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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阿彌陀佛!諸法空相,一切皆是虛妄,呆子!隨我上山!」

  豬悟能慘叫:「不要哇——」

  悟空拖著豬悟能就往山上去了,一路引來坐等演唱會開場的男男女女頗覺奇怪的目光。

  這和尚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學一學准提、接引聖人啊,雖然是佛教教主,但逛無名山就非常坦然,三不五時來薅謝師羊毛。這點小秘密都被謝師、羅老師編進相聲里,吐槽多少回了。

  敖烈十分無語,轉頭想和師叔吐槽,卻見唐三藏一副頗有領悟的樣子:「不錯、不錯,諸法空相,一切皆是虛妄……」

  唐三藏前往西天,本就是想求取大乘佛法,悟空這一句「諸法空相」,暗含佛法真理,一下讓唐三藏感到如獲至寶。口中喃喃自語幾句後,唐三藏才轉過身,拉住敖烈:「看悟能的樣子,我是不用擔心了,咱們仨人,最危險的還是師侄你啊。」

  敖烈:「…………」

  敖烈:「好歹我也是西海三太子……!」

  …………

  「哦哦,你們說自己已經走到哪了?」謝聖也是好久沒見小徒弟,接風宴上非常熱情地給四位客人布菜,「聽這意思,已過四十四難?」

  謝聖在心裡捋了一下,樂道:「那豈不是都去過女兒國了!」

  「噫嘔——」豬悟能一下撲在桌邊,抱著肚子吐起來。

  悟空直搖頭:「您快別說了,這呆子在女兒國幾乎都是我和敖烈駕著走的。」

  豬悟能好可憐地抬頭,盯著蚊道人:「我那不是腿軟麼!」

  蚊道人納悶:「啊,啊?跟我說話呢?」

  豬悟能:「整個屋子,我就敢看你……」

  蚊道人:「…………」

  扎心了……!這是什麼新型辱罵方式……!

  鴻鈞淡淡看了眼熱鬧的桌席,手在桌下搭了一下謝聖。

  光顧著給這些外人布菜算怎麼回事,他從開席到現在,還一筷子菜都沒接到呢。

  謝聖根本沒聞到鴻鈞的醋味兒,繼續很熱切地招待:「五莊觀早就搬來了茶社,你們怕是也沒吃過人參果,小八啊,拿幾顆來給客人們嘗嘗。」

  豬悟能大吃一驚,繼續看著蚊道人:「人參果?那可是好寶貝!據說這果樹九千年才能結熟果,而且攏共只結三十個。」

  蚊道人:「……嗯,是有這麼回事,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看我了。」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覺自己在被罵丑……

  鎮元子也不是小氣的人,轉身就取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三顆人參果子,一顆給豬悟能,一顆給敖烈,一顆給唐僧。

  悟空:「……師兄,說好的不是小氣的人呢?」

  鎮元子貌似和善地說:「我只是讓你重溫一下師門的溫暖……」想了想,鎮元子還伸手,把那三顆人參果又扒拉回來了,在豬悟能忍著恐慌也要投來的震驚譴責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伸手,並指為刀,將三顆人參果都切了好幾瓣,「仔細想來,你們三個人好像也吃不了那麼多。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佛家也講究普濟眾生,不如把這份快樂分享給在座的每一位。」

  豬悟能:「?!?」

  鎮元子:「人參果讓人族吃了,一顆就能活四萬八千年。玄奘師侄是人類,要活那麼久幹嘛,吃一瓣活個幾千年就算了哦。」

  唐三藏:「???」

  人說話?

  敖烈:「那我和悟能呢!」

  鎮元子無比鎮定:「唉,你們都是神仙了,難道還需要人參果的效用替你們續命嗎?」

  師徒四人:「???」

  你怎麼都有理!

  悟空忿忿地說:「師兄好摳門!難道對待師父也是這樣不捨得的嗎?」

  他可是聽說了,當年人參果樹上結了兩顆半年難遇的並蒂人參果,師父醉酒的時候拉著老祖兩人一塊去偷,還浪費了一顆鑽進地里,就是這樣,鎮元子師兄都只是說「算了」、「沒事」呢!

  鎮元子緩緩道:「師弟,那你知道師父這九千年來拉著老祖喝了多少次仙釀麼?」

  喝一次禍禍一次他的人參果。都說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後來謝師酒醉後不來捯飭果樹了,老祖卻每次都來摘果子,表示得要醒酒用。

  他也想問,人參果什麼時候有醒酒的作用了,為什麼醒完酒您還是帶著師父一關門就關好幾天。但他敢問麼?

  一邊說,鎮元子一邊向師父和老祖投去譴責、幽怨的眼神,還指望能獲得一些類似於愧疚、抱歉、下次不敢的反饋,結果謝聖卻手握成拳,虛掩著嘴清咳一聲,強作鎮靜的神情中仿佛還帶著一絲害羞和甜蜜,道祖的表情更是隱隱帶著一絲饜足的得意。

  謝聖:「其實我覺得小八說得對。餐桌面前人人平等,讓我們享受同等的幸福。」

  道祖:「嗯!」

  ·

  可能是真的心態老了,從封神量劫開始,謝聖就更樂意把一些手頭上的事情交給弟子們去做,比起像從前那樣下山和氣運之子一同渡劫,他更想呆在書房,或者去紫霄宮,與鴻鈞兩人在一塊,享受二人夕陽紅的時間。雖然大部分時候,他們的二人世界總會遭到種種不和諧因素的干擾,畢竟謝聖身後還綴著整個兒山海茶社,鴻鈞也有不少弟子,單是女媧一個就夠讓道祖煩不勝煩的了。

  「人家那個叫孝順,知不知道在我原來那個世界,老人想讓子女陪伴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女媧天天來找我們,你還不樂意。」謝聖一臉正色地從蒲團間起來,披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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