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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盈盈懷裡抱著小白貓,腳邊跟著小黃狗,踢踏踢踏得往後院走。她邊走邊跟後面的丫頭聊天,具體對話過程如下:

  「丫頭,你今年十三還是十四?」

  「回小姐,丫頭今年十四歲了。」

  「哦,再過一年就是十五歲可以行笄禮了。」任盈盈琢磨著行笄禮究竟是表示這姑娘可以嫁人了還是可以冠夫姓什麼的……

  丫頭聲音略低,帶點羞澀,「是。」

  任盈盈想到便宜老爹的來信,曲非那正太也要來啦,他好像也快十五歲了……男子二十加冠,十五幹嘛?她的眼神此刻正好定在丫頭臉上——其實她的視線擦著丫頭的臉頰落在春日的晴空上——她自言自語道:「曲非好像今年就十五歲了……」

  那個從山裡來的少年呵……任盈盈很文藝地想了半天,究竟是從那座山上來的呢?

  過了片刻,任盈盈終於回過神來,她收回視線,正要繼續往後院走,不過……

  「噯,丫頭,你的臉怎麼通紅通紅的?」

  小傻妞!你難道不知道兩個不搭界的問題放在一起問很容易被誤解嗎?!

  ***

  後院有什麼這麼吸引任盈盈呢?那裡有一頭神獸。

  這頭神獸一看到任盈盈,立馬就用那叉裂的蹄子邁著輕盈小步奔走而來,蹄子的毛色與身上的黑白相間不同,是完全的白色——就像是穿了白色的襪子一樣。

  這是一頭母牛。

  它望著任盈盈的眼睛溫柔順服,欄里的青草暫時失去了寵愛——母牛衝著任盈盈發出低低的哞叫聲,它很高興看到這小傢伙來。

  丫頭站在任盈盈身後,心道:半月不見,小姐的愛好可是越來越古怪了。她想起趴在臥室隔間裡的癩蛤蟆,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攪。

  任盈盈走過去,摸著母牛的脖子,望著它溫柔的大眼睛,開始低低地說話——一些毫無邏輯可言,甚至沒有意義的小事情……

  直到任盈盈懷裡的小白貓對這樣的絮叨感到不耐煩一躍而下,溜走之後,任盈盈才稍稍停了下來,抬頭看天,不知不覺小半天又過去了……已經是黃昏了。

  她走到後院中央的一株小樹苗旁邊,據說「親手種樹的地方將會成為幸福的所在」——這句聽起來很像韓劇台詞的話卻是列夫托爾斯泰記載下來的屬於他童年的傳說,而後來列夫托爾斯泰果然就埋葬在他童年手植的樹木下。於是有了被茨威格評為「世界上最美」的墳墓。

  任盈盈在華山腳下的無名小院中親手種下一棵樹,不求它成為幸福所在,也不求幾十年後成就「最美的墳墓」——她只想求得內心的寧靜。

  時間會帶走一切。

  一個月來,她已經從最初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羞惱愧疚中漸漸平復。相信等到這株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她就能坦然回首往事了。

  這一耽擱,連最是忠心耿耿的小黃狗都覺得無趣了,瞅準時機溜走了——估計是去逗貓了。

  任盈盈慢悠悠地往臥房隔間走去,做好了看一場貓狗大戰的準備——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小白貓對上小黃狗,一個傲嬌一個炸毛……看著體型相對龐大的小黃狗在小白貓的利爪下吃癟,任盈盈感到很可樂……恩,她可以這樣享受悠閒的最後一天啦,等明日曲洋和曲非來了,又要開始習武練劍了……

  任盈盈推開門,正看到一個快活又瘋癲的小傢伙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靠背上,瞪著那雙羚羊般的橢圓形眼睛盯著她——而小白貓窩在床頭瑟瑟發抖,小黃狗緊貼著門邊力圖降低存在感……

  這是?

  「這是副教主送給小姐的小玩意,華山上逮下來的松鼠。」護衛某在門外似乎有讀心術一樣。

  任盈盈打量著這小傢伙:它通體黑色,只在可愛的圓耳朵上鑲有一條「緞帶」,此刻它口中咂咂作響,瞅著她的一雙圓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它似乎呲了呲牙,將一把叫不上名字的硬果殼朝著她灑了過來……

  毫無防備的任盈盈被砸個正著,她憤憤地揉著被砸痛的額頭,瞅著那隻瘋癲的小松鼠——果然不愧是東方不敗送來的東西!

  ***

  東方不敗送來的這隻松鼠可謂野性十足。

  它面對著任盈盈這個膽敢侵入它領地的狂徒,兩耳之間的額頭上堆起了皺紋。它呲著牙,豎起了脖子和尾巴的簇毛——在任盈盈反應過來之前,這隻毫無畏懼的松鼠已經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任盈盈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就看到這隻小松鼠凌空翻了個跟頭,穩穩地降落在椅子上——它那羽毛一樣輕盈的大尾巴起到了很好的平衡減速作用。

  任盈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是展示實力的意思嗎?

  小松鼠一臉滿不在乎,睥睨萬物的神情瞪視著任盈盈。

  任盈盈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噗嗤」得笑了起來……她錯了,這貨跟東方不敗沒什麼關係,倒讓她想起笑傲里頗為出彩的另一個人來:萬立獨行田伯光,後改名叫「不可不戒」——被迫做了和尚。

  任盈盈對於傳說中□擄掠、無惡不作的採花大盜田伯光並沒有特別的喜歡或者憎惡,她總是覺得田伯光其實並不像是個採花大盜,倒有點海盜頭子的味道,又或者是山大王那樣的。

  萬立獨行,百事不羈,他的前半生何其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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