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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閨秀忌憚人言,一舉一動都力求端莊,魏嬈偏反其道而行之,我行我素慣了,名聲早就壞了,所以便可以繼續任意妄為,沒有後顧之憂。
看著魏嬈沒入人群的背影,陸濯的心底突然冒出一絲憂慮。
如果他與魏嬈真的做了夫妻,將來魏嬈生兒子還好說,若生了女兒,女兒也學魏嬈這般率性而為,該當如何是好?
夜幕悄然降臨。
魏嬈真找到一處馬坊,都快關門了,突然來了一對兒儀表不俗的翩翩佳公子,馬坊主人笑著招待了起來。
魏嬈對白馬情有獨鍾,馬坊主人看出來了,極力向魏嬈推薦一匹白馬。
陸濯自己在馬廄逛了一圈,然後停在一匹棗紅馬的馬廄前,示意魏嬈過來。
「大公子慧眼識珠,這匹是汗血寶馬,傍晚剛從外面運過來的,兩位公子晚來一日,這汗血寶馬都被人買走了。」馬坊主人摸著鬍子笑道。
魏嬈盯著棗紅馬打量,陸濯靠近她道:「不是汗血寶馬,但也是匹良駒,可以買。」
魏嬈看得出這匹棗紅馬的強健,可……
魏嬈猶豫地看向另一匹白馬。
陸濯不想她花錯銀子,隱晦地提醒道:「這匹馬跑得快,換成那匹,半日的路程可能要延長几刻鐘。」
魏嬈一聽,當即定了主意,掏銀子買了這匹棗紅馬。
馬坊送了她一套馬鞍,離開馬坊,魏嬈熟練地翻身上馬,想要試一試。
快宵禁了,街上幾乎沒有其他行人,魏嬈拍拍馬頭,棗紅馬便放開蹄子朝前跑了起來,眨眼間將陸濯甩在了後頭。
陸濯目光跟隨馬背上的姑娘,腳步不緊不慢。
魏嬈跑出一段,調轉馬頭,又跑了回來。
她戴著冠帽,一頭如雲的烏髮全都藏在了帽子中,只露出一張白皙嬌嫩的臉,她策馬而來,從街邊商鋪門前懸掛的燈籠灑過來的光暈在她臉上流轉,陸濯仿佛看見一個美人自旋轉的花燈上飛了出來,朝著他的方向,越飛越近。
在她發現之前,陸濯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魏嬈勒馬,坐在馬背上低頭看他:「這馬是世子挑的,世子要試試嗎?」
陸濯詫異她的熱情,想到祖母的囑咐,他點點頭:「也好。」
魏嬈笑著跳到地上,將韁繩遞給他。
陸濯如她那般跑了一個來回。
等他下馬,魏嬈期待地問:「世子覺得如何?」
陸濯:「不錯,可送去軍營當戰馬。」
將士要精挑細選,戰馬也是一樣的道理,棗紅馬若能聽懂神武軍副將給它的評價,定會高興地叫幾聲。
陸濯摸了一把馬脖子,準備將韁繩還給魏嬈。
魏嬈沒接,送了陸濯一個嬌俏無比的笑:「既然世子也覺得這馬好,那我把這馬送給世子,換世子將飛墨借我騎幾日,可行?」
在魏嬈開口之前,陸濯的確被她罕見的笑容亂了心跳,然而發現魏嬈竟然覬覦他的坐騎,陸濯的目光瞬間恢復了清明,一邊將棗紅馬的韁繩塞到魏嬈手裡,一邊淡淡回了兩個字:「不行。」
魏嬈看著他前行的背影,失望之餘,倒也佩服。
她只是提議換騎一段時間,換成別的男人,肯定答應了,陸濯還真是惜馬如命。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這張被人說成狐狸精的臉,對陸濯沒有任何作用。
回到客棧,棗紅馬交給趙松牽去馬廄,魏嬈與陸濯沿著樓梯上了三樓。
走廊里靜悄悄的,陸濯提著燈籠,目光瞥向身邊的魏嬈。
在外要演恩愛夫妻,所以,今晚他與魏嬈會睡一間客房。
陸濯猜測她會讓他睡地上,可男女獨處一室……
魏嬈停到了她的客房前。
「少夫人?」門內碧桃已經等候多時了。
魏嬈:「是我。」
碧桃鬆了口氣,迅速打開門。
魏嬈問她:「隔壁的鑰匙?」
碧桃一直握在手裡。
魏嬈接過鑰匙,轉身遞給陸濯,什麼都沒說,只做了一個讓陸濯去隔壁睡的手勢。
陸濯瞥眼門內的碧桃,拿了鑰匙離開了。
第62章
第二天,魏嬈直接穿著男裝下樓了,不過臉上戴了面紗。
趙松等人都在大堂吃過了早飯,聽到腳步聲,十個男人同時抬頭,便見世子爺身後跟了一個少年、一個丫鬟,不過仔細一瞧,那少年露在外面的肌膚白嫩似雪,一雙丹鳳眸顧盼生輝,眾人齊刷刷地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世子夫人。
陸濯看在眼裡,跨下最後一層台階,溫聲道:「出發吧。」
馬車、駿馬都準備好了,最前面兩匹駿馬便是陸濯的飛墨與魏嬈新買的棗紅馬。
昨晚兩人買馬時已是夜幕降臨,即便馬坊里掛了燈籠顏色也不是太清楚,此時晨光清冷而明亮,那棗紅馬的皮毛紅紅亮亮真的像極了新熟的大棗,威風凜凜的。
如果飛墨是馬中的王者,這匹棗紅馬怎麼也算得上一位大將軍。
魏嬈又仔細仔細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坐騎,這才翻身上馬。
後面八位都頭一看她上馬的姿勢,便知道世子爺這位夫人是個騎馬能手。
一對兒主子走在前面,其他人自發地保持了一段距離。
縣城的早市很是熱鬧,魏嬈左看右看,走著走著,瞧見一個烙餅的攤子。尋常的烙餅兩面烙得金黃,這家的餅卻均勻分布了很多黑色的點點。魏嬈覺得奇怪,策馬朝那烙餅攤子靠過去,想瞧瞧攤主是怎麼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