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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疫,給哀家說清楚!」召未雨呵斥著前來報信的太監。

  太監跪在堂下,期期艾艾道:「太后娘娘,前些日子蔣崢嶸將軍突然病倒,張太醫奉旨前去醫治月余,但仍未有好轉。今日太醫從蔣家出來,途遇一堆流民,太醫仁善,見其中有幾人病態嚴重,便下馬車為其看診。可就是,就是這看診,叫他發現,這些流民的症狀與脈象,與蔣將軍如出一轍!太醫說,流民自北郡而來,一路吃草根,啃樹皮,食野味,恐不知不覺間便染上了病,如今京中流民四散,恐已有不少人感染上了,只是尚未大片普及!」

  「糊塗東西!」

  所有事情都趕在了一堆,召未雨俯瞰下首,也不顧成熙和江韶華還在大殿中央站著,指揮著群臣道:「巡防營趕緊先去將城門關上,禁止任何人員出入!」

  「是。」巡防營統領章仲駁趕緊領命,退了下去。

  「吏部和戶部,立馬下去排查百姓,將這段時日患病的人統統調查清楚,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你。」她又指著那個來報信的太監,「你去將太醫院的人再撥出去兩三個,叫他們聯合張太醫一起,仔細研究此番時疫,務必儘快給出確切診斷!」

  「是。」

  雖然麻煩,但召未雨還是感謝這突如其來的時疫,叫她有藉口將這樁荒唐的皇家秘辛暫時擱置一邊。

  她指揮完眾臣,最後狠狠瞪了眼成熙和江韶華,「你們兩個有何冤情,全都等到時疫過後再說。」

  「不勞太后娘娘費神了!」

  江韶華神情犀利,盯著那張龍椅和坐在上面失神的陶宣,忽然從袖中掏出一把摺扇。

  扇面甩開的一瞬間,數十根極細的銀針從扇子底下飛出,直直飛向那把龍椅。

  回過神來的陶宣嚇得立時從龍椅上滑了下去,躲在了桌子後頭。

  萬幸沒有一根針落到他的身上。

  只是如今的場面已經徹底收不住了。

  眾臣分不清狀況,只會心驚膽戰地縮成一團,往角落裡擠。只剩幾個武將,忠心的已經護在了皇帝和太后前面,而剩下幾個,則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陳玉卿好容易從群臣堆里擠出來,跑到成熙身邊,卻不敢說一句話。

  「你敢刺殺皇帝!」

  召未雨一摔硯台,長安殿的角落裡立時布滿了羽林軍。

  「給哀家拿下他!」她厲聲道。

  可是她想錯了,沒有人聽她的。

  她不可置信地吼道:「你們都是聾了嗎?他這是刺殺皇帝!」

  羽林軍依舊不為所動,全都看著覃質。

  召未雨明白了,原本的羽林軍統領是蔣崢嶸,可是自蔣崢嶸病倒之後,皇帝一味地相信蘇疑碎和覃質,已經將代掌羽林軍之權交給了覃質。

  「覃質,哀家命你將這個人拿下!」她轉而向覃質吼道。

  可她沒想到,覃質也不會聽她的。

  他看似剛正不阿地站著,嘴裡吐出的話比將士身上的盔甲還要生硬,「臣並未見到有人刺殺皇上。」

  召未雨威嚇道:「覃質你不要命了!」

  「覃質!」趴在桌子後頭的陶宣也跟著喊道,「你忘了是誰給你提到羽林軍統領的?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

  覃質不為所動,抱拳向前道:「臣並未見到有人刺殺皇上!」

  「瘋子,都是瘋子!」召未雨將桌上的奏摺一掃而空,推著守在自己面前的幾個武將道,「你們,你們全都去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哀家就提他做大將軍!」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朝堂上不許帶刀劍,他們此番都是赤手空拳,而江韶華的那把扇子,他們剛才可是看到了,裡面細細密密,一甩出來全是銀針。

  羽林軍身上倒是有兵器,但統管羽林軍的覃質明顯不想護著皇帝和太后,他們這時候若與他對著幹,下場可想而知。

  召未雨見他們猶豫不動,便知是指望不上了,於是她指著成熙,指著江韶華,絕望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成熙的血液冰涼徹骨,「我們只是要向太后娘娘討個公道!」

  「這就是你討公道的方式嗎?」召未雨混亂地指著堂下所有人,「你自己母親是個瘋子,你就要把所有人也都逼瘋嗎?!」

  成熙忍無可忍,盛怒道:「分明是你把她逼瘋的!」

  她學著召未雨的模樣,指著身邊圍抱做一團的群臣,慷慨激昂。

  「太后娘娘您逼瘋的人還少嗎?您自己敢摸著良心說自己問心無愧嗎?您看看您的朝廷,您看看您的大臣,烏煙瘴氣,膽小如鼠,這個關頭,敢站出來護著你們的又有幾個?他們不會被逼瘋,他們只會在你死後,對著新主俯首稱臣,三拜九叩!」

  成熙這話叫那些圍抱做一團的大臣們瞬間變得面紅耳赤,他們左右四目相對,皆尷尬地別開了眼。

  召未雨扯著嗓子道:「有誰敢出來將他們拿下,哀家便許他做丞相!」

  多麼誘人的條件,可是江韶華愈發清冷的聲線無情地阻止了她這一層希望,「今早,珍珠樓上了今年第一批蜀錦,嘉寧縣主已經邀各位大人的家眷們一道前去欣賞,想來夫人小姐們聚在一處,很是歡樂。」

  「這……」

  此言一出,眾臣又騷亂起來,他這分明就是拿家眷們相要挾,叫他們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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