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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完全沒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他心裡緊張得不得了,心臟快跳出胸膛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明輕輕在電影院見面。
冷靜!
小傅一面用精神力壓制著掌心的阿喀琉斯,一面按捺住自己的心跳聲。
可是可惡的是,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耳根都已經紅了。
因為明輕輕知名度太高,不可能在外面碰頭,所以明輕輕給了小傅電影票的二維碼,讓他開場之後直接進去找自己。
小傅進去之前,隨手在賣爆米花的位置買了兩桶爆米花和一頂鴨舌帽,將鴨舌帽戴在頭上,往下按了按後,他才進了影院。
明輕輕在g排第十二座。
傅雪深把著爆米花和奶茶一路走上去,儘管已經戴上了鴨舌帽,且刻意低下了頭,俊臉藏在了陰影下面,但因為高挑矚目的身形,還是有不少已經入座的觀眾朝他看來。
不過好在電影已經開場,一陣短暫的抬頭注視之後,大多數人都迫不及待將注意力放到電影上去了。
傅雪深在明輕輕身邊坐下來,努力繃直嘴角,維持平靜的神情:「怎麼,你找不到人陪你看電影?」
明輕輕同樣全副武裝,戴著漁夫帽和墨鏡,頭髮塞進帽子裡,還穿著寬大的男款衣服。她低聲道:「我最近很忙,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
傅雪深漫應一聲,顯然不怎麼相信:「哦,是嗎?」
明輕輕的視線落到了傅雪深左手拿著的向日葵上:「?」
小喪屍懂事了,還知道給女孩子帶花?
傅雪深若無其事地連同爆米花奶茶一起遞給她:「撿來的。」
明輕輕:「……」
電影很快開始,光線在兩人的臉上跳躍,明輕輕又低聲湊過去道:「你自從上次之後,『感冒』復發過嗎?」
明輕輕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很奇怪,不過她又香又軟的發梢落在小傅的肩膀上,小傅注意力都用來和阿喀琉斯對抗了,他渾身僵硬道:「沒有。」
明輕輕仿佛只是隨口提起,將向日葵和奶茶放在旁邊的空座位上,只有一搭沒一搭吃幾顆爆米花,和他閒聊:「小喪屍,我最近進組了。」
「我知道,輕輕忙著和裴鴻卓拍戲了。」傅雪深努力不讓自己的語氣酸溜溜。但幽幽的語氣仍像是走丟後重新被主人找回來,發現主人忙於別的狗。
這話說出來傅雪深就後了悔。
明輕輕敏銳地察覺到了,拿爆米花的手一頓:「你去過拍攝現場?」
「只是閒著沒事去轉一轉。」
傅雪深直視電影,英俊的側臉上一片陰影,淡淡地道:「我又不像某個人一樣忙碌,明明說要道歉一百次,結果只一次就撤了。」
「……」明輕輕差點語塞:「我看你越來越會說地球話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在地球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
傅雪深差點沒臉色紅到滴血。明輕輕怎麼忽然提到這一茬?
「沒,沒考慮過。但也,也不是……」小傅又結巴起來:「也不是不可以。」
明輕輕注意到他掌心裡的古老咒語一般的金屬在電影光芒下若隱若現。上次她問星疤那是什麼,星疤說那叫做阿喀琉斯,但卻並沒有給她解釋具體的作用,只讓她親自問小傅。
「這是什麼?」明輕輕隨手拿了過來。
傅雪深都沒留意,在她的手靠近他時,他便毫無戒備地任由她將阿喀琉斯奪了過去。
明輕輕低下頭,好奇地借著微弱的電影光芒端詳阿喀琉斯之環上面的紋路。
「這是什麼?」明輕輕又問了一遍。
傅雪深看著她把玩著阿喀琉斯之環,就像是把玩著他的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輕而易舉地可以從他這裡拿走任何東西,包括他的感情。
可能是從許多年前,她把還是一枚蛋的他從野禽爪下奪過來的時候就開始了。
「是阿喀琉斯,」傅雪深不由自主地變成了那個有問必答的小傅,低聲道:「當被下咒語被束縛住的人靠近他喜歡的人的時候,它就會亮,如果感情很深,它不止會亮,還會燃燒。」
傅雪深想起在星艦上那對貌合神離的情侶,又說道:「必須是承諾一生的摯愛才行。」
「什麼鬼?你們星球上的東西跟神話似的,上一次在九環山路那裡我好像看見它亮了。」明輕輕還沒搞清楚狀況。
「是。」傅雪深看著此時被明輕輕拿著,而處於完全暗淡狀態的阿喀琉斯,喉間澀然:「對不起,擅自讓它亮了。」
明輕輕卻根本沒聽清他後半截,當時手持著這東西的是小喪屍,這東西在小喪屍手裡亮了。那麼按照小喪屍的話的意思,就是在附近出現了能和他承諾一生的摯愛?
明輕輕猛然想到,眼睛亮了起來:「難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九環山附近?!」
「什麼要找的人?」傅雪深也沒聽懂她的話。
明輕輕:「你不是必須找到你的命定之人嗎?」
傅雪深臉色變了變:「誰告訴你的,聽著,我不打算——」
然而話沒說完,就聽見明輕輕道:「我是這樣想的,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多去去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進行檢測。」
電影院裡很嘈雜,明輕輕聲音也很低。
然而傅雪深還是聽清了她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