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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嬈的肚子立即叫了兩聲。

  能不餓嗎,不提兩人趕的這漫漫長路,在樹林裡的那一戰幾乎便耗光了她的力氣,本想昨晚在客棧填飽肚子,結果沒吃幾口隔壁就開始傳來污言穢語。

  經過一晚,魏嬈的肚子都扁了。

  等馬車來到城門前,城門已經開了。

  排了一會兒隊,陸濯一亮腰牌,守城士兵馬上讓他們的車過去了。

  魏嬈躲在車簾後,看到一側有賣包子的,蒸屜裡面露出來的包子有碗口那麼大,就跟陸濯點了兩個肉包。

  陸濯停車,他坐在上面不動,扔了一塊兒碎銀給攤主,要四個肉包。光吃包子肯定不夠飽,只是先拿包子填填肚子,回到驛館再吃湯麵。

  攤主滿面堆笑地把四個大包子送了過來。

  陸濯將一個油紙包塞到車門內。

  魏嬈抓起來就吃,也不管燙不燙嘴。

  回到驛館,趙松趙柏碧桃都擔心一晚了,兩位主子交代的都是最遲昨晚便能歸來。

  陸濯直接將馬車趕到他們住的別院前,不等趙松迎上來,他右腿先著地,跳下馬車。

  魏嬈正好探身出來,見此眉頭一皺,怕陸濯逞強,她吩咐趙松:「世子腿上有傷,你扶世子進去。」

  趙松、趙柏臉都白了,二話不說跑過來,一左一右把陸濯架進去了。

  「姑娘,您沒事吧?」碧桃擔憂地來扶主子。

  魏嬈跳下車,低聲道:「我沒事,我與世子的包袱都在裡面,你拿進去,另外吩咐廚房備水,早飯也趕緊準備起來,還有……」

  她沒說完,趙柏跑了回來,朝她行禮,看著飛墨道:「少夫人,世子讓我照料飛墨。」

  魏嬈點頭,應該的,飛墨走了一天一夜,陸濯不心疼她也要心疼的。

  等趙柏走了,碧桃抱著兩個包袱小聲問:「姑娘剛剛還有什麼吩咐?」

  魏嬈笑笑,道:「我與世子和好了,之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五月初七,這是魏嬈、陸濯一行人在錦城驛館下榻的最後一日。

  清晨夫妻倆從外面回來,一起吃頓飯後就分開了,陸濯在後院補覺休息,魏嬈待在前院,招待前來給夫妻倆踐行的本地官員。

  晌午的時候,陸濯醒了,傍晚他還要帶魏嬈去知府家裡吃踐行酒。

  身為官員,總是免不了這些應酬,哪怕身上帶了傷。

  陸濯不可能說出他被刺客偷襲的事,便沒有其他理由拒絕知府大人的好意。

  當然,這只是陸濯的想法。

  魏嬈聽他說要去知府家裡赴宴,笑了,盯著陸濯的左腿道:「你的腿現在根本不能用力,真去了那邊,你要想不露出痕跡,只能正常走路,傷口崩裂怎麼辦?別說只是小傷,別忘了去年你為什麼會臥床不起了?現在是炎炎夏日,傷口更容易潰爛,你若瘸了腿,老夫人怎麼想?」

  陸濯坐在對面的太師椅上,聽她連珠炮似的質問起來,又凶又俏,話里則是對他的關心,便覺得腿上的傷一點都不疼了,只是……「若不去,該用什麼藉口?先前我已經應了他。」

  魏嬈:「就說昨晚醉酒,下馬時不小心扭到了腳。」

  陸濯臉色微變,他堂堂武將,這種藉口未免有失顏面。

  魏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點顏面重要,還是你的腿重要?世子別忘了,你若帶傷回京,老夫人可是要找我追問緣由的。」

  陸濯無奈,喊趙松進來,讓趙松去知府家裡跑一趟。

  趙松神色冷峻地領了命,走出廳堂嘴角就咧開了,雖然少夫人的語氣聽起來兇巴巴的,可是管用啊,世子爺那麼倔強好面子的人,竟然真肯聽少夫人的。再想到兩位主子離開前互不理睬的情形,趙松猜啊,過去那幾日世子爺不定如何低三下氣地討好少夫人呢,才換得了少夫人今日的關心。

  知府一聽陸濯扭了腳,連忙帶著一批官員來驛館探望,陸濯坐在椅子上,笑著應付了過去。

  翌日一早,一行人動身啟程。

  陸濯與魏嬈坐在馬車裡,在城門外與八位神武軍都頭率領的八百多新兵匯合。

  陸濯的傷口每日要換三次藥。

  魏嬈只在替他拔箭的時候幫他換過一次,當時他傷口周圍的衣裳都割掉了,其他地方無需露出來。如今他要換藥,總不能把好好的衣裳剪了,腿上的還方便,一卷褲腿就行,肩膀上的需要扒掉半邊袍子。

  每當他要換藥,魏嬈就背過去。

  如果是來時人少,魏嬈會下去跑會兒馬,但此時後面跟著近千個新兵,想到她與陸濯的協議,魏嬈便安安分分地待在車內,免得被那些新兵們品頭論足,傷了陸濯作為神武軍副將的顏面。

  「怎麼不去跑馬了?」

  她連著悶了四日,陸濯奇怪地問,前四日陽光灼熱,她可能怕曬,今日一直是陰天,還有風。

  因為沒了棗紅馬?

  「你可以騎飛墨。」

  魏嬈無精打采地靠著車角,閉著眼睛道:「那麼多新兵,世子不介意你的夫人拋頭露面了?」

  陸濯沒料到她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讓陸濯後知後覺的是,他好像真的不介意了,但面紗還是要戴的。那幫新兵個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有的農家小子可能連普通的美人都沒見過,如果看到魏嬈,陸濯能管住他們的眼睛嘴,卻管不了他們的心甚至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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