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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道影子籠罩在她身後,她的手被另一隻大手覆蓋住,從她手上順勢接過了抹布,蘇一燦回過身,岑蒔的身影壓在她面前,他的氣息透著好聞的清冽味,個高手長,她碰不到的地方,他輕而易舉就擦到了。

  蘇一燦回過頭,笑了下:「人緣挺好的嘛,才來第一天和同事們都混熟了?」

  岑蒔垂眸掠了她一眼:「沒有蘇老師人緣好,開個會都有人專門給你搬凳子。」

  蘇一燦側頭掃了眼器材室內:「你說江崇啊?他和我初中高中都一個學校的。」

  岑蒔倒沒想到江老師是蘇一燦的同學,「哦」了一聲。

  蘇一燦見差不多便先上樓了,岑蒔把玻璃擦乾淨後將報紙扔進垃圾袋,路過江崇的時候,他坐在幾個壘在一起的踏板上,掏出一根煙叼上,順手發了一根給岑蒔。

  岑蒔側眸看了眼,接過問道:「學校能抽菸?」

  江崇理所當然地回:「不能。」然後低頭將煙點燃,把打火機扔給岑蒔。

  岑蒔單手接過,勾了下嘴角垂眸點燃扔還給江崇。

  他靠在陰影里,煙霧從他指尖緩緩飄散,岑蒔語氣清冷地說:「防溺水安全知識調查是什麼工作?」

  江崇單手撐在身後的窗台上,眼神瞥著操場上陸續過來的田徑隊員,回道:「發放收集表格。」

  岑蒔嘬了口煙:「這個工作很難嗎?」

  「不難,交給班主任去發,然後準備一場防溺水安全知識講座。」

  岑蒔也側過頭望向操場上那些剛到的小伙子們,隨口說道:「那的確不太適合蘇老師,她自己都不會游泳。」

  未曾想江崇突然收回視線,目光刺人地盯著他:「不會游泳?」

  岑蒔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角,江崇深吸一口煙,將菸蒂扔進一次性水杯里,站起身冷笑了下,路過岑蒔身邊時丟下句:「蘇老師當年是我們市唯一有希望進入花樣游泳國家隊的運動員。」

  火雲如燒,赤日籠罩,岑蒔手上的煙慢慢燃盡,表情微怔。

  第20章 插pter 20  我不允許別人看……

  岑蒔站在器材室門口看了會田徑隊的人訓練, 蘇一燦回辦公室後便沒看見他上來,下了班後她騎著小紅去菜場附近幫岑蒔配了把家門鑰匙,從菜場出來回家的路上, 卻在小廣場看見了岑蒔,讓她詫異的是, 岑蒔靠在涼亭邊上正在和人說話,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差點和趙崎打起來的殷佐。

  蘇一燦將小紅停在路邊,岑蒔似乎是注意到她了,說了幾句便朝她走來, 蘇一燦「嘖」了聲, 問道:「你不會打算拉他進校隊吧?」

  岑蒔雙手抄兜聳了下肩, 蘇一燦回頭瞧了瞧殷佐, 又跟一幫雕龍刻鳳的少年鬼混去了,她轉眸看著岑蒔:「我猜他肯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岑蒔不置可否,蘇一燦語重心長地說:「我勸你不要花力氣在他身上,那小子可不是善茬。」

  說罷壓低聲音,身體前傾雙手搭在自行車把手上:「知道他的留校查看怎麼來的嗎?一開學就把教導處的顧主任打了。」

  岑蒔拉過自行車把手往他的方向一轉,嘴角忽然浮起一絲狡黠:「不如這樣蘇老師, 我們打個賭。」

  蘇一燦被迫面向他:「打什麼賭?」

  「我要有辦法把他弄進隊, 你答應幫我個忙。」

  蘇一燦眼皮一挑,呵笑道:「行啊。」

  下午岑蒔打聽到汽配城的位置,去了一趟,傍晚的時候蘇一燦就見他把車子搗鼓好了,岑蒔讓她開一圈感受一下,蘇一燦感慨道:「油門踩下去感覺都不一樣了,還好你修好了, 明天我還要去趟市里吃酒呢。」

  似乎是想到明天小光頭的婚禮,蘇一燦的眉眼凝在了一起,半晌都沉默著。

  她完全可以發個紅包推說有事不去,但這只會讓那些人更加認為她是個被拋棄且不敢見人的可憐蟲。

  岑蒔見蘇一燦眉峰微擰,撇了她一眼沒說話,一直到蘇一燦將車子停回院中往家裡走時,岑蒔下了車靠在車門上對著她的背影喊了聲:「餵。」

  蘇一燦回過頭望著他,夜裡的老區很安靜,有蟲鳴和夏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他的聲音泛著夏日裡的清透:「要陪嗎?」

  岑蒔的捲髮在半暗的光線里微動著,輕盈卻也散漫。

  「反正我也沒飯吃。」

  蘇一燦嘴角輕扯:「好啊。」

  ……

  小光頭的婚禮並非中式的,而是選在半戶外的場地,婚慶公司將外面的草坪布置得非常奢華,草坪上滿是浪漫的鮮花和氣球,內場有敞開式可供賓客休息喝酒的地方,整體氛圍輕鬆溫馨。

  小光頭上學的時候是真沒頭髮,據說小時候頭上摔出道疤就有一片不長頭髮了,他家裡人為了看上去協調,乾脆常年讓他保持著光頭的造型。

  未曾想多年後的婚禮上,老同學們驚奇地發現他頭髮居然長出來了,而且十分旺盛,在蘇一燦沒到場前,大家的話題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去植髮了?

  直到蘇一燦帶著岑蒔到場,所有人的話題才戛然而止。

  杜敬霆比她大一屆,當年她和八中的學姐學長們混得熟,那會的杜敬霆連個正眼都不瞧她,她卻已經和他的校友們打成一片了,所以這些人當中的確有些和蘇一燦比較熟悉的老朋友,例如盛米悅那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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