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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安陽縣主憑什麼?

  誰不知道她才和寧安侯和離不久,兩人還有一雙兒女。

  鎮國公就這般不在意?

  京都的名門貴女一個個恨的牙痒痒,恨不能嫁與鎮國公的那人是她們才好。

  不論地位,鎮國公那樣貌品性都是拔尖的。

  怎就讓安陽縣主給搶了先?

  京都內傳的沸沸揚揚,魏宏遠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微愣了下,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溫氏要嫁人了?

  一眨眼的時間她就要嫁人了?

  這怎麼可能呢?

  魏卓然心慌意亂,忽然有幾分事情超出掌控外的恐慌。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兩人的爭吵而後和離,他一直認為這只是兩人一時的矛盾,她鬧鬧脾氣慢慢的就會回到侯府來。

  可現如今,赤.裸.裸的事實擺在了面前。

  溫氏要嫁給鎮國公了。

  他從未真正想過這個相處了十幾年的妻子會真的選擇斷開一切。

  她怎麼割捨掉?

  他們還有一雙兒女。

  對,一雙兒女。

  魏宏遠抓住了這個重點,立刻派人去了軍營找魏卓然,得到的只是不耐煩的一句沒空。

  他大罵不孝子的同時又派人去了昭陽大長公主府。

  誰知,寧安侯府的下人還沒進門就被打出去了。

  昭陽大長公主府的小廝只蠻橫回了一句:不見。

  魏宏遠氣的臉色鐵青。

  可也明白,一個小廝絕不敢這麼做,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羞辱他的只有一人。

  他那位岳母——昭陽大長公主。

  若不是得了她的授意,恐怕真沒人敢這麼對他。

  魏宏遠氣的咬牙切齒,又沒有絲毫辦法,和昭陽大長公主耍橫,他怕明天就被人拖著打一頓。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出馬。

  親自去見見他的這位好女兒。

  他不相信溫氏竟這麼狠心,能捨棄掉女兒,女兒再和他耍性子也能分得清誰是她的真正父親。

  坐車前來昭陽大長公主府的路上,魏宏遠已經勝券在握。

  魏之杳很不耐。

  她很不想見魏宏遠,甚至於連表面的敷衍都懶得做,見他只會提醒她幼年過的有多卑微,那些行動又有多可笑。

  卑微的想要得到父親的一點關注。

  然後呢?

  然後她只得到他冷冰冰的訓斥,「不夠懂事」。

  魏之杳想,要怎麼樣懂事才能得到父親的喜歡呢,她不懂,可她會學啊。

  所以她開始拼命的學眼色,偷偷的學魏之妍對父親的態度,明明是個嫡女,卻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一點。

  可還是不一樣。

  她這個人仿佛就是原罪,魏宏遠打心眼裡討厭她。

  怎麼就會傻到還認為魏宏遠會對她有半點父女之情呢。

  真是太可笑了啊。

  魏之杳回過神來,眼前的茶水已經冷了,她沒在意直接喝了下去,抬臉問:「有事嗎?」

  她本來不想來,可想了想又來了,正好斷了他的心思,也省得他在母親大婚之日鬧出一些事。

  她對面坐著的魏宏遠皺皺眉,不太喜歡她這個反應。

  太冷淡了。

  冷淡的像他根本不是她的父親一樣。

  魏宏遠想到來這的目的,壓下訓斥的心思,沉聲道:「你母親的事你應該清楚了罷?」

  魏之杳讓人又上了壺茶,捏了幾個小二送上來的糕點吃,漫不經心的點頭。

  她當然清楚,甚至於她還算推波助瀾。

  不然,以母親的性子絕不會這麼快就答應鎮國公。

  說白了還是為了她。

  她日.後若是和薛景呈在一起,母親以安陽縣主的身份肯定會被人說閒話,鎮國公夫人則不會。

  魏宏遠氣的又是一陣胸悶。

  這個逆女竟然這般態度,真是被溫氏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哼了聲,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說教意味,「你怎麼就不知道勸勸你母親?」

  「她什麼身份你難道不知?」

  「安陽縣主啊還能有什麼身份?」魏之杳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對了,還有未來的鎮國公夫人。」

  魏宏遠被氣個半死。

  這個不懂眼力見的東西,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貨。

  他怒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她是你母親,寧安侯府的侯夫人,她…」

  「這是以前的事了。」魏之杳打斷他的話,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侯爺還是不要活在過去為好。」

  魏宏遠氣的喉嚨一哽,「你喊我什麼?」

  魏之杳字正腔圓的念了一遍,「侯爺。」

  「我是你父親!」魏宏遠這下是真的被氣的半死,抬手狠狠的揮出一巴掌,「你這個孽障!」

  魏之杳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巴掌,眼眸也冷了下來,「是嗎?」

  父親?

  她從來不知什麼是父親,分明也有父親,可就像沒有一樣。

  十幾年裡沒給過她半點親情,她早就不期待了。

  魏宏遠被氣的喘不過氣,他覺得這個逆女天生就是來和他做對的,不然怎麼只知道氣他?

  當年就不該讓溫氏生下她。

  他氣的咬牙切齒,雙眼通紅,「本侯以後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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