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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以前都會被答應的要求,今天突然被拒絕了呢?

  他在意極了。

  帶著這個疑問,白從真敲響了隔壁樓鶴安家裡的門。

  面對著樓家父母時的乖巧微笑,在站到樓鶴安的門前時消失不見。白從真敲敲門,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嚴肅一點。

  「小真?」

  樓鶴安看到白從真時先是驚喜,但在看清他的表情,瞬間知道來意後就變成了一點點的心虛。

  下午的事確實是他衝動了。被情緒影響下的選擇,造成了讓他現在不知所措的局面。

  屋裡,床邊的地毯上。

  白從真曲起膝蓋把下巴搭在上面,盯著樓鶴安,樓鶴安垂眸盯著地毯。

  五分鐘後,白從真先撐不住了。

  「安安。」他放軟了聲音,開始打感情牌,「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彼此之間的小秘密誰不知道誰啊。你今天這麼反常怎麼可能瞞得過我,能和我說說為什麼嗎?」

  「是不是檢查出了什麼問題,你說沒事其實是在騙我?」

  最後一種可能是白從真最不願意見到的。但如果真的發生了,樓鶴安還要瞞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反應。

  樓鶴安緩緩搖頭。他抬眸看了看滿臉擔憂的白從真,抿抿唇又重新垂下眼帘。

  讓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解釋自己心裡的想法,絕對是一場信任與耐心雙重合併下的等待。

  白從真沒有催,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今天在醫院,有一個人去世了。」

  樓鶴安的聲音平緩冷淡,敘述著一個看似與他無關的見聞。

  白從真心中滯愣,微微睜大了眼睛緊盯著樓鶴安的表情不肯移開視線。

  「我在走廊,聽到他親人們的哭喊。她們說:你還那麼年輕,為什麼上天不公要把你帶走。」

  「說,沒了你讓我們怎麼活。」

  「安安……」

  白從真抓住了樓鶴安的手。也許是屋裡的冷氣太足,他的手冰涼一片。把手攏在手心裡,白從真抬頭迎上了樓鶴安看過來的視線。

  「那個人從生病,到離開,只有三個月。那,我呢?」

  無痛症,聽起來像個有些美好的病症。可這個在全球都罕見的,無法治癒的疾病,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突然在他的身體裡爆發,然後帶走他。

  「如果有那一天,我的父母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樓鶴安用另一隻手撫上白從真的臉頰,「你會不會,也很難過。」

  就像他在走廊看到的那樣,每個人都痛哭流涕,抓著病床上的白床單聲嘶力竭。在那一刻,好像有東西抽走了他們所有的快樂,讓他們的軀體只剩下了痛苦。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想起了白從真。

  和他不同,白從真生來就是快樂,無憂無慮的。認識十多年,他被白從真照耀著,也變得溫暖。

  如果光可能因為他而熄滅一瞬,那他寧願就此遠離。

  「和一生比起來,十幾年也不算很長。」樓鶴安笑著,眼裡全是苦澀。

  他用拇指擦掉白從真眼角的水跡,「我霸占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如果現在離開,你……」

  「可你早已經霸占了我全部的心。」

  白從真抖著聲音,打斷了樓鶴安沒有說完的話。

  「可你早已經,在我全部的心裡了。」

  樓鶴安睜大了眼睛,眸光閃動眼裡全是壓抑的深情。

  白從真沒有注意。他跪在地上,把呆愣著的樓鶴安抱進了懷裡。

  聲音梗咽,卻把一字一句戳在樓鶴安的心裡:「十幾年了你都安然無恙,怎麼可能會突然離開。你是不是傻,不就是有人去世了嗎?醫院每天要死多少人,你難道要為每個人都胡思亂想一遍?」

  他紅著眼睛湊近樓鶴安,讓他看清楚自己的眼淚:「你看,你只是設想了一下而已,我就哭的這麼慘。你說我會不會難過?」

  「咱們就不能一起死嗎?誰也看不見誰,一起樂呵呵的離開。只有傻逼才矯情地設想誰先死這種問題。」

  「嗯,我矯情。」

  「不,你是傻逼。」

  「嗯,我傻逼。」

  「呸,你怎麼罵自己啊。」

  白從真破涕為笑,隨手擦了一把臉,推了樓鶴安的肩膀一把想從他的懷裡退出去。可誰想樓鶴安箍緊了他的腰,他一下子沒有防備,又往前跌了回去。

  樓鶴安迎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白從真瞬間瞪大眼睛,所有熱度不斷地往臉頰上湧來。他僵在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樓鶴安用一隻手樓主他的腰一隻手放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微微用力。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人的力度,白從真垂眸看著樓鶴安的眼睛,然後緩緩閉上眼。

  空調勤奮地吹著冷風,依舊吹不散屋子裡的熱意。床邊的地毯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唇齒相依,旖旎的氛圍逐漸升騰又在頂點時回落。

  氣喘吁吁地分開,回過神來的白從真滿臉羞意,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怎麼,突然……」

  樓鶴安認真地看著他,重複:「你已經霸占了我全部的心。」他又湊過去蹭蹭白從真的唇,臉上眼中全是笑意:「你說的。」

  「啊?我說了嗎?」白從真紅著臉,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漏了嘴,「就算是我說的,你也不能這麼,這麼直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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