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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見遠往嘴裡丟了一顆松子糖,問系統說:「原著里不是說他最喜歡吃松子糖了嗎?」
原著里是有一段陸紫鳶送主角糖的小細節,當初身為讀者的蕭見遠看這一段,還在磕糖;現在卻要冒著被罰的危險,偷偷下山去買糖哄孩子……
系統沒有搭理他。
蕭見遠愁的厲害,繼續往居所處走去。
夜路不好走,蕭見遠看不清楚,念訣招出一團小火苗照明。
「你為什麼要哄他?」
系統冷不丁地發出聲,嚇的蕭見遠一抖。
蕭見遠撫了撫胸口,平靜了下情緒,理所應當地回答它:「他是我師弟啊。」
「蕭見遠,」系統機械的聲音裡帶著冰冷的意味,它對蕭見遠說:「你不是盛朗。」
系統:「你是任務者,你是要來做任務的,為什麼要在乎付遙夜的感受?」
蕭見遠愣住了。
他一時沒有做出回答,腳步未停,繼續朝前走去。
蕭見遠本就鬱悶,突然被系統這樣一問,心中更加鬱結。
手中火焰無聲的燃燒著,照亮他暖玉一樣的臉。
蕭見遠盯著衣袖上繁瑣的花紋出神。
據說這是天機雲錦織就的,上面松柏的暗紋渾然天成。
這樣精巧的衣袍,只是修真小說里才存在的。
他身後是萬頃綠木,隨便幾棵可能就要比他的年齡大。
畢竟這座山綿延了數千年,風雲聚散,大夢千載;他對於這座山來說,只是滄海一粟。
「我不覺的,我是在一本小說里。」
蕭見遠緩緩地對系統說道:「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系統在他腦海里「刺啦刺啦」地響。
這是建立在一本叫做《以魔入神》的小說上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蕭見遠穩步走著。
細微的蟲鳴藏在草叢中,夜晚流水潺潺的聲響更加清楚。
那一小團火朦朦朧朧,點亮一隅夜色。
蕭見遠踏上了青石階,卻轉身回頭去看。
話嘮的蘇百慕;天真浪漫的陸紫鳶;嚴肅的陸夢生;風流俊雅的顏離……
還有那個清冷似雪,眉目疏寒的少年;一身白衣,像月色般皎潔,又如冰雪般的凜冽。
系統提醒他:「你要知道,你是有任務的,完成任務回到現實才是你的目的。」
「我記得。」
蕭見遠站在長華峰的半山腰上,眺望各峰的燈火,說道:「我有分寸。」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所有人都是真真切切的。
這個世界不止是主角的,所有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千萬人中,他只需關心付遙夜一人。
因為付遙夜是他的任務對象。
是他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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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魔入神》:
「……
陸紫鳶笑著對盛朗說道:『盛師兄,恭喜你,這次大比又是第一。』
面容俊朗的青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付遙夜握著海鏡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陸夢生見了,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在意名次,你能和你師兄對上好幾招,已經足夠了。』
付遙夜臉上絲毫不見沮喪,望向盛朗,說:『師兄劍法精妙,我自不如他。』
……」
第17章 三百餘歲的李原北,在他……
月色下,三尺青鋒籠罩著一層冰霜。
付遙夜單手持劍,斜斜地舉在身前,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手中的海鏡。
他還記得掌門賜劍予他的情景,和上一世如出一轍。
「修道者,劍修最為清苦。」他跪拜在台下,聆聽著木歸真人的教導,一字一句都深深記在腦中。
「青衡山的劍修,自始至終都是獨自求道;不問殺戮,不求無情,不尋、不悔……」
畫面一轉,他又跪在大殿內。
木歸真人的聲音渾厚悠長,付遙夜低頭聽著,似乎全都記在腦中,又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恍惚中,海鏡緩緩出鞘,劍身上是一道刺眼的光芒,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
待看見對面深青色的人影時,付遙夜才後知後覺起來。
這是上一世與他師兄對戰的場景。
「錚——」
一聲劍鳴,付遙夜猛然睜眼,額上布滿了冷汗。
付遙夜深深地喘息,收了海鏡後緩緩調整著氣息。
「哦?入定也能做噩夢。」
沙啞古怪的聲音在樹後響起,黑袍的面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隔著面具,上下打量一遍身形欣長的少年,抬手輕輕地鼓掌:「幾日不見,便到了築基五層,不愧被稱作天之驕子。」
築基五層,才五層,還不夠……
付遙夜沒有看他,暗自定神。
他服下穩定修為的丹藥後,就朝著自己的竹屋走去:「他天天都會來找我,這幾天你別再出現了。」
面具人笑道:「怕什麼,他若發現了,直接殺掉不正好?」
冰冷的劍意划過面具人身旁的樹幹,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好吧,我不動他。」面具人妥協了,又忍不住問他:「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殺了他嗎?」
「我也說了,再等等。」
付遙夜的聲音冰冷至極,不耐煩地說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