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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寺的方證大師道:「其實。那也怪不得岳蔡二人。想我輩武學之人,一旦得窺精深武學的秘奧,如何肯不修習?老衲出家修為數十載,一旦想到寶典的武學,也不免起了塵念。何況是俗家武師?

  臨死前的東方不敗對任我行道:「初時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於是處心積慮的謀你的位,剪除你的羽翼。我初當教主,那可意氣風發了,說甚麼文成武德,中興聖教,當真是不要臉的胡吹法螺。直到後來修習《葵花寶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諦。其後勤修內功,數年之後,終於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林平之和岳靈珊攤牌時說道:「我見到劍譜之時,和你好事已近。我幾次三番想要等到和你成親之後,真正做了夫妻,這才起始練劍。可是劍譜中所載的招式法門,非任何習武之人所能抗拒。我終於……我終於……自宮習劍……」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所謂的武林秘籍引起,這是習武之人但凡看到就無法忍住不練的秘籍……

  任盈盈仰起臉來,透過纖長的睫毛,望著東方不敗微訝的面容——他是如此年輕俊秀,還懷著一腔抱負,如果見到這令他立刻就越發強大起來的寶典內容……怎麼可能不著手修煉?

  明亮的燭光搖曳著,東方不敗伸手去翻這冊子,任盈盈眼看著,手心沁出了汗水……

  她不能……

  她不能就這樣看著……

  可是,要怎麼做,才是兩全法?

  作者有話要說:進來的姑娘們都握個手,今天三更~

  近來我聽到一個傳說……(未完待續)

  20

  20、落紅應滿徑 ...

  燭光在窗上投下一躍一躍的影子,春夜的暖風透過窗隙拂來,當真令人慾醉其中。

  任盈盈慢慢地,更深地偎到東方不敗懷中去,用雙臂環抱著他的腰,依舊仰頭望著他——他已經從訝然中恢復過來,正要翻開冊子的第一頁……

  她的左手食指與拇指之間捏了一枚小小的,亮閃閃的,卻也尖銳的銀針……以她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閃電般刺向東方不敗的腰際!

  就在微微泛藍的針尖即將觸到東方不敗腰際的這一刻,一隻穩健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東方不敗的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那樣扎在任盈盈臉上……

  任盈盈迎著這樣剝皮削肉般的目光,甜甜一笑……與此同時,東方不敗感到另一側的腰際微微一麻,竟然……

  任盈盈望著合目躺在靠背椅上的東方不敗,顧不得將被捏到脹痛的左手救出來,立馬扯過冊子舉到燭台上。

  火苗一觸到紙張,立馬竄起老高。任盈盈沒有防備,被燎了一下,只是強忍著沒有將冊子扔開——她怕沒法燒完……一秒,兩秒,三秒……她的右手微顫,手側面鑽心的疼——估計要起泡了!

  還差最後一點了!任盈盈的心怦怦直跳,仿佛一張開嘴就會吐出一顆心來……只剩最後一角了,她沒有地方可捏,只好放開了右手,目光微轉,對上一雙比寒星還要冷的眸子。

  她嚇得尖叫起來!

  東方不敗……竟然醒了!可以麻翻一頭大象的麻藥刺入東方不敗腰際,他竟然只過了不到半分鐘就醒了!

  任盈盈戰戰兢兢得衝著他晃晃手,露出個小心翼翼的笑容,「嗨,你醒了……」

  東方不敗的目光平靜無波地划過任盈盈紅腫的右手,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任盈盈不笑了,她的左手腕疼得像是要斷掉,她哭喪著臉,小小聲道:「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啊!」猛然的收緊之後,她自由了。

  東方不敗坐在椅子上,將任我行的信看完後,他俯視著站在一邊的任盈盈,慢慢道:「你知道你燒掉的是什麼。」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任盈盈點點頭。

  東方不敗聲音低了一度,又慢慢道:「你用我教你的法子來對付我。」

  這是事實,任盈盈卻覺得心裡難受極了,她沒法點頭。

  去年冬天過年的夜裡,她想到前一世的親人怎麼都沒法睡著,於是窩到東方不敗的懷裡纏著他說話。往常東方不敗都會幹淨利落地點她睡穴,或者沉默不理,那天晚上不知怎的——大約是外面的爆竹聲太過熱烈,而屋子裡的靜默又太過冷清——他竟然真的開口講了個睡前故事,一個兩頭蛇的故事。兩頭蛇捕捉獵物的時候,都是用一個頭去迷惑對方,而用另一個不被注意的頭髮起真正的攻擊,一口咬住,注射毒液,直到斃命。

  任盈盈當時聽完這樣的一個「睡前故事」,登時覺得東方不敗還是不要有孩子的比較好,有也會被他給嚇死的。

  沒想到,冬天走了春天來了,窩在他懷裡聽故事的小女孩開始……長大了。

  東方不敗垂下眼瞼,低低道:「很好。」

  任盈盈心裡各□緒翻江倒海,只是找不到該說的第一句話。

  東方不敗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很好。」似乎還帶了一絲笑意,嘲弄的,諷刺的——讓任盈盈無法忍受的。

  她撲過去,卻被東方不敗直接用衣袖拂開了,跌在地上,眼淚就摔了出來。這樣一來,任盈盈想要解釋的念頭也淡了,再說這事本來就沒法解釋——難道說我使計弄昏你燒了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武功秘笈完全是為了你好?!試問這種解釋會有人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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