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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早就等在外面,此刻見她起了,便招呼了等在廊下的小丫鬟們過來。只見三四個小丫鬟捧了沐盆、巾帕、靶鏡等物來。丫頭親自取過一條大手巾來,將任盈盈面前衣襟掩了。任盈盈方伸手向面盆中,一面洗沐,一面在心底忖度:這倒是奇怪了,看這洛陽小院中的人員安置倒比黑木崖上還精細些,難道是東方不敗打算在這裡久住?她留心去看那幾個小丫鬟,卻都面生的很,從來沒見過的,可見是並不是教中排得上的人物……

  任盈盈收回目光,從丫頭手上取了脂粉(其實是她自己搗鼓的古代防曬霜),對鏡勻面。她往鏡中這麼一瞥,登時愣在那裡。只見那鏡中的少女眉彎眼角處儘是說不出的風情,眸中似是攏了一層水霧卻又透著歡喜,真真是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想到此處,昨晚睡前的一幕幕又湧上腦海,東方不敗低低的喘息聲似乎猶在耳畔——任盈盈不由得扣倒靶鏡,掩面向牆……這真是,真是羞煞人也!

  她既起了羞意,便覺得那垂著頭的幾個小丫鬟都在偷眼看她,甚或在心底猜測她的臉為什麼這樣紅……任盈盈罕少見的急聲道:「出去,都出去!」

  丫頭有些詫異得看了她一眼,答應著帶了小丫鬟們就要下去,卻又被喚住。

  「丫頭你留下。」任盈盈想了一想,拍了拍臉頰努力恢復鎮定,招手讓她走過來,這才小聲問道:「東方叔叔今日可是出去了?」

  丫頭亦小聲回道:「教主今日天不亮就出去了,只帶了兩名護衛,似乎……是往嵩山方向去的……」

  任盈盈點點頭,對著隨風輕晃的門帘出了一回神,因問道:「有向右使的消息嗎?」

  丫頭低垂了眉目道:「向右使留守在黑木崖,並沒有異動。」

  任盈盈再點一點頭,嘆道:「原該如此。」說著揮手讓丫頭退下。

  丫頭唯一遲疑,「小姐,早飯都備好了……」

  任盈盈以手支額,漫不經心道:「送幾碟新鮮果子來吧。」

  丫頭靜靜地退下去了,只留了任盈盈一個人坐在屋裡,初夏清晨的清風透窗而來,裹著草木清香與泥土的腥氣,讓人頭腦清明起來。任盈盈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下巴,這是她一開始為了好玩刻意模仿東方不敗,誰知最後竟成了深到骨子裡的習慣。她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想著,原來看笑傲的時候竟是看錯了黑木崖中的權勢更迭。大約是向問天在東方不敗手下先是叛教逃離,再是赴梅莊救任我行,這兩樁豁出性命去的大事一干,讓諸位看官都不由自主地覺得向問天這孩子對任我行實在是掏心窩肺,忠貞不二……可能還有什麼斷背山情緣在裡面……

  可是她卻忽視了這兩件事的發生有個先決條件,那就是東方不敗自宮,楊蓮亭執政,將日月教搞得烏煙瘴氣,一步步殘害老將舊勛,將向問天逼得混不下去了……這才有向問天一怒反出黑木崖,以一己之身對陣七百人!而他反出日月教後,正邪兩派皆欲殺之而後快,若不是將任我行撈出來重奪日月教權柄,向問天一樣沒法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混下去……

  任盈盈這些年冷眼看著日月教中的事務,漸漸覺得這一教中人物其實對於教主是誰並不怎麼在意——他們在意的是這個教主有沒有能力率領眾人將神教越發壯大發展起來!任我行是教主,大家跟隨;東方不敗是教主,大家也跟隨。更何況,此時的東方不敗正當壯年,野心比之任我行只有更大,謀略只有更深遠,教中人士縱然一開始稍有微詞,十年一過再也沒有人不心悅誠服了……

  任盈盈又嘆了口氣,慢慢走了出去,看著台階下冒出的幼筍,對著日光將手掌攤開又握緊,臉上終於露出個笑容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東方不敗回來了。其時任盈盈正盤腿坐在東方不敗寬大的靠背椅上,挽著袖子伸手捏過第一顆草莓來,正要往口中送,一眼看到東方不敗進來,便跳下椅子,笑道:「回來啦,吃午飯了嗎?」

  東方不敗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拉將任盈盈圈在懷裡,揉了揉額角看著她道:「不曾。」

  任盈盈在他懷中扭了扭,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嘻嘻一笑,輕輕咬了一下草莓尖,「那正好陪我吃草莓吧。」一語未了,那草莓的味道已然融到味蕾中去了,任盈盈苦了一張臉將被咬了一小點去的草莓推到東方不敗嘴邊,吸著氣道:「酸的。」

  東方不敗有些無奈,撫著額頭笑。

  任盈盈在吃果子這一事上有一項特別的挑剔,那就是必須得是甜的,還不能甜得發膩,必須得是清甜;更不能是甜中帶酸,便是有一絲絲的微酸都能被她品出來,一旦品出來了她就耷拉著嘴角開始糾結——水果是愛吃的,酸是不要的……最終智慧超人的任盈盈小姐想出一記妙招,她只是試吃一點點,若是泛酸就塞給東方不敗,美其名曰不能浪費;若是極甜,她就歸為己有,美其名曰愛護幼小。

  眼看著任盈盈還瞪著眼睛瞅著他,東方不敗唇角微彎,握住女孩白皙的手腕,將草莓吞入口中,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在那指尖上輕輕一咬,繼而放開。

  任盈盈臉上微微一紅,只做不知,如法對待第二顆草莓;東方不敗也就如法第二次咬著她的指尖。

  如是再三,任盈盈癟著嘴,不滿道:「我快酸死了!怎麼就沒有一顆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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