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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雖過得舒心, 但也有過讓人擔心的事情。
那便是九月秋闈的時候,何譽中了舉人。
這事阿沅雖沒主動提起,但霍擎卻給了她的安慰, 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會護住她。
阿沅消沉了幾天後, 因鋪子缺貨, 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扔下了。
阿沅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所以也從外邊收一些繡品。
今日下了些小雨,天氣有些濕冷, 霍擎早上送阿沅去繡鋪。
因天氣冷,街道沒什麼人。遠遠的,霍擎就看到了一道人影竄入了巷子中。
看了眼那巷子,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把阿沅送到了的鋪子,然後才離開。
待霍擎離開後的小半刻後,巷子中的人繼而又探出了半個腦袋朝著那小鋪子望去。就在下一瞬間,後領口忽然被人揪了起來。
男人一驚,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被甩到了牆角下。
吃痛的叫了一聲,下一瞬間胸口就被人用腳猛地一踩,頓時讓他呼吸不暢,就連掙扎都困難。
霍擎腳踩著男人,俯下身來,微眯眼眸的看向男人,冷聲問:「你是什麼人?」
男人面露驚慌,但幾息後忙收斂了這驚慌,而是驚恐道:「我就是路過的,你、你是誰?想、想怎麼樣?!」
霍擎往斜對面的繡鋪看了眼。看到已經開了鋪子的阿沅,隨之目光看回了地上被踩得露出了痛苦之色的男人。
「這四五日天我都在同一個地方看到你,你說你僅是路過?」
那人聞言,臉色微變,但嘴巴依舊嚴實得很。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真的只是路過!」
「何譽給了你多少銀子?」
提起何譽,男人眼神變了變,呼吸困難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霍擎收了腳,驀地提起男人,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兇狠,冷冽道:「我要是再看到你一次,我就把你的脖子擰斷,當成北疆奴抓到縣衙領賞。」
說到這,繼而壓低聲音在男人的耳邊陰惻惻的道:「回去告訴讓你監視的人,別來招惹我。此次來招惹我,我會送他一份禮物。」
聲音冷颼颼的,讓男人背脊發寒。
霍擎把男人甩開,隨即走出了巷子,留著男人一個人在巷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男人看了巷子的盡頭,再看了眼繡鋪,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他雖然貪心,但也知道小命要緊。
*
傍晚霍擎來接阿沅時,留意了一圈周圍,並沒有再見到可疑之人。
見到霍擎來了,在鋪子裡邊的小花爬下凳子就跑過去。
養了兩個多月,小花的臉上也多了些肉,也白了許多。
許娘子看向抱起小花朝著鋪子走進來霍擎,笑道:「天天都來接,真是酸死我了。」
霍擎淡淡道:「這話,下回我見到許木匠的時候一定要與他說一說。」
「別,我好不容易才不讓他來接。」許娘子笑了笑,隨後朝著後邊屋子喊:「霍娘子,霍鐵匠又來接你了。」
不一會阿沅便從鋪子後邊出來了,小臉上滿是笑意。
許娘子道:「你們先回去吧,一會我與芸娘一塊關門。」
阿沅把小花從霍爺身上抱了過來,問她:「這麼不捨得表姐夫,要不要與表姐一塊回去?」
小花喜歡表姐表姐夫,但更喜歡阿娘,所以搖著小腦袋錶示不願意。
阿沅笑了笑,把她給放了下來:「那明天見。」
小花軟軟糯糯的跟著說:「明天見。」
阿沅便與霍擎一塊回了家。
晚上燒了水,端回屋中洗腳的時候發現霍爺正在寫信。
除了先前寫信給徐文賀彬他們,讓他們來清水鎮後,阿沅再也沒有見過霍爺寫信。
阿沅在一旁泡了腳,直到把水倒了又重新端著熱水回來,霍爺的信還沒寫完。
她記得上一回霍爺寫信,就是短短的幾行字,一會就寫完了。
阿沅把水盆放到了地上:「霍爺,可以洗腳了。」
霍擎應了聲,道:「再等一會就好了。」
阿沅不免好奇的問道:「霍爺是在給誰寫信?」
「在金都有認識的人,寫信去讓他們幫些小忙。」
至於是什麼忙,阿沅也沒有過問。
等霍擎寫完去泡腳,阿沅又拿出她的帳本和小算盤噼里啪啦的撥弄了起來。
油光下,阿沅的睫羽濃而挺翹,白皙的臉上似乎泛著淡淡的柔光。
每個晚上,霍擎都會這麼望著阿沅。不厭其煩的看著她,直到她把帳目都算完。
表情柔和的看著阿沅,但是隨著目光看向了桌面旁的那兩封信,臉色沉了沉。
何譽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如此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往上爬。
斬草得除根,以免夜長夢多。
*
何譽考上了舉人,如今正在金都準備殿試。有同鄉的考生要回武安縣,他便暗中給那考生的書童塞了銀子。讓他回到武安縣後,尋個人去監視武安縣蘭繡閣中一個名叫蘇沅的婦人。
先前在清水鎮時,何譽本想讓陳家老四去蘇家村請里正到清水鎮上來,再用銀子收買里正,好把阿沅的戶籍遷到何家村。
可誰曾想那打鐵匠竟然比他還快了一步!
雖然怒極中燒,但也知道時下打鐵匠有知縣當靠山,不是他一個秀才能應對得了的。因此在身上的傷養好了六七成後就回了何家村,再而去參加秋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