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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猜測何老太會來麻煩,所以霍擎也不讓阿沅去繡鋪,只是由他一早去提醒許娘子她們。

  果不其然,霍擎離開後,這何老太還真的來了。

  她可不僅僅是想為自己的孫女出一口惡氣,還要教訓教訓那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雖說把銀子還回來了,可誰知道她都用了這筆銀子做了什麼,又掙了多少的銀子。

  這白眼狼只還了本錢,還沒還利息呢。

  沒準她那鋪子還真的是用偷的銀子賺來的銀子開的。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花費那些閒銀子給個女人開鋪子,讓其拋頭露面的。

  這回她要把利息給討回來,沒個十兩八兩的她絕對不罷休!

  許娘子早有準備,對付這樣沒皮沒臉的老太太,打定主意不退縮。

  許娘子也不知哪個是何老太,但是這小鋪子平時的客人都是年輕女子為主,幾乎沒來過老太太。

  昨日那何瑩瑩來時穿金戴銀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父親是舉人似的。許娘子相信,物以類聚,所以覺得只要進鋪子的客人中有老太太,而且穿戴俗氣的,那個就是了。

  何老太裝模做樣的進鋪子看了一圈繡品,還沒能說出嫌棄的話來,那邊冷眼看了她許久的許娘子涼颼颼的道:「何老太,你要買什麼就買,別給我在鋪子裡邊撒潑。」

  何老太轉過頭,瞪大了眼看向櫃檯的陌生娘子。

  「你怎麼知道我的?」似乎想到了什麼,驀地往鋪子的後門看去,「那賤丫頭是不是住在這?!」

  還真的是何家老太。

  與阿沅熟了之後,許娘子隱約也從阿沅的隻言片語之中知道她以前在何家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再加上昨日那何瑩瑩那樣的嘴臉,許娘子自然的對這些何家人沒半點的好印象。

  許娘子抱胸冷嗤了一聲:「你倒是闖進去呀,闖進去後我便立刻到衙門告你私闖民宅。」

  何老太目光淬了毒似的看向許娘子,但許娘子可不怕她。

  「你兒子是舉人的事不用重複了。你要是覺得人家霍娘子是用你家的銀子開的鋪子,大可不必,人家霍鐵匠先前就在縣太爺那一百兩的賞銀,不信你大可跑到衙門去問。」

  何老太啐了一聲:「你以為我老婆子會信?讓那賤丫頭出來見我!」

  霍老太朝著後門大喊:「賤丫頭,你還不快出來見我!」

  芸娘聽到這罵聲,不做他想也猜到了是何老太尋來了,想都沒想,抄起掃帚就走了出去。

  何老太沒見到阿沅,倒見到了個拿著掃帚的眼□□人撩開了帘子走了出來,眼神兇悍地瞪著她走來。

  何老太心生害怕之意,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兩小步。

  「你、你要做什麼?」何老太的聲音顫抖。

  芸娘什麼都沒說,舉起掃帚就往何老太的身上招呼去,邊打邊罵:「你們何家人我見一次打一次!」

  何老太被打得嗷嗷叫,愣是被打得步步後退,退出了鋪子外。見勢不妙,也見外邊有許多人好奇的圍觀了起來,她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聲嚎道:「救命呀,這家鋪子店大欺客,打客人了!」

  芸娘把掃帚用力的杵在了鋪子的門檻上,橫眼冷看著坐在地上的何老太,隨而朝著人群大聲嚷嚷著:「大傢伙快來瞧瞧舉人家的老娘在別人鋪子的撒潑耍賴了!」

  提起自己的兒子,何老太臉色變了變,大聲道:「你們含血噴人,明明是你們欺負人!我不過是進鋪子看了看,你竟然拿著掃帚打人,我要去告你們!」

  許娘子從芸娘拿掃帚打人的震驚中回過神,走了過來,站在芸娘身旁一塊罵道:「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倒是去告呀。我還正好與縣太爺說道說道你和你孫女是如何借著你那舉人兒子狐假虎威欺負人的!」

  何老太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這婦人是在威脅自己,頓時怒得漲紅了臉。

  「你他娘的胡說!」

  有人問這老太的兒子是哪個舉人。許娘子便回道:「武安縣能有幾個舉人,可不就是今年剛考上舉人的何家村何舉人,這得是有多大的家底才能在剛考上舉人後,就從一個小村子搬到縣城來呀?且看看這舉人的老娘穿金戴銀的,比縣太爺夫人穿戴得都還要有派頭,這可是貪了多少別人送的銀子呀?」

  許娘子語速極快,就是何老太想要插嘴都插不上,只能一邊罵著許娘子胡說八道,一邊氣得拍著大腿。

  誰都知道這考上舉人後,多得是人送銀子上門,但都是心照不宣,私下收下,可沒人敢這麼擺到檯面上說出來。

  這要是傳到了正直清廉的大官耳中,別說是當官了,便是舉人的頭銜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呢。

  兒子去金都的時候就一直叮嚀老娘和女兒低調些,別太招搖。

  許是見大傢伙的眼神逐漸變了,怕連累到自己的兒子,何老太咬碎了牙往肚子裡邊吞。從地上爬了起來,扒開人群落荒而逃。

  這模樣,看是不敢再來了。

  許娘子朝著鋪子外圍觀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們東家和那舉人家有些過節,那老太仗著兒子考上了舉人後就來鬧事,真對不住了,讓大家好看笑話了。」

  外邊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了,也紛紛散了。

  許娘子朝著芸娘撫掌稱讚道:「對那樣的老太太不能心軟,就得下狠手,晾她下回也不敢直接來鋪子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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