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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為跟維爾特洛一起參加婚禮應該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才會邀請對方。

  海蘿拉忍不住問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嗎?」

  維爾特洛故意露出的沉默立刻裝不下去了。他低笑出聲,捏了捏海蘿拉的手指,說:「我當然想和海蘿拉待在一起。」

  「無論何時。」

  海蘿拉心中那一點緊張立刻褪去, 她又貼了上來,靠在維爾特洛半邊身子。

  她小聲說:「我還以為你已經膩煩我了呢!」

  維爾特洛挑了挑眉,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每天都有很多情侶分手。」海蘿拉身為神明,總是有各種信徒向她禱告和傾訴煩惱,其中參雜著許許多多的感情糾紛。比如今天這位在婚禮上向她禱告的信徒便是如此。

  海蘿拉抬起頭,對維爾特洛小聲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請記得告訴我。」

  感情會變質,或許有一天維爾特洛也會對這段感情感到膩煩。

  維爾特洛不再追問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而是溫柔地說:「那麼,如果海蘿拉以後不再喜歡我了,也請記得告訴我。」

  海蘿拉點點頭,感嘆說:「和平分手嗎?我們真是一對有素質的好情侶啊!」

  維爾特洛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注視著海蘿拉的面容,在心底不動聲色地想。

  分開嗎?

  怎麼可能。

  就算是世界毀滅,他也不會讓海蘿拉離開。

  如果海蘿拉膩煩了,他會怎麼做呢?

  將世界毀滅重來、清除她的記憶、重新創造黑暗造物……

  他有無數中辦法,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像是現在這樣,他們將會一直相愛下去。

  維爾特洛笑了起來。他握住海蘿拉的手,溫柔地說:「如果感到膩煩,我們再談一次戀愛好了。」

  海蘿拉立刻說:「好哦!」說完,她卻慢慢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海蘿拉小心抱住維爾特洛,小聲說:「但是我不想跟你分開。」

  一想到自己將來會跟維爾特洛分開,她便不可自已地心情低落。

  維爾特洛輕輕地吻她,嗓音溫柔地說:「好,我們不會分開。」

  海蘿拉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說:「以後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雖然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對情侶分手,但海蘿拉還是無法想像自己和維爾特洛會分開,她感到好難過。

  戀愛的時候,他們就要好好戀愛啊!她為什麼要去思考這些還未發生的事情呢。

  維爾特洛沒有任何脾氣,完全順從海蘿拉的話:「嗯,我們以後不討論。」

  但是海蘿拉還是很悶悶不樂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對維爾特洛說:「如果你要跟我分開,我會詛咒你。」

  海蘿拉是暗夜的化身,因為曾經最強女巫的身份,傳說她的名字中蘊含著詛咒。

  許多人尊稱她為夜之女神,但海蘿拉的主要神職之一卻是巫術。成為神明之後,她的詛咒越發強大,完全能夠傷害神明。

  即使是其他神,也會對海蘿拉的詛咒感到畏懼。

  維爾特洛挑眉看向她,含笑問道:「海蘿拉小姐想詛咒我什麼呢?」

  海蘿拉見他似乎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忍不住強調說:「我真的會詛咒你!」

  但是她始終沒有說自己要詛咒維爾特洛什麼。

  海蘿拉沮喪地想,如果真有一天自己和維爾特洛分開,她大概會捨不得詛咒對方吧。

  維爾特洛那麼好,他不喜歡自己了,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海蘿拉想,不如詛咒維爾特洛以後不要忘記自己好了。

  無論如何,她還是不希望對方忘記自己。

  她還是很喜歡維爾特洛,不願意讓他難過受傷。

  維爾特洛溫柔地注視著海蘿拉,目光深邃繾綣。

  他忽然吻了一下海蘿拉的金髮,輕聲說:「沒關係。如果我要與你分開,你可以用最殘酷的詛咒傷害我。」

  因為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留下海蘿拉。

  同理,對方也擁有徹底留下他的權利。

  這樣才公平。

  ……

  幾分鐘後,伯利蘭卡大陸某個小鎮的婚禮現場。

  虔誠的信徒正在向信仰的神明祈禱——「敬愛的夜之女神,我的心上人此刻正與其他人結婚,我萬分後悔……」

  海蘿拉和維爾特洛正在偷窺信徒的生活,他們坐在神殿上方,盯著下方的婚禮現場。

  神官正在念誦祝福的語句,身前是手握著手接受祝福的新婚夫婦。椅子上,許多來客感動地流出了淚水。

  海蘿拉一眼便找到了向自己祈禱的信徒,對方是一位年輕的法師。他坐在下方的來客中,笑容得體,心中卻在不斷回憶自己和新娘相處的那些場景。

  他渴望功成名就,少年時獨自外出遊學,成為了年輕的法師。意氣風發時,青梅竹馬的女孩卻要嫁給其他人了。

  他喜歡新娘,卻從未跟對方告白過,所以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

  海蘿拉皺了皺眉,很生氣地說:「喜歡就要說啊!」

  看著對方,海蘿拉忽然想到了約翰酒館的魔法學徒。對方當初遊學離開家鄉,戀人因為誤會嫁給了其他人……

  於是三十幾歲的大法師變成一個窮困潦倒的大叔,成為約翰酒館中的一名岌岌無名的法師學徒。後來他外出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法師塔,最終卻又回到了約翰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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