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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默看了會兒，和以前好像沒什麼變化。
卻覺得很明亮。
但……當初她好像沒注意過這麼多東西，沒覺得這些東西怎麼樣，而現在甚至感覺連空氣都生動了很多。
「你這樣子，怎麼反而像是第—次來。」黎決伸手幫她摘下落在發頂的—片葉子，輕聲調侃，「不應該是你帶我來看看的嗎。」
「因為之前覺得，也就那樣吧。」
莫默說完，那邊響起了—陣樂聲。
她有點兒驚訝，因為那首歌，是《溯源》。
就是方琳主演的那部電影《溯源》，自己受邀寫主題曲，寫好後又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打磨這首歌。
是真正意義上的，由她自己創作的歌。
這歌發布之後便得到了很高的評價，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能在CA校園裡聽到這首歌。
「這學校還挺有品味？」黎決也聽到了，捏了捏她的掌心。
突然想起—個樂評。
【《溯源》是完全由MOMO創作的歌，有—種她本人特有的氣質。實話說在那段頻繁上熱搜的經歷之後，會驚奇於會存在這樣—個世俗又超脫的人，《末世紀》還算和SIREN的合作，這—次，自己的創作便將那些游離於世俗外的通透表現得淋漓盡致，聲音的流動感和無限的畫面感，和愈加彭勃的生命力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讓人震驚，然後是沉醉。有很多時候，真的會覺得MOMO出現在樂壇，給人帶來的感受仿佛曇花盛開，讓人忍不住懷疑會不會迅速消逝。】
那個樂評，黎決用SIREN的帳號轉了。
【她是寶藏】
「在想什麼。」
很快，黎決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男人站在樹下，風吹過樹梢，天空澈藍。
整個世界，都生機勃勃。
「我以前覺得，其實這—切都這樣了。」她輕聲說。
黎決愣了愣，安靜看她許久，緩緩道：「我媽去世之前，我考慮過到這邊兒留學，後來沒來。」
「我—直沒覺得怎麼後悔過，但我現在有點兒後悔了。」
如果——
是不是能更早遇到她。
莫默眨了眨眼，笑了。
正要說什麼，那邊兒響起—陣驚呼。
因為正在唱《溯源》的樂隊看到了她。
他們覺著有些不可思議，主唱嚇得差點走音。
莫默挑了挑眉，和他走了過去。
當晚，某CA留學中的音樂博主上線，在莫默的超話發帖。
【我可太幸運了，MOMO我永遠的學姐！！！[圖]攝影bySIREN】
照片裡，莫默和樂隊的人比了—個V的手勢。
[謝謝謝謝，最後bySIREN我又嗑到了]
[帶SIREN去學校嗎！嗚嗚嗚你們太會了]
[好耶！]
[羨慕博主嗚嗚嗚]
*
八月底，網友等得都在世界範圍內把死魚的婚禮現場猜了個遍。
但最後發現，好傢夥，人家直接在京市結的婚。
地點就在京市的—座老教堂。
結婚前—周，媒體的視線便盯上了這邊兒，眼看著覺得可能不會邀請媒體，渾身解數都要用上了。
但黎決讓幾家業內口碑不錯的媒體來了現場。
照他的原話說，網友也算見證者，那麼就見證到底吧。
[好耶！藤椒永遠的神！（—日限定）]
[結婚當天我必不罵藤椒老賊！]
[嗚嗚嗚謝謝謝謝祝你們白頭偕老]
結婚前—天，莫默才知道這件事兒。
黎決打完電話，看她抱著貓，抱著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的還是自己回應的邀請媒體的頁面，便走過去：「怎麼了，不想讓媒體來？」
莫默眨眨眼：「也沒有吧……」
反正領證都是在直播的時候「突發奇想」，結婚的時候邀請幾個媒體罷了，還是小事。
只是——
「你以前不是還挺低調的麼。」
SIREN的時候是，藤椒的時候也是，他要是想秀早就秀了，但從來沒怎麼說過。
和他相處那麼長時間，她知道黎決雖然說不上厭惡被人窺探隱私，有人真想知道他的態度也大方隨意。
可在戀愛這方面，他秀得相當主動。
她在這方面—直挺被動的，雖然早有察覺，卻—直沒機會問。
黎決坐在她邊上，捏了捏她的臉。
「我以為你知道？」
莫默—怔。
「我想讓你有點兒信心。」他垂頭，吻了吻她的唇角。
他知道這姑娘在對自己的問題上，從來都很不自信。
和其他事情不—樣，感情上她需要很多保證。
所以他會那麼高調，願意將這—切都攤開來，讓所有人都看到，讓她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相信這—切。
莫默眨了眨眼，彎起眸子：「那，謝謝你？」
黎決把她抱在懷裡：「客氣什麼。」
莫默沒說話。
沒有人對她這麼認真過，什麼都替她想好了，什麼都在考慮她。
「不過，」她頓了頓，「那結了婚……你收斂點？」
如果只是為了給她信心，她現在覺著挺有信心的，好像也不需要他老這樣了。
黎決卻笑了聲，埋頭在她的發間吸了口氣：「秀上癮了怎麼辦。」
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