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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深輕諷道:「才認識幾天,就知道性格不錯了?」

  陶鹿辯不過他,哼了一聲,小聲嘀咕以表反抗,「十四天。」

  兩周。

  才分開兩周,這小姑娘就差點搞出命案來。

  葉深咬住後槽牙,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把訓導的話生生壓下去,叫住一位路過的警察,「請問有醫護人員嗎?給她們處理下傷處。」他指了指陶鹿還在滲血的小腿。

  醫護人員很快拎著醫藥箱來了。

  消毒藥水塗上傷口,疼得陶鹿齜牙咧嘴、鬼哭狼嚎。

  葉深聽不下去了,打算去問下案情進展,剛起身就被陶鹿扯住了袖子。

  他擺了擺帽檐,「嗯?」

  陶鹿仰臉望著他,一邊嘴裡嘶嘶喊痛,一邊手上比劃著名,「葉哥哥,我想吃抹茶味的冰激凌。」

  這會兒還惦記著吃,也是份能耐。

  「葉哥哥?」

  「等著。」

  深夜的公安局大廳里,靠近玻璃門的棕色長椅上,陶鹿小口小口舔著淺綠色的冰激凌,兩條小腿被藥水染成黃紫相間、一刻不停地晃來晃去,若是換個場景,說是在遊樂場也有人信。

  「不能通知學校。」陶鹿邊吃邊道:「告訴學校,蘇果就完蛋啦。學校大三之前的學生不許接戲,而且這事兒要是報導出來,學校名譽多受損呀?那能讓蘇果好過麼?」

  葉深安靜聽著,她向來是年紀不大、於世情現實卻犀利。

  「再說了,這事兒那人渣能定罪就定罪,要是法律都判不了他,學校更不會對他怎麼樣,多半壓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像XX影視學校導師性、侵女學生那事兒一樣——當時微博上面鬧得多火呀,現在不也沒下文了麼?」她專心致志要把冰激凌的尖兒舔平。

  蘇果在一旁怔怔聽著,至此才顫聲道:「謝謝你。」

  「謝我幹嘛?」陶鹿看看冰激凌,出於禮貌,讓了一下,「你要吃麼?」誰能想到葉深這麼實誠啊,就只買了一支冰激凌。

  蘇果搖頭,輕聲道:「其實通知學校對你沒影響的,只是因為我……」

  只有蘇果才是真的不能觸怒校方。

  陶鹿大大咧咧道:「我嫌麻煩嘛!」她聳聳肩膀,「更何況那人渣不是還沒實施犯罪事實麼?就被咱倆干翻在地了!我還怕他倒過來告我故意傷害呢!」

  陶鹿真覺得自己烏鴉嘴。

  很快,負責陶鹿案件的廖警官走過來,「我們在六里莊麥田裡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蔣懷仁,已經送到醫院。據他說,只是好心送你們去試戲,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打了他還搶車走人。他目前在醫院接受治療,說是不會起訴你們,願意私了。」

  陶鹿沒忍住罵了一聲。

  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葉深,忽然道:「六里莊附近還發生過女孩失蹤案件嗎?」

  廖警官一愣,思索著道:「上半年的確有過一起……」他回過神來,「我們會繼續跟進的,有情況通知你們。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東方既白,這一夜對兩個小姑娘而言太漫長了些。

  陶鹿問蘇果,「你還要回學校嗎?」

  蘇果點頭。

  陶鹿不捨得望了望葉深,還是道:「那我也陪你回學校好了。」

  葉深挑挑眉毛,沒想到這丫頭還挺仗義。

  誰知道緊接著陶鹿就拽住他袖口,「葉哥哥送我們好不好?我腿軟得開不了車。」

  葉深沒有拒絕,車子開到校門口,陶鹿已經在后座睡得天昏地暗。

  蘇果小聲叫了她兩下,見她沒反應,才去晃她肩膀。

  睡夢中的陶鹿不舒服地哼了哼。

  葉深在後視鏡里看著,沉聲道:「隨她睡吧。」

  蘇果一愣,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晃著陶鹿肩膀的手,自己下了車。

  葉深停著車,放了兩首歌,見后座的女孩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索性一踩油門,載著她開回了天貿大廈。

  一小時的車程,非但沒能讓陶鹿睡醒過來,反倒是越睡越沉了。

  地下車庫裡,葉深開了后座車門,探身蹙眉瞅著睡得東倒西歪的女孩。

  大約是因為地下車庫光線暗,女孩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眼皮的紅腫顯得沒那麼扎眼了。她似乎是察覺了葉深的靠近,往他身邊滾了滾,迷迷糊糊還嘟囔了一聲「葉哥哥」。

  葉深嘆氣,攥著她手腕想把人帶出來。

  陶鹿「嘶」了一聲,撐開眼睛,「疼。」

  碰到了她手腕上的傷。

  葉深忙放手。

  陶鹿略清醒了下,晃晃腦袋,摸出車門,跟在葉深後面跌跌撞撞上了電梯。

  電梯直上十九層,幾十秒的靜止不動,陶鹿又陷入了半睡眠狀態,手拽著葉深衣服後擺,腦袋在他背上一點一點的,自己都不知道跌跌撞撞去了哪兒,一沾到鬆軟的床就再度睡死過去。

  陶鹿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牆上的掛鍾指著七點。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滑鼠和按鍵的輕微聲音,規律而讓人安心。

  她下意識喚道:「葉哥哥?」

  「醒了?」葉深從電腦前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從床上迷迷糊糊坐起來的女孩,走到窗邊,刷得一下拉開了窗簾。

  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浮現出來。

  陶鹿喝了半杯水,揉揉眼睛,定定神,環顧四周——明淨寬敞的大房間,懸在外面三面都是玻璃的大陽台,她赤腳跳下床,追到葉深旁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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