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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配不上她。

  楊老夫人也想到這點,沉下臉,「真不知張家怎麼教養的,只教她耍手段,爬男人的床。」

  對於這件事,她還是忿忿難平。

  她兒子多優秀的一個人,卻因為那女人使了下賤手段,不得不迎娶她。

  若不然,鎮國公府的女主人就該是安陽。

  「難得你有這個心思。」楊老夫人打起精神,笑著道:「你放心罷,我會給昭陽大長公主府遞帖子。」

  路時昌微鬆了口氣,頷首,「麻煩母親了。」

  他怕會生出事端。

  她那般好,遲早寧安侯那個瞎了眼的會後悔,他們之間有一雙兒女,天然比他有優勢。

  這一次,他不想再輸了。

  他想娶溫鸞!

  楊老夫人風風火火的準備起來,沒留他說話,路時昌也有事要辦,出了門去。

  「父親。」路嘉許迎著光站在門外,清朗的眉眼也攏了層光暈。

  路時昌步子微頓,淡淡嗯了一聲,而後轉身往前廳去。

  「謝謝您。」

  路時昌停了下來,少年抿著唇看他,眉眼清朗溫和,因著臉上沒有笑容便顯出幾分寡淡。

  「嗯?」

  「母親的事我都知曉了。」路嘉許猶豫了會兒,輕聲道:「謝謝您維護了她和我。」

  母親的事一旦傳揚出去,他的地位勢必要受到衝擊,必定會有些人去對他指指點點。

  他的母親讓他失去了迎娶心愛之人的資格。

  換成他,他想他做不到這麼大度。

  可父親什麼也沒說。

  他給他的母親留了最大的臉面,也讓他不被人奚落。

  路時昌對張氏其實沒什麼太大印象,一晃眼十幾年了,她的臉早就模糊不清,只隱約記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形象。

  他回了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你是我兒子。」

  不論張氏如何,他只是他的兒子,這一點不會變。

  路嘉許眼眶紅潤,啞聲道:「我會對母親和妹妹好的。」

  一定會的。

  他在心中這樣和自己說。

  魏之杳被教習嬤嬤折磨的頭疼,教導她的嬤嬤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刻板嚴肅。

  她跟著學了幾日,覺得在宮裡生活真難。

  名門望族裡規矩禮儀已經很多,可宮內卻更為繁瑣,怕一不小心就衝撞了貴人。

  魏之杳特地問了溫氏,那位太皇太后的生辰和薛景呈只差一天。

  四月初八。

  魏之杳抽空去兵器鋪定製了一桿梅花槍,比先前的還要更貴重些,銀子一下去了大半。

  春花看在眼裡,笑嘻嘻的打趣,「世子若知曉姑娘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定會高興死。」

  魏之杳白她一眼。

  倒是沒什麼心疼的,薛景呈待她素來極好,她如今不過送杆長.槍實在算不得什麼。

  四月初八,宮裡派人傳了話。

  魏之杳一早便被溫氏拉起梳妝打扮,就連衣裳都是新訂做的。

  「宮內規矩多,不比外面。」溫氏坐在馬車裡,細聲叮囑:「謹言慎行,莫讓人小瞧了我們昭陽大長公主府。」

  魏之杳應了一聲。

  宮內設宴,不少大臣們來的早,帶著家眷們坐在了下首。

  魏宏遠一個人坐在下方煩悶喝酒。

  「侯爺怎麼孤身一人?」

  「侯爺沒帶那位美嬌娘一起過來?」

  「嘖嘖能壓了安陽縣主的美嬌娘,侯爺怎麼捨得帶出來。」

  幾個大臣湊過來,舉著杯打趣。

  魏宏遠面色陰沉如水,握著杯子的大手愈發用力。

  來之前柳氏鬧騰了許久,硬是要跟著來參加宴會。

  他又不蠢,太皇太后生辰他帶個妾室過來不是明擺著在打她的臉嗎。

  他就是沒想明白,柳氏何時變得這般不懂事。

  先前他無論說什麼,柳氏都會柔柔應好。

  現如今他只不過來參加宴會,她都不能理解甚至和他吵鬧。

  看來是缺了溫氏震懾。

  想到溫氏,他臉色有幾分不太自然,僵了僵。

  「那是安陽縣主吧?」

  「是了,那是魏六姑娘,我之前赴宴時見過一面。」

  「安陽縣主真是美貌不減當年,和魏六姑娘站在一起竟像對姐妹。」

  周圍人壓低的議論傳入耳中。

  魏宏遠下意識的抬頭。

  溫氏剛好落座,她氣色好,著了一身淡青色衣裳,映襯著鬢上的芙蓉花嬌艷欲滴。

  她邊上的少女著了一身桃紅繡彩蝶羅裙,頭上斜插了一支鸞鳥銜珍珠玉簪,綴著細碎流蘇,行走間叮呤作響,嬌貴動人。

  兩人容貌都極為出眾,引得宴席上不少人紛紛投來視線。

  魏宏遠猛地灌了口酒。

  那些誇讚的話落入他耳中,他只覺得無比刺耳。

  好像他丟棄掉的東西卻被人發現是珍寶,這種感覺讓人不舒服。

  珍寶…

  意識到自己用了怎樣的詞彙後,魏宏遠面無表情的又灌下一杯酒。

  她們不是珍寶,也不配被稱為珍寶。

  「也不知寧安侯如今是不是腸子都要毀青了。」

  「是啊,放著安陽縣主不要,偏生寵著個妾室,也不知怎麼想的。」

  「誰知道呢,我聽人說那妾室也不怎麼樣,寧安侯這眼光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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