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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什麼?

  說明魏嬈沒有他以為的那麼不堪,否則僅憑沖喜的所謂恩情,她不會被全家人真心接受。

  魏嬈在很多方面的確不符合他心目中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但她是個心性正直的好姑娘。

  他不該那麼對她。

  百姓們用晚飯的時間,陸濯策馬獨行在路上,百姓們幾乎都落燈睡下了,陸濯終於來到了閒莊附近。

  陸濯放慢了速度,放眼望去,偌大的閒莊內一片漆黑,眾人都睡下了。

  陸濯下了馬,牽馬慢行,到了閒莊大門前,陸濯鬆開韁繩,尋了一處避風的位置,靠牆而眠。

  翌日清晨,陸濯去了雲霧山,尋處溪流淨面。下山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陸濯下意識地隱匿到了林木之後,占據地勢,陸濯透過樹木間的空隙朝山下的小道看去,便見一道紅衣身影朝這邊沖了過來。

  晨光帶著清晨的凜冽從遠處灑過來,馬背上的紅衣少年迎著光策馬狂奔,白皙如玉的臉泛著一層皎潔的光暈,「他」的眉目如畫,「他」的唇紅艷如山間帶露的果子,白馬紅衣,呼嘯而來,轉瞬又沿著山腳下的小道往前面去了。

  陸濯一動不動,直到馬蹄聲遠去了,他才從林木後跨了出來。

  山間空氣遠比京城清新,且視野開闊,僻靜清幽的小路眾多,看魏嬈的神情,猶如一隻擺脫了獵人牢籠的小鹿,她搬到閒莊來住,的確是散心來了。

  只是,她又這樣一人出行,就不怕宮裡那位繼續派刺客來對付她?

  到了山腳,陸濯徑直來到拴馬的地方,就在他解開韁繩的時候,眉峰忽然一皺。

  拴馬時他沒有想太多,這個位置,魏嬈剛剛經過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這裡有匹馬?

  陸濯的坐騎自然是萬里挑一的良駒,通體漆黑如墨,沒有半分雜色。年前陸濯曾騎著這匹馬陪魏嬈來閒莊探望壽安君,魏嬈剛剛沒看見則以,看見了,一定會認出他的馬。

  陸濯沒有解馬,來到幾丈外的小路上,試著看了看,若魏嬈目不斜視一心往前看的話,應該看不見。

  解馬上馬,陸濯特意繞了半圈,從雲霧鎮的方向重新來到了閒莊之外。

  壽安君剛睡醒,這還是她年紀大,像王氏、周慧珍周慧珠姐妹,這會兒還都在被窩裡酣睡。

  李公公主管外宅事宜,見陸濯登門,馬上派人去知會壽安君了。

  壽安君倒是沒料到陸濯會來的這麼早,先命人請陸濯去廳堂里喝茶,她不緊不慢地起床梳頭,這才與柳嬤嬤來了廳堂。

  壽安君雖然不出門,可她很注重儀容,依舊青黑濃密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穿一條深紅底如意紋的褙子,明明比英國公夫人、魏老太太年紀都大,瞧著卻年輕很多,她年輕時美貌無雙,如今六十一歲了,也是一位美麗優雅的老夫人。

  陸濯負手站在廳堂,見到壽安君,陸濯立即走過來行禮:「罪婿拜見老太君。」

  陸濯可是被王氏、柳嬤嬤公認的有神仙之貌的俊美公子,無論男女,長得漂亮都占了便宜,一大早上的,壽安君見到陸濯這麼順眼的儀表,眼睛舒服了,心情便也沒有多差,笑著道:「還真是世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起來坐吧。」

  壽安君笑著來到主位,先坐下了。

  陸濯沒去落座,轉身站到壽安君面前,低頭慚愧道:「罪婿昨晚便來了,只是趕過來時老太君已經歇下,罪婿不敢叨擾,去鎮上投了客棧。驚聞嬈嬈離開,罪婿匆忙趕來,忘了備禮,還請老太君恕罪。」

  提到這個,壽安君奇怪道:「你究竟做了什麼?嬈嬈昨日突然過來,只說你惹到她了,具體因由卻不跟我說,唉,嬈嬈被我們驕縱壞了,若世子只是小小的衝撞了她,她卻不懂規矩擅自回來,世子儘管告訴我,我去教訓她。」

  壽安君是真的不知道外孫女為何生氣,不過兩個年輕人是假夫妻,陸濯如此誠心來賠罪,也算給外孫女體面了。

  陸濯只覺得汗顏。

  他那話,不但得罪了魏嬈的父親,也表達了對魏嬈母親小周氏歸家改嫁的不滿,壽安君可是小周氏的母親,魏嬈特意隱瞞壽安君,不是給他留情面,是擔心壽安君也被他氣到吧,老人家的養生之道,都要避免大動肝火。

  陸濯做了錯事,他願意承擔壽安君的怒火,可魏嬈都隱瞞了,他便不能再違背魏嬈的孝心。

  「罪婿衝動之言,傷了嬈嬈,那話罪婿無顏再說出來污了老太君的耳朵,只求老太君請嬈嬈出來,給罪婿當面向她賠罪的機會。」

  壽安君看眼柳嬤嬤,柳嬤嬤輕輕地搖了搖頭。

  表小姐看似貪玩,其實非常懂事,世子爺能把表小姐氣回來,又如此低姿態地來請罪,兩人爭執的原因肯定沒那麼簡單。若輕易地原諒世子爺,世子爺一來表小姐就乖乖地回去,事情傳開,越發顯得表小姐小題大做。

  反正都出城了,表小姐越晚回去,越能顯出表小姐有多生氣,世子爺有多傷人。

  壽安君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苦笑著對陸濯道:「每次嬈嬈遇到煩心事,都喜歡去雲霧山里狩獵,那丫頭自恃功夫在身,什麼都不怕,今一早又跑出去了,不打到東西不會回來。世子差事在身,就不要等她了,用了早飯便去軍營吧。」

  陸濯見過魏嬈,她沒有戴狩獵的用具,應該只是跑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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