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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盈盈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師父呢,還好嗎?」

  曲非直愣愣得盯著任盈盈看了半響,眼眶微紅,此刻錯開視線粗著嗓子道:「他如今好多了。」

  丫頭抹著眼淚笑道:「可不是嘛,那個什麼經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強。小姐師父練了這才幾日,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病的人一樣……」她說到此處,略覺失言,又岔開話道:「現在可好啦。小姐師父沒事了,小姐也回來了,咱們以後一起呆在這谷中,可比什麼都自在……」

  任盈盈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低下頭沒有接話,靜了一會道:「我去屋裡見見師父,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丫頭想到那天在少室山客棧與任盈盈的對話,心中微微覺得不安,退到雙親身旁,接過母親手中的器具幫她挖竹筍。曲非則跟著任盈盈往前走了兩步,見她只是低頭無語,不由也停了腳步,默默站在竹林邊出神。

  任盈盈一路進了屋子內室,看到美人師父披著一件外袍斜坐在榻上翻閱著書籍,不由道:「師父,您身體不好,待過些時日再看書勞神吧。」

  美人師父抬起頭來,他精神卻是比兩天前好了太多,一雙眸子又恢復了昔日的清明——此刻這雙清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任盈盈。任盈盈覺得微微有些不自在,低頭扯著衣角,心中有太多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良久,美人師父收回目光,看了手中書卷一眼,輕輕合上,看那封面卻原來是任盈盈尋來的那本《易筋經》。他嘆了口氣,望著窗外一竿竿翠竹,輕輕道:「你是準備回去了。」

  任盈盈咬著嘴唇,亦是輕輕道:「師父,我……」下面的話卻又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美人師父唇角浮現起淺淡的笑意,他認真地望著任盈盈,溫和道:「這本就是你要走的路,又何須對我們心懷愧疚呢?」

  任盈盈有些慌亂地抬頭看向美人師父,見他目光如水,唯有寬容,並不見責難,不由得心中稍定,低聲道:「當初在梅莊,師父您為了我能離開日月教做了那麼多……還有丫頭和曲非……我……我……」

  「傻孩子。」美人師父向任盈盈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任盈盈走近兩步,站在塌邊,眨著眼睛望著美人師父。

  美人師父舉高手臂,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感慨道:「你都這麼高了……」

  任盈盈便矮身坐在榻前的小凳子上,手臂撐在塌邊,仰臉望著美人師父,有些憨憨地笑了。

  美人師父忍不住破顏一笑,撫摸女孩頭髮的手掌向下微動,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女孩的臉頰,卻終究停在發上沒有動。他溫和道:「丫頭如今全家都在谷中,你不必擔憂。曲非性情太過良善單純,本就是在山中長大的孩子,如今回到谷中倒是比留在江湖適宜多了。」他頓了頓,又慢慢道:「丫頭對曲非有情,只怕此刻要她跟你回日月教……」

  任盈盈忙搖搖頭,低聲道:「當初是丫頭幫我逃跑的,若是回去只怕……」

  美人師父微微一愣,道:「你是在擔憂這個?」看任盈盈點頭,他神情微動,喃喃道:「這可當真是情關不自破,當局者迷了……」

  任盈盈眉頭微擰,問道:「師父您說什麼?」

  美人師父又望著任盈盈,這次的目光卻帶了幾分朦朧,眼中神色仿佛籠罩著一層霧氣,「我說……你真是個傻姑娘。你且看他三年來所作所為,樁樁件件,單以『情』字而言,天下再無能與之相比者。如今只要你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他哪裡還顧得上追究陳年舊事……當日助你離開之人,只要你說一聲在意,他便絕不會為此事對我們三人動手。只是……」

  任盈盈聽得恍然,又覺心酸,此刻聽到美人師父猶豫,便追問道:「還有什麼要擔心的嗎?」

  美人師父望著竹林旁默然獨立的曲非,輕聲問道:「你可了解曲非的心意?」

  任盈盈眉頭緊鎖,靜了一刻低低「嗯」了一聲。

  這世上,關於情愛,再沒有比女孩更敏感的了。相信吧,若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麼這個女孩一定會有所了解的。

  美人師父長長吸了口氣,慢慢道:「問一下丫頭的意思,這兩日將他二人結為夫妻吧。」他看了一眼似乎在發呆的任盈盈,低聲道:「東方不敗不會因為曲非助你離開而追究,卻一定會因為曲非的這心意而起殺機……」

  任盈盈沉默著聽著,半響問道:「若是曲非不願呢?」

  那種淺淡的笑意再度出現在美人師父唇角,他輕輕道:「他會願意的。」只要是你要求的,他都會願意的。

  任盈盈望著陽光灑落在屋子裡的斑駁陰影,思索著道:「他現在肯定知道你們在函谷關了,只不過還不知道具體地方罷了……這函谷關就這麼大,總有一天會給他找到了。若是……我告訴他,他真的可以原諒嗎?」

  美人師父又摸了摸任盈盈的發,微笑道:「只要你肯開口,他就肯原諒的。」

  任盈盈呼出一口氣,終於笑了起來。

  美人師父便也微笑著望著她,溫和道:「日後你們大婚,我便不親去祝賀了。不如今日先將這喜酒喝了吧。」

  任盈盈臉上驀地通紅,她羞惱道:「什麼大婚?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人啦?不對,師父你如今全好了嗎?能喝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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