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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雪真」神情憂慮, 查看「熒徽劍尊」的傷情:「師尊怎會被妖族傷成這樣……也不知仙門與妖族的大戰打得如何了……」

  片刻後,熒徽劍尊悠悠轉醒,賀雪真動作一僵, 臉色發白,似是在恐懼著即將到來的厭棄冷眼。

  熒徽劍尊仍是神情冷肅,看「賀雪真」的眼神卻好似在看陌生人,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後是略帶著幾分戒備,問道:「你是誰?」

  他失憶了。

  「賀雪真」渾身一松,靠上近前,問道:「你失憶了嗎?當真不記得我了?」

  「熒徽劍尊」撐著身體站起來,四處打量這陌生的地方,查看自己的傷勢,看向「賀雪真」:「是你救了我?多謝。」

  賀雪真抿嘴一笑,小心地靠近他:「你傷很重,去我的住處療傷吧。」

  他攙著人,往遠處的茅草屋走去。

  這段景象漸漸消失。

  兩人的身影細碎地浮現又消失,有兩人經過此處時不經意間留下的影像,也有「熒徽劍尊」來此處穿鑿石板時留下的影像。

  何靜書靜靜看完,奔向別處。影像中「熒徽劍尊」來這裡取石板,應當是在這裡另建了居處。

  果然,跑了沒多久,就在茅草屋的南面,又出現了一座石屋。這石屋比茅草屋大了許多,線條簡潔,結實耐用。石屋周圍泉水淙淙,各種陣法疊加在一起,其中有種清潔陣法,讓這石屋久無人住也仍是潔淨如新。

  何靜書仔細查看陣法,除去清潔陣法,還有聚靈陣,防禦陣等等。這防禦陣乃是專為某人而設下,只有特定之人才能開啟。

  踏入陣法的範圍內,靈氣一瞬間濃郁了許多,氣溫濕度也更加宜人。何靜書推開石屋,此中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各類用具擺放得井井有條。屋子裡只有一張床,看那四腳的長寬,與茅草屋內的塵印相吻合。想來是「賀雪真」原先在茅草屋中潦草住著,「熒徽劍尊」來後,另起了一處石屋——

  兩人一起住在了這裡。

  這石屋是留影壁所見,進入屋中,到處都是兩人一起生活修行的影像。

  「熒徽劍尊」執著「賀雪真」的右手為他療傷;

  兩人一起修行打坐,互餵劍招;

  「熒徽劍尊」在石屋周圍布置陣法,向「賀雪真」笑道:「陣法一開,便是我自己也無法破解此陣。往後我若惹你生氣,你只管把我趕出陣去,罰我幕天席地,好不好?」

  兩人靠在一起,親密相擁;

  這「熒徽劍尊」一直沒有恢復記憶,「賀雪真」隱瞞了師徒關係,什麼都沒說。兩人在這裡生活寧靜自在,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何靜書圍著石屋轉了一圈,重新回到茅草屋內。賀雪真已經醒了,怔怔地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目中無神。

  「雪真。」何靜書鑽進他懷裡,舔了舔他的下巴:「你好些了沒有?究竟受什麼刺激了?」

  賀雪真抱起小狐狸,臉貼著小狐狸的腦袋蹭了蹭,悶聲道:「原來劍尊是我前世的師尊,他壓根不是我師兄。」

  何靜書已經從留影壁上看到了這些,並不意外,搖搖尾巴道:「就因為這事嗎?」

  「何止,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原來前世我愛上了自己的師尊,還曾經趁他失憶不記得我們的師徒關係,跟他做了夫妻。我怎會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賀雪真回憶著曾經在熒徽劍尊的玉簡中看到的內容:「最後,我死在了師尊的劍下,當真悽慘可憐。前世師兄既然殺了我,他怎麼能裝得若無其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賀雪真抱著頭。他曾經以為,在院內找到的那本舊冊子是心懷叵測的人栽贓他的,但後來回憶起曾在熒徽劍尊那裡看到的玉簡,多方印證,前世他大約的確心悅著師尊。

  他原以為師尊是個老頭子,可沒想到竟然就是一直視之如兄如父的師兄!那種倫理倒錯之感,令他心生反感,甚至討厭起前世的自己來。

  何靜書安慰他:「你師尊雖然失憶了,但也不是傻子,他定然也是心裡愛你,才會與你做夫妻的。」

  從石壁上來看,那「熒徽劍尊」可沒有半點被哄騙的樣子,哼,與「賀雪真」比翼雙飛,同床共枕,他看起來心甘情願極了。

  賀雪真連忙捂住他的狐狸嘴:「別說了,我實在難受,無法想像自己和師兄親吻的樣子。。我的心情,說是天崩地裂也不為過。」

  何靜書舔舔他的手心:「那你現在可還喜歡他?」

  賀雪真連忙說:「自然是不喜歡的了,我只拿他當長輩看待。」

  何靜書心裡終於好受一點,搖了搖尾巴,坐到一邊,變回少年的模樣:「既然如此,你更無須煩惱,那些都是前世的往事了。現在你有我陪伴,莫再去想他了。」

  賀雪真看著何靜書,忽然想到,如果師兄是靜書的模樣,要與他親吻好像並不是那麼難受。他一時愣怔,忽然清醒過來,不知自己怎麼冒出了這種念頭,暗暗唾棄自己,臉頰卻微微泛起紅暈來。

  何靜書貼著他,眼睛閃亮,戲謔道:「你方才說,不能想像與師兄親吻的樣子,那與我親吻呢?」

  賀雪真一驚,還當是自己想什麼被他看破了,有幾分手足無措,何靜書卻是不依不饒,追問道:「怎麼不說話?」

  賀雪真十分窘迫,低著頭,連何靜書的眼睛也不敢看:「並未親吻過,想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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