覺胸口壓著一塊大石一樣難受。

  可是她似乎也無法打破他們之間的這種僵局,特別在那晚她說出那麼決絕的話後,既然不可能更近一步,或許這樣的疏離對他們來說都好。

  她垂下視線飛快地將盤子裡的飯菜吃完,站起身把盤子放回去迎著鵝毛大雪走回教學樓,只是在踏上台階時,不知道為什麼,就像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她回過頭。

  隔著遙遠的距離,那道單薄的身影立在食堂外面的楊楓樹旁,手上叼著根煙,絲絲煙霧融入大雪之中,樹上的葉子全都掉光了,光禿禿的樹幹頹然衰敗,她就站在台階上,寒冷刺骨的風將她高高的馬尾吹向一邊,漫天的大雪卷落下來,阻隔了她的視線,那道影子也變得越來越模糊融入一片白色之中。

  蘇一燦鼻尖一酸,轉過身大步離開。

  ……

  沒多久就是學校的運動會,在校大操場舉辦,特地選了一個艷陽天,學校裡面幾個男體育老師基本上都得擔任各個項目的裁判工作,體育組就蘇一燦一個女老師,丁組長讓她統計成績和總務處對接獎牌和獎品的發放工作。

  因為人手有限,岑蒔那天也被丁組長拖來充當跳高的裁判員,他穿著一件淺色無帽衛衣,杏色的長褲配上乾淨的黑色帆布鞋,戴了頂同樣黑色的漁夫帽,遮擋了大半張臉,縱使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往操場中間一站,頎長的身高幹淨利落,那雙大長腿實在太吸睛,頗有種校園男神的范兒。

  看台的學生尖叫不斷,特別是女同學,明明是在為跑道上的男同學吶喊,眼神卻是落在操場中間的那道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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