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首先,應有一個小小的計劃【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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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水城海神大廟,敖乙一襲銀甲快步入了主殿。

  瞧這敖乙,上身銀亮鎖子甲,下身龍族傳統戰裙,面容清秀似少年,讓不少女香客側目連連。

  當然,大部分都是在好奇,為何這小將軍與大護法的神像這般相似。

  直到此地神使聞訊前來見禮,真龍護法趕來直呼殿下,眾香客方才明白了,這是真的大護法降凡!

  於是紛紛行禮跪拜、擁簇環繞,也造成了海神廟內不小的騷亂。

  李長壽:……

  他的老神仙皮紙道人一直在這裡活躍,後來也公開表示過是海神化身了,怎麼就!

  這年頭,神仙也要看臉啊……

  正當敖乙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應對這般場面,李長壽的傳聲及時到了他耳中。

  「來後堂吧,**師也在此地,莫要失了禮數。」

  **師?

  敖乙不由緊張了起來,看了幾眼自身打扮,這才趕去後堂之中,見到了正坐在那喝茶的青年道者,以及在旁站著的……

  李長壽。

  敖乙甚至忘了先對**師行禮,而是錯愕地道了句:

  「教主哥哥,你怎麼就……跑出來了?」

  李長壽瞪了敖乙一眼,後者立刻反應了過來,向前對**師做道揖行禮,口稱:「道門弟子敖乙拜見**師!」

  「善,」**師含笑點頭,並未多說。

  李長壽也知**師不想增因果,便主動向前,自袖中取出了一隻捲軸,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這次西海之事,你提前做了應對,算是不錯。

  敖乙,你現在也是個成熟的龍太子了,在天庭有神位,也洗清了自身業障,截教之中也算立穩了跟腳。

  今日,我將此篇經文傳與你,望你自其中好生領悟,戒驕戒躁。

  你心有扶龍之志,他日定會沖天而起,後面無論龍族經歷什麼,你都要以此經為鑑。

  可記得了?」

  敖乙答應一聲:「乙明白!」

  隨後便雙手向前,將那捲軸捧了過來,見其外也沒什麼字眼,頓時有些好奇。

  一旁**師也朝著這經文打量了兩眼,並未多問多說,只是含笑看著。

  李長壽又沉吟了幾聲,面色有些嚴肅。

  敖乙低聲道:「教主哥哥,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此事還未定下,」李長壽道,「玉帝陛下有意在十二年後舉辦蟠桃宴,邀四海龍王入天庭赴宴。

  此間也有深意,你且細細思量,此事可稟告東海龍王,但切記不可對外聲張。」

  「哥哥放心!」敖乙答應一聲,看著手中的經文,心底已開始斟酌此事。

  李長壽故意省去了天帝的威脅,也將有關蟠桃宴之事描述的十分模糊,如此減少對龍族的壓力。

  接下來的十二年,親善與施壓要同時進行。

  憑四海龍王這般老成精、咳,這般老而彌堅的存在,應當能明白天庭的態度。

  李長壽叮囑道:「且回東海龍宮吧,記得細細的讀此卷,對你定有裨益。」

  敖乙又問,可有什麼事是他能代勞的,李長壽只是搖頭,言說讓他不必擔心。

  隨之,李長壽就暗示了一句:

  「此前那西方教高手對我化身出手,這因果怎麼也要及時了掉。」

  敖乙頓時明白了什麼,對著**師做了個道揖,便不再多言,帶著龍族兵馬迅速離開了安水城。

  這事,非他一個小小的龍族太子能摻和。

  玄都**師笑嘆:「長壽你方才不過寥寥數語,卻是做成了數件事。

  傳了那經文、提點了龍族,還把金蟬子之事的因果,借敖乙散了出去。

  當真讓我也不知該如何誇你了。」

  李長壽正色道:「弟子不過是做些微末的小事,若無**師與聖人老爺庇護,這些小聰明也無從施展。」

  「你呀!」

  **師一拂衣袖,將一隻圈椅擺放在自己身旁,笑道:

  「來琢磨琢磨該如何行事。

  有何良策儘管說來,咱們仔細鑽研,老師親自布置下來之事,成與不成都應全力以赴。」

  「**師所言極是,」李長壽也不含糊,直接道,「弟子淺以為,此次出手,最重要的環節就是……後撤。」

  **師嘴角輕輕抽搐了幾下,「這是哪般道理?」

  「謝**師考教。」

  李長壽緩聲道:「此次咱們對金蟬子出手,這金蟬子又是西方大興中的關鍵棋子,哪怕西方教兩位聖人推算的功力遠不如咱們聖人老爺,那也是聖人。

  根據弟子所知,金蟬子算是西方教收編的鴻蒙凶獸中,如今獨得恩寵的一隻。」

  「哈哈哈!」

  **師突然大笑幾聲,「繼續說,繼續說,你這獨得恩寵四字,怎得就這般令人遐想。」

  「呃,弟子只是為了說的形象點,」李長壽尷尬一笑,繼續講述自己的分析。

  他從聖人老爺的神通威能、金蟬子本身的乾坤遁法,說到了鴻蒙凶獸普遍的狡詐兇殘本性,並從幾個角度剖析了,金蟬子可能存在的保命底牌。

  直到半個時辰後,李長壽道:

  「未動手之前先想好失手後的處置,就可最大程度上杜絕失手。」

  **師緩緩點頭,道:「長壽你說的也有道理,此事涉及聖人算計,再如何謹慎也不為過。

  撤退之事,具體該如何布置?」

  「**師,弟子能不能邊寫邊說?」

  李長壽自袖中拿出了兩隻空白捲軸,「弟子想事情時,習慣如此。」

  「善!」

  **師也是興致勃勃,為李長壽直接凝出一方書桌,與李長壽一同開始商討接下來的『簡單』計劃。

  兩個時辰後……

  「好!」

  **師看著這兩張寫滿小字、畫滿箭頭的畫帛,贊道:「有此法,何愁此事不成?何懼西方反擊!」

  李長壽在旁靦腆一笑,道:「但**師,這只是咱們優先選擇的一套方案,而且是將幾個變數刻意忽略掉的理想狀態。

  依弟子淺見,應多做幾手安排布置,並重新考慮最基本的那幾點變數。」

  **師沉吟幾聲,剛想說這般其實沒太多必要。

  李長壽又做了個道揖,言道:「弟子覺得,世上並無意外之事,只有未曾思慮過的情形。」

  「善!」

  **師覺得這話也是挺有道理,扯了張椅子,繼續與李長壽商討備用方案。

  又兩個時辰後……

  「長壽啊,這些計劃差不多就可以了,咱們是去殺一隻鴻蒙凶獸,不是去攻打靈山。

  你看這樣可否?

  若有意外,我可直接請老師出手。」

  「嗯,既然**師說可以,那計劃就做到這,弟子只是給一些不成器的建議,最終計劃還是要**師您來拍板。」

  **師明顯鬆了口氣。

  李長壽又沉吟幾聲,道:「**師,弟子斗膽,能否引薦那名,咱們人教安插在西方的棋子?

  她與六翅金蟬應有些交情,或許能抓住六翅金蟬的弱點。

  如此,稍後弟子出手,也能多幾分把握。」

  **師微微仰頭,坐在圈椅中,笑道:「我如今是真的能放心,今後讓你來處理咱們人教事務了。

  去吧去吧,可需我出手幫她遮掩行蹤?」

  「**師您只需以神通籠罩此地,她也算機警,應有潛藏護身之法。

  只是,弟子這身份跟腳不能暴露,這就喬裝打扮一下。」

  「嗯,」**師笑道,「你這化形術似也有獨到之處,來,變個看看。」

  李長壽當下領命,心底默念口訣,身形轉了半圈,已是化作了【海神】紙道人的常用形象。

  **師頓時笑眯了眼,並未點評,只是道:「去安排吧。」

  李長壽答應一聲,立刻閉目凝神,讓紙道人開始活躍。

  趁這次機會,剛好完成文淨道人的夙願,讓她能正式與**師接觸。

  如此,對文淨道人也不算失言。

  ……

  大、**師?!

  安水城城南,某處荒蕪沙灘上,一尾游魚從海面跳了出來,魚尾支撐在海面上,對眼前那抓著短笛的少女一陣瞪眼。

  少女傳聲道:「不必著急,穩妥些,千萬不要暴露了自身。」

  那條海魚不斷點頭,一個浪頭拍來,順勢消失不見。

  靈山腳下,那處洞府中。

  原本側躺在床榻上的身影,已是猛地坐了起來,素手輕擺,紗衣寬袖隨之舞動。

  『他,要與我相見了?』

  文淨道人鳳目中水波輕盪,但立刻又哼了聲,光潔的下巴略微揚起。

  『本女王不過是賞個臉,真以為自己是聖人弟子,就可高高在上,對本女王呼來喝去。

  哼,我不過是看在海神大人的面子上……

  亂了亂了,海神還是要聽命於他哩。』

  文淨道人坐在那愣了少許,隨後又『嗤』的一笑,帶著幾分得意,朝一側清潭飄去。

  紗衣飄搖似薄霧,沐浴梳妝帶怯來。

  她換上許久之前就已準備好的那套紗裙,又覺得有些過於『保守』,與她平日裡相差太大,便又著急地凝出幾套不同的衣物。

  挑來選去,最後依然是一身紅衣,只不過隱起香肩、裙擺無叉,只留平日裡四分妖嬈,再點綴幾分出塵氣息。

  習慣了赤著的玉足,被一雙繡花鞋包裹;

  平日不喜里襟的她,今日也添上了抹衣。

  又將妝容細細思量,長發梳起雲鬢,站在水前輕輕轉了半圈。

  『哼,定要讓你看的魂不守舍!拜倒在本女王的羅裙之下,哈哈、哈哈哈……』

  正此時!

  「可是遇到了麻煩?若是不便前來,不可勉強。」

  這話自然是李長壽對血蚊傀儡說的。

  「無事、無事,奴家剛支應了幾個西方教弟子,」文淨道人在心底連忙應答,隨後便撇嘴挑眉翻了個白眼,一甩衣袖,身影憑空消失不見。

  對於如何躲避旁人探查,她自是此道行家。

  且,文淨道人並未被懷疑,也未曾被西方聖人發現異樣,倒也不會有人特意關注她行蹤如何。

  穩妥起見,文淨道人還是同時用了幾個方法遮掩行蹤,選擇了一處西方教暗藏高手常去的聚集之地,再在半路施展神通,以化身前往此處,本體暗中趕往安水城中。

  半個時辰後,海神廟後堂。

  文淨道人自後堂門外現身,感受到此地先天至寶的道韻,道心也是輕輕一顫。

  她本是昂首挺胸、踏步向前,但走了兩步,眼底映到那後堂主位上瞌睡的人兒,不由下意識就換成了蓮步;

  且走著走著路線就有了偏斜,鬼使神差到了內堂大門左側,縴手扶著門框,探頭看向堂內。

  這般強大的味道!

  這般令蚊生畏、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如,當初自己還是懵懂的小蚊子,在血海中目睹那位強大的首領時,少女般的怦然心動。

  ——順帶一提,那首領後來被她拍碎了。

  嗯……

  輕吟吟媚眼如絲,語遲遲秋波暗送。

  是他,是他,就是他!

  她,竟看得呆了。

  「咳!咳咳!」

  李長壽用力咳嗽幾聲,坐在那熟睡的**師淡定地坐直身體,門外的文淨道人,卻像是受驚了一般,連忙縮向一旁。

  屋外,文淨的額頭抵著門框,手指絞著衣角。

  堂內,**師略微歪頭,有些不明所以,皺眉看向了海神模樣的李長壽。

  『這就是你說的鴻蒙凶獸,黑翅血蚊族女王,滅殺無數生靈的洪荒狠人?』

  李長壽無奈地點點頭。

  女王確實是女王,就是今天可能有點壞掉了……

  「咳嗯!」

  **師清清嗓子,言道:「長庚啊,你說的那人,可到了?」

  「已是到了,」李長壽笑道,「弟子這就去喚她過來,**師您稍等。」

  言罷,李長壽左手端著拂塵,右手提著長袍下擺,匆匆外出。

  「文淨,過來了!

  **師就在裡面,你在這杵著作甚……」

  到了門外,李長壽也是話語一頓,卻見文淨道人正拿一方手帕捂著紅唇,眼角帶著少許淚痕。

  那手帕,都濕透了。

  這執念,當真令人讚嘆!

  李長壽溫聲道:「文淨啊……」

  「大人您稍等,」文淨道人捂著唇邊,連忙傳聲,「奴家見了**師,有些止不住流口水,馬上就忍住了。」

  李長壽:……

  人教粗話,熊寨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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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盟主『朱悍』『書友』再次飄紅支持!感謝新盟『玫瑰腳下的泥土』、『炭燒香蕉』、『z九日凌天』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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