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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交給你了,我在長華峰等你。」
蕭見遠交代了幾句,便朝董長英說的方向走去。
他看著蕭見遠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眸微動。
上一世,盛朗可是無論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的。
董長英拄著木杖,站在付遙夜身側,問道:「聽聞你初試大比全勝?」
付遙夜躬身行禮:「是。」
「不錯,」董長英微微笑起來,「和你師兄當年一樣。」
他混濁的眼眸看向遠處的青年:「他當初一舉奪魁,二十五次比試中,未曾有一次敗場。」
「你們長華峰,看來是要重振劍修一道啊。」
付遙夜聞言,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但願吧。」
但願長華峰的劍修,一直都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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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硯峰,其實是青衡山存在感最弱的一個。
長硯峰峰主李原北修習的是馭獸之術,若換做數千年也只能稱作歪門邪道。
馭獸雖不同往日,但在現今,也是倍受冷落的修煉法道。
付遙夜到達長硯峰時,看見了擂台上兩頭撕咬著的靈獸。
原來是初試還未結束。
付遙夜站在弟子外圍,仔細觀察著。
若按武力值排,那必然是長華峰的劍修,最次的就是長川峰。
可付遙夜看過弟子間的對決,就算是長川峰的弟子,也會親自上台來對決。
他盯著台上兇猛撕咬的靈獸,有些疑惑。
難道長硯峰都是這樣對決的嗎?
台上那隻岩白虎尾巴一甩,按住另一隻靈獸的前肢,張口狠狠咬住對方的脖頸,在台下弟子的驚呼聲中,靈獸的鮮血迸濺出來,灑滿了整個擂台。
擔任裁判的弟子面無表情地走上台去,踏著靈獸的鮮血,高聲宣布:「獲勝者,晉楚留。」
付遙夜抬頭,看著走到台上的黑衣少年,深深地皺起眉。
他不記得,上一世初試名單里,有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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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魔入神》:
「……
付遙夜渾身浴血,身上沒有一點好肉。
魔獸卻因為血肉的味道更加興奮,不依不撓地纏了上來。
一條碧綠的蛇帶著寒冷的溫度,貼身遊走,付遙夜一動不動。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蛇信划過他的手臂,舔舐完鮮血仍不滿足,對準了他的手腕,張口欲咬。
一聲野獸的低吼傳來,似乎是在威懾那條大蛇。
付遙夜艱難地開口:『別……』
別出來了,別掙扎了。
他已經麻木了。
『乘風……』
他開口喚著靈獸,吐出來的只有微弱的氣音。
一頭黑色的豹子帶著渾身的傷口撲向大蛇,糾纏在一起。
它的傷太多了,根本沒有氣力搏鬥。
黑暗中又更多的魔獸伺機而動。
付遙夜睜大了眼:『乘風……』
他還沒能喊出來,他的靈獸就被啃噬了。
……」
第15章 他怎麼沒有自己的靈獸?……
「長硯峰初試第一,晉楚留。」
付遙夜接過長硯峰弟子遞來的名冊,第一列便寫著剛剛那台上的黑衣少年。
「還要你親自跑一趟,真是麻煩你了,」負責記錄名單的弟子有些抱歉地對付遙夜說道,「今日早晨長硯峰的弟子集合遲了些,初試就延後了兩個時辰。」
付遙夜聞言,將名冊收好,不動聲色地問他:「哦,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弟子隨口說道:「啊,是燕林苑的靈獸暴動了,我們去那邊幫了忙。」
燕林苑是長硯峰一處養育靈獸的地方,有些靈獸未開靈智,的確會影響其他靈獸,看來長硯峰弟子對靈獸暴動的事情習以為常了。
付遙夜沒多逗留,取走弟子名單後就要離開。
付遙夜出了長硯峰,面前是一方池塘。他飛身掠過水麵,正巧撞見穿著黑衣的晉楚留。
岩白虎臥在池塘旁,尾巴圈成一個半圓,眉目張揚的黑衣少年就依靠在靈獸身上,懶洋洋地瞧過來。
他馬尾高束,一身黑色的勁裝,五官生的銳利,這樣瞥眼看來多少有些傲慢的感覺。
付遙夜微微垂眼,點頭朝他示意,便頭也不回的朝長華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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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比試看了嗎,付師弟全勝,就連同是築基期的吳師兄也敗在他劍下了。」
「可不看了,我初試第一場就抽到和他對局,一招我都接不住。」
「劍修果然是武力最強的。」
「不一定,我們長川峰的蘇師兄也很能打好不好?」
「蘇師兄已經連續兩屆輸給盛師兄了,這次大比第一該不會又是盛師兄吧?」
「你說付師弟和盛師兄都是劍修,他倆誰更厲害?」
「這還用說,肯定是盛師兄啊。」
「……」
青衡山眾弟子皆列隊站在台前,底下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著。
畢竟五年一度的弟子大比,無論有沒有通過初試,眾弟子都在對決的最後一天來觀看比試。
台上撫琴的女修終是堅持不住,數根琴弦齊齊斷裂。
陸紫鳶點到即止,收了陣法。
「長暉峰,陸紫鳶勝!」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陸夢生捋了把鬍子,忍不住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