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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輕輕心裡一瞬間湧上來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將手搭在車窗上,回頭看去。

  可那道側影像是察覺到被發現一樣,立刻移動開,窗戶邊上瞬間只剩下斑駁的樹影。

  小周開車的速度太快,很快茂密的樹葉將明輕輕的視線全部掩蓋,她什麼也看不清了。

  一晃神,車子已經到了山腳下。

  明輕輕強忍住心頭那種莫名的感覺,忽然問:「車子後備箱是不是還有幾盒手工曲奇?」

  「還有四盒。」小周道:「紐西蘭產地的很難買到,導演也是有心了,你還沒嘗過嗎?」

  明輕輕又道:「新鄰居搬家過來,一般來說是不是要送一些手工小禮物表示歡迎?」

  小周:「啥?」

  明輕輕已經下了決定:「把車開回去。」

  小周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仍聽話地將車子往後倒退,金毛犬本來聳拉著耳朵一臉憂鬱,見車子又往回開,以為是不用去打疫苗了,興奮得汪汪叫,用鼻子拱明輕輕的手掌。

  車子很快掉頭開回明輕輕的「鄰居」家附近。

  明輕輕下車將手工曲奇拿上,小周則拎著狗繩將蛋蛋從車子上牽了下來。

  兩人一狗朝著這幢別墅的草坪上走去。

  明輕輕站在雕花鐵門外,拉起鐵環敲了敲鐵門,試探著問:「有人在嗎?」

  方才見到三樓有身影,鄰居家應該是有人在的。

  但是直到明輕輕拉起鐵環叩了三次,那邊的大門才姍姍來遲地打開。

  出來的是一個皮膚很白的矮個子,身上還圍著餐裙,手裡舉著刀叉——難道是這家人的廚師?

  還沒等這人步履匆匆地踏過草坪走過來,雕花鐵院門前忽然不知從何冒出一個身高接近兩米三、額頭上一道疤痕延伸到嘴角的穿著軍服的男人,像一堵牆般堵住了他們的視線。

  陰影從頭頂籠罩過來。

  兵戈鐵馬一樣的男人抓著雕花鐵門的鐵欄杆,冷冷地俯視著小周和明輕輕:「幹什麼?」

  小周嚇得差點猝死,一把拉著明輕輕退後一步。

  他低聲在明輕輕耳邊呼道:「臥槽,他從哪裡冒出來的?」

  明輕輕也沒看清,這刀疤男動作太快了,像是一直站在雕花鐵門旁邊,而他們沒發現一樣。

  金毛犬縮成一團,害怕地躲在明輕輕身後。

  比起穿著圍裙的矮個子,這個氣場更加強大的刀疤男明顯更像是這幢屋子的主人。

  明輕輕在他虎視眈眈的銳利目光下,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竟然將手中的曲奇餅朝他遞了過去:「你們好,歡迎你們搬過來,這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

  但他面無表情地打量著自己,並沒有要接下的意思。

  而且他的眼神令明輕輕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不像是打量人的眼神,而像是打量一隻脆弱的兔子什麼的。

  「不需要。」刀疤男冷冷啟唇。

  說完,他鬆開了雕花鐵門的鐵欄杆,明輕輕和小周臉色發白地發現被他握住過的地方已經扭曲了。

  刀疤男兇狠地一把拎起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來、滿頭大汗的矮個子廚師的衣領,拎著他像拎起一隻泰迪熊那麼輕鬆,轉身朝別墅門口走去。

  小周在明輕輕耳邊道:「這家人怪裡怪氣的,穿得也奇怪,像殺手組織。」

  可就在刀疤男邁開三步之後,他膝蓋忽然一軟——是的,莫名其妙直接一軟。

  像是憑空肩膀上多出了一隻千斤鼎的壓力一般,將他狠狠往泥土裡摁的同時,還往他膝蓋窩踹了一腳。

  他面目猙獰,試圖掙扎,伸長了手五指徒勞地抓著空氣,可肩膀上那隻無形的鼎卻愈發大力,直接將他一隻腳「咕唧」一下摁進了草坪里。

  刀疤男朝前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屎。

  兩米高的個子登時摔在草坪上,說是造成了地動山搖的效果也不為過。

  他身邊的矮個子被連累,直接砸進了土裡。

  塵土飛揚。

  明輕輕:「……」

  小周:「……」 ???

  驚恐變成語塞。

  這兩人是國外回來的戲劇演員嗎?像在演莎士比亞暴風雨似的。

  片刻後,從泥土裡爬起來,滿臉的泥巴一塊一塊往下掉的矮個子連滾帶爬跑過來,接過了明輕輕手中的曲奇餅乾,然後跑回去,費力地將已經暈了過去的刀疤男拖向屋子。

  明輕輕&小周:「……」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顯然比刀疤男要有禮貌得多的矮個子廚師扭回頭對明輕輕道:「窩,窩會轉交給阻人的。」

  主人?

  所以說這兩位都並非別墅的主人,別墅的主人另有其人。

  「能拜訪一下這家的主人嗎?」明輕輕朝他背影問。

  矮個子廚師像是聽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一樣,頭也不回,汗流得更厲害了,拖著刀疤男進去後,就火急火燎地關上了門。

  「……」

  明輕輕和小周帶著狗回到車子上,繼續去打疫苗。在山腳下的別墅區門口,明輕輕摘下墨鏡,以擔心鄰居不好相處的理由,問了問那棟別墅的情況。從物業那邊得知別墅的新主人是個非常年輕的男人。

  能全價買得起這裡的,莫非是富二代?富三代?

  一般這種有錢人的後代夜生活都格外豐富,晚上應該會經常開party蹦迪才是。但是對面搬進來已有三四天,明輕輕卻從沒聽見那邊傳來太大動靜。每當到了晚上,總是非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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