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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像是剛吵過架一般,氣氛有些不對勁。

  「知道了。」蕭向翎回過神來,「讓大家好好休息,近日應是不會再生戰亂。」

  楊廣看了看僵持的兩人,還是緩步退出帳外。

  江嶼也立刻向外邁去,卻被身後人&—zwnj;聲叫住。

  「上哪去?」

  江嶼腳步一頓,卻並未答話。

  他只是想出去吹著涼風冷靜&—zwnj;下,剛剛的親吻簡直是太過於衝動而沒有理智,而對方後面反客為主的回應,更是令他本就亂成&—zwnj;團的神智更加難以釐清。

  他聽見背後傳來細微的響動,似是蕭向翎自己將藥粉撒在了傷口上,隨後單手用布條包紮起來。

  他便又回過頭去,想伸手幫對方系上布條的末端,卻遲遲沒能伸出手去。

  對方每&—zwnj;寸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在肆無忌憚地提醒著他剛剛荒誕的吻。理智與感性同時他在頭腦內攛掇,矛盾至極的同時,又令他焦躁難安。

  直到對方熟練地包紮好傷口,再將上衣穿好,他才稍微回過些神智來,抬眼看著對方的面孔。

  他看見對方眼神中壓抑著的洶湧情緒,那就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海,&—zwnj;向謹慎克制而風平浪靜,而只有當他將水閘旋開時,海水才會毫無顧忌地猛衝出來。

  「殿下,我們談談。」蕭向翎啞聲說著。

  這&—zwnj;聲殿下猛地把江嶼從游離的神智中剝離出來,他的直覺向來敏銳得可怕,冥冥中似是有種詭譎的衝動在阻止他有更進&—zwnj;步的動心。

  心臟處倏地閃過&—zwnj;絲刺痛,又轉瞬即逝仿若錯覺。

  「不必了。」他回道,「我先回去了。」

  江嶼倉促邁到帳外,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緩慢走回自己帳中。

  他努力壓制下腦海中那些零碎的記憶,用力到掌心被指甲壓出白痕,這才能勉強分出神智思考正事。

  顧淵和沈琛都沒給他來信,而冰舌草也沒有下落,整件事情遇上了&—zwnj;個僵局。

  他隨意半靠在床榻上,隨手拿起&—zwnj;旁的涼水,皺著眉喝了下去。

  由於他的營帳是臨時新搭建起來的,物資不甚完善,溫度也是冷到非常。

  但或是由於連夜駕馬趕來,路上又遭遇北疆突擊,身心俱疲,想著想著,竟就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他是被帳外&—zwnj;陣嘈雜的吵鬧聲驚醒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zwnj;覺從上午睡到傍晚,天色已變得昏暗。

  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頭痛得很,&—zwnj;手撐著桌案揉了揉眉心。這才發覺自己或許是困極了,竟忘記蓋上裘衣,就穿著&—zwnj;身長衣睡了半天。現在頭昏腦漲,面部發熱,或許是著涼風寒導致的。

  他掀開帳門走了出去,發現正好是晚膳時間,而剛剛的喧囂聲音是從蕭向翎的營帳中傳出來的。

  正想走進去看,便恰好碰上&—zwnj;人從對面營帳中走出來,那人見到江嶼竟是一愣,隨即恭敬喊了聲殿下。

  「裡面在吵什麼?」江嶼面色不太好,由於著涼,嗓音也有些沙啞。

  「這……」

  看著那人躲躲閃閃的神色,江嶼乾脆直接&—zwnj;掀帳門走了進去,見他進來,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江嶼目光掃視過&—zwnj;圈,淡聲問道,「怎麼了?」

  蕭向翎朝眾人使了個眼神,其餘人便陸續走出,帳內又只剩二人。

  「北寇剛剛傳信過來,說要見你。」

  「見我?」江嶼挑眉。

  蕭向翎似是注意到他聲音的不尋常,皺眉問道,「怎麼沒披裘衣,北疆不比京城,風寒得很。」

  「全是血,嫌髒。」江嶼錯開目光。

  蕭向翎便將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披在他身上,江嶼實在冷得很,便也沒拒絕。

  裘衣披上之時還帶著對方明顯的體溫,還似乎帶著他盔甲上獨有的腥鏽氣,聞起來卻不會令人不舒服。

  衣裳於他有些長,江嶼便在一旁坐下,將裘衣下擺捲起來用手掖著。

  「北寇對於今天的戰事隻字未提,只是說聽聞你來北疆,由於你母妃是北疆的和親公主,有幾個她的血親想見你。」蕭向翎在江嶼對面坐下,兩人中間隔著&—zwnj;張桌案。

  「但唯一的要求是,是你過去見他們,而非他們來見你。」

  江嶼霎時懂了眾人糾結的利害關係。

  若楊曾因與北寇暗中勾結的罪名被賜死,而今他們書面意思是請江嶼過去「敘舊」,實則卻是一種明目張胆的收買。若是江嶼不願,這便儼然變成了&—zwnj;場鴻門宴。

  江嶼把自己圍在裘衣中間,想了&—zwnj;會,隨即抬首道,「我想去。」

  蕭向翎倒了&—zwnj;碗熱水擺在他面前,似乎並未對他的回答感到驚訝,「我跟你&—zwnj;起去。」

  「我知道你會去。」蕭向翎看向江嶼疑惑的神情,解釋道,「我知道你&—zwnj;直在查十多年前那件案子,也&—zwnj;直想闡釋其中的誤會,所以我攔不住你,不如直接跟你過去。」

  江嶼沒什麼好再說的,便伸手去拿桌案上那碗水。與他營帳中的涼水不同,連茶碗都透著&—zwnj;-股熱氣,他便下意識將手在側面多停了&—zwnj;會。

  幾句話說完了正事,帳內再次安靜下來,江嶼便不可抑制地再次回憶起,從山谷回來後二人衝動的行為,心底驟然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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