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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嬈火氣上涌,他什麼意思,覺得她是看見他跑過來了才追上來的?

  「早知道你在這邊,我才不會過來。」魏嬈放慢速度,冷聲道。

  陸濯跟著她放慢。

  魏嬈勒馬,瞪著他道:「你不是說回京城了,不打擾我的雅興?」

  陸濯將馬頭對準她,反問道:「從行宮出來時,郡主還說原諒我對伯父伯母的冒犯了,既然原諒了,為何卻不肯與我複合?」

  魏嬈只覺得好笑:「冒犯我父母,你的確做足了補償,可你對我的冒犯呢?更何況,就算我統統都原諒你了,那也不等於我會喜歡上你,沖喜是為了利益,二嫁我為何不嫁一個讓我喜歡的人?」

  陸濯目光認真地問:「如何才能讓你喜歡?」

  魏嬈偏頭:「與你無關,反正都不會是你。」

  陸濯苦笑:「你看,郡主如此不待見我,我若不主動來見郡主,豈不是這輩子都無法得償所願?所以,與其被郡主遺忘,不如我多嘗試幾次,也許哪次就做對了,能討得郡主幾分歡心。」

  魏嬈抿唇,跟著諷刺道:「世子不是嫌我不夠端莊嗎?如今你口口聲聲要我重新嫁你,難道就不怕我舉止失禮帶壞你們陸家的家風,不怕我繼續在野外更衣,繼續與外男進出酒樓,不怕哪天我給世子戴綠帽,害你被人嘲笑綠王八?」

  她嘴上諷刺著陸濯,眼裡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

  陸濯忽然就明白,原來他當初諷刺或管束她的時候,她看似不在乎,看似轉頭就忘,其實都記在了心裡。

  那些話的確都是他說的,說出去便收不回來,陸濯無法否認,可他要解釋。

  「我知道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可我對你沒有惡意,甚至很多時候,我是替你著想,你在外面更衣,被人看見了吃虧的是你,你與人進出酒樓,一旦被有心人發現傳播出去,吃虧的仍然是你……」

  「我又不是傻子,做事之前必然有過思量,那種深山老林能有什麼人,跟表哥去旁聽我也喬裝了,誰能認出來,要你多管閒事?」

  「你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麼算多管閒事?」

  「狗屁夫妻,別人不知道,你親手簽的契書,假夫妻而已,最多五年就結束了,要你管我?」

  「我是簽了契書,可契書是死的,人是活的。」陸濯逼近魏嬈,直視她憤怒的眼睛道,「簽契書的時候,我如何知道我會喜歡上你?我如何知道你一哭我便寧可被你砸傷額頭也不想躲?如何知道你看似離經叛道其實處事很有分寸?如何知道你看似驕縱其實極其孝順長輩,受了委屈寧可自己吞?如何知道你看似什麼都不怕其實很怕母親不要你了,如何知道你雖然恨我卻仍然會冒著危險來救我?」

  魏嬈攥緊了韁繩。

  陸濯瞥眼她的手,忽地笑了,自嘲地笑,垂眸道:「你以為我是介意你與外男進出酒樓嗎?不是,我是氣你,氣你讓匆匆趕回錦城的我撲了空,氣你與別的男人說說笑笑,對我卻從不肯有半句軟話。」

  「我若只想遵守契書,你與外男說笑與我何干,真鬧大反而讓我有了提前和離的理由。我若沒有對你動情,你在哪裡更衣又與我有何干係?」

  說到這裡,陸濯抬起頭,看著她倔強的側臉道:「魏嬈,你可以嘲笑我先是看不起你現在卻非你不可,你也可以不原諒我不待見我,但你不能總將我往壞了想,我雖不是君子,卻也沒那麼壞,屢屢惡意欺你。」

  人跡罕至的小路旁開了幾朵野花,陸濯說話的時候,魏嬈便盯著其中一朵花看。

  可她沒有在意那花是什麼顏色,沒有留意花瓣上有沒有掛著露珠,她耳邊只有陸濯的聲音,腦海里只有兩人之間發生的那些事。

  最後一幕,是她從馬車裡醒來,黎明剛過,天上還滿是繁星,陸濯帶著傷坐在車轅上,溫聲告訴她,前面就是錦城。

  那短短的幾個字,是她聽過的陸濯說出來的,最溫柔的一句話。

  不是做戲,不是諷刺,他真的為她趕了一夜的馬車,真的在安慰她,不用再辛苦趕路了。

  他是英國公世子啊,是上四軍中最耀眼的年輕將領,是在邊疆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是讓舅母表姐乃至全京城的閨秀驚為天人的神仙公子,是對人溫和彬彬有禮的儒雅君子,這樣的陸濯,哪個閨秀不想嫁?

  她不是什麼端莊閨秀,如果陸濯敬重她,她也想嫁的。

  可從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陸濯就嫌棄她,連她委屈自己跟公雞拜堂給他沖喜,他也嫌棄她。

  他在外面君子,在她面前不是冷笑就是譏諷。

  憑什麼?

  魏嬈一揚馬鞭,雪白的駿馬流光一般沖了出去。

  飛墨動了動蹄子,卻被馬背上的主人制止了。

  她不高興,他願意等。

  第95章

  魏嬈本想陪外祖母在閒莊多住住,不料四月中旬,宮裡的皇后娘娘要辦牡丹花會,月初就把請帖發到了各位名門閨秀手中,魏嬈作為全京城唯一的郡主,當然也收到了請帖。

  「往年好像也沒有這麼大辦過花宴。」魏嬈將帖子遞給外祖母,稀奇道。

  壽安君看看帖子,笑道:「你還不記事的時候,太后辦過幾次,想替皇上充盈後宮,不過皇上面都不肯露,後來就不辦了,如今景王、福王都到了大婚的年紀,這次花會,可能是要替他們遴選王妃側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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