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頁
「嗯……不是，有點兒事過來。」鍾芷茵擺擺手。
鍾芷茵這兩年回京市以後，在一家經紀公司當經紀人。
雖然本來還是想以助理邊學習邊往上走的，但她給白亦琛當經紀人那段經歷確實不錯，新的經紀公司乾脆讓她去帶新人了。
這幾年她底下的新人也算有起色。
只不過新人再怎麼有起色，流量新人是很難和實力派影帝掛鉤的，能有什麼事兒要登門拜訪。
……她現在來這兒的原因不作他想。
「行。」方琳壓了壓唇角的笑意，擺擺手，「那我們先走了。」
正要分開，鍾芷茵忽然說了一句：「他是不是不願意接劇本。」
這個他，當然是白亦琛。
方琳挑眉，思考該怎麼回答。
鍾芷茵卻明白了，說：「我知道了，謝謝。」
跟方琳道別，鍾芷茵回了院子。
一進去，就看到星星和裴慶忠在院子裡，一老一小在陽光下玩得正開心。
很安寧的畫面。
她看了一會兒，才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頭，白亦琛正坐在桌子前，捏著一個茶杯，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直到鍾芷茵坐下，才注意到她過來，慢悠悠地抬起頭：「……星星在外邊。」
「我知道。」
鍾芷茵在他對面坐下來：「給我一杯？」
白亦琛微頓，熟練地用鑷子洗茶杯，倒茶。
沏茶是在他某部電影裡學的，之後就成了習慣。
倒還是有些其他的愛好，像爬山和養花，淨是一些很老年的東西。
鍾芷茵想到這兒，忍不住笑了一聲。
白亦琛抬眼，看了她一會兒：「你那幾個藝人要去C市？」
「嗯，跟過去出差，」鍾芷茵不知道他怎麼提這個，隨意道，「剛出道還是得跟緊點，他那個性格容易鬧出事兒。」
白亦琛「嗯」了一聲。
微啞的聲音，帶著點兒別的意味。
鍾芷茵覺得他大概是不高興。
但她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還挺神奇的。
其實當初在談的那會兒，她都覺得這人骨子裡驕傲，自己是絕不能真的走到他心裡的。
但現在卻覺得，其實沒有那麼遙遠。
她又想到了白亦琛追過來那段時間。
最開始，她非常意外。
白亦琛千里迢迢找到了她，不動聲色地接近她，哪怕聽到她那些謊言和拒絕的話都面不改色。
臨盆的時候很突然，是他察覺到不對，將她送到了醫院，幫她聯繫在外面的家人。
也絲毫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發現，和在談時隻字不提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後來，好像是因為那句「孩子有知道她爸爸是誰的權力」打動的。
後來回京市，工作起來有些不知道怎麼帶，白亦琛主動把星星接了過去。
而後便是他整整四年沒有主動接過工作。
哪怕她直到現在也沒有鬆口說複合，但他好像也沒太在意，
她彎了彎唇角。
「我底下有個藝人，是黎決朋友的弟弟。」鍾芷茵說，「挺活潑的一小孩，去年選秀沒選上，回去了就給MOMO當起了粉頭。」
白亦琛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鍾芷茵也看了出來，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我前段時間不在，星星還好嗎？」
「挺好的，我問她是想跟媽媽在一起還是爸爸，」白亦琛看向外邊，又扭頭看她，「她說不能一起嗎。」
鍾芷茵：「……」
她捏著茶杯，眯起眼睛：「你確定這不是你想說的？」
你這對得起你老幹部人設嗎？
「嗯，也是我想說的。」白亦琛大方承認。
「……」
鍾芷茵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亦琛一直表現得很有耐心，偶爾會因為得知自己在帶小鮮肉新人和太忙，露出這種沉默又委屈的表情。
甚至在這種時候就會意有所指兩句。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會覺得這個人和自己之前想的其實差了很多。
以為他是一個一絲不苟的，只在意電影的人。
可他其實放棄了很多事情。
「在想什麼。」見到鍾芷茵的眼神變得有些遠，白亦琛問了一句。
「啊，就是覺得，你這樣子跟MOMO還挺像的。」
「哪兒像。」
鍾芷茵想起宋晰的吐槽。
同為經紀人，又給莫默當過一個月的助理，鍾芷茵和宋晰有些來往，知道她這兩年也不是只帶莫默。
——主要還是帶她太「省心」，有時候閒得不再帶兩個藝人總懷疑自己失業了。
莫默倒是真的不在意這些曝光率。
她和白亦琛一樣，都是自己領域的天花板，並且不會去在意其他人的言論。
他們……心底都很在意「家」。
「今天的熱搜看了嗎，莫默因為沒發微博官宣專輯又上了熱搜，」鍾芷茵卻還是避開了這個話題，輕聲說，「她粉絲粘性還不錯，你粉絲現在也還挺多的。」
白亦琛沒太注意，被她這麼一說，略作思索，接了她的話：「傳他們婚變？」
「……娛樂圈塌了他們都不會婚變的。」
白亦琛聽她語氣篤定，撐著臉看著她：「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