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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已有半月未曾好好陪伴阿纓,她心中一陣酸澀。

  路過賣糖鋪子時,她特意下了馬車去買了包松子糖。

  阿纓最愛吃這個。

  到了府門口,正要下車,卻見季濯纓帶著鶯兒,挎著個食盒,像是要出門。

  「阿纓」

  「你回來了?」

  兩人同時看見對方,又同時出聲詢問,隨後相視而笑。

  季濯纓將食盒遞給鶯兒,幾步上前,笑盈盈站在了馬車旁,直直望著自己的妻主。

  「這幾日你都是傍晚才回,怕你不好好用膳,我一個人用午膳也沒什麼意思,就想給你送點愛吃的,也能多見你一面。」

  他成婚這許久以來,已不是之前那般動不動害羞臉紅了,如今已能夠坦然大方地表達對妻主的不舍。

  明璋對他的依戀十分受用,下了車,將那包松子糖塞進他手中,「今日事少,我也想你,就偷跑回來了。」

  見季濯纓有些驚訝,她又壓低嗓子,拿只手擋著,悄悄說:「主要是想你。」

  季濯纓笑得嬌俏,推住她的輪椅,往府里走,「時候不早了,先用膳吧。」

  走到半路,他忽然俯下身子,貼著她耳朵吹了口氣,「阿纓也十分想念妻主呢~」

  明璋猝不及防,被他一撩,骨頭都酥了,捏著他滑嫩玉白的指節,心猿意馬。

  用過午膳,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

  明璋有些毛手毛腳,畢竟這些日子她十分勞累,每日回來疲憊不堪,已十數日沒同夫郎親密過了,實在是想得心裡痒痒。

  「我且問你,」季濯纓擋住她不規矩的手,正色問她,「邊關可是首勝了?」

  這幾日她為邊關之事操心得都瘦了一圈,今日能提前回來,想必是有了好消息。

  明璋點點頭,說起朝堂之事,她便不由自主正經了幾分。

  「秋平的武器威力十分巨大,且非常超前,異族根本沒有抵擋之力。」

  季濯纓卻沒有如她想的一般眉開眼笑,反而又問她:「那這武器可易於製作」

  「那當然,若不易製作,也不可能短時間大批量製作。」

  「如此,便有了問題。」季濯纓眉頭緊皺,「大宸兵士做來簡單,那異族做來也不難。」

  明璋猛地吸了口涼氣,「對啊,若異族也學去了這弩的做法,我軍的優勢可就不再了!」

  她頓時沒了旖旎的心思,撲上去親了季濯纓一口,便翻身下了床。

  「阿纓可真是我的寶貝!這個缺漏我這就給黃澤寫信告知,希望不晚。」

  她風風火火跑出去,又退回來,坐上被自己著急忘記的輪椅,才火速離去。

  季濯纓獨自躺下午休,睜著雙眼盯著床帳上的花紋。

  希望邊關能速速平定,如此百姓少受些苦,她,也能少受些苦。

  捻了捻指尖,妻主瘦得能摸出骨節的脊背的觸感仍揮散不去,他緩緩嘆了口氣,閉上眼。

  明璋急急闖入內閣,差人將穆雅斕喚來,將這擔憂同她細細說了一番。

  「此事,確實是個隱患。」穆雅斕略略沉吟,「還需速速告知黃將軍等。」

  她似乎有些猶豫,斟酌許久,才開口:「虎翼壯士不是有傳信的門路嗎?可用否」

  明璋點點頭,「剛剛想到此事時,孤便叫虎翼傳信了,只是,如此一來我方優勢不再明顯,是否還要再派遣些兵馬」

  「這倒不必。殿下忘了?出發前黃將軍曾估量過,五萬人馬足矣。」

  明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有些急得忘形,明明她們幾人之前已商議過,此時她卻略微亂了陣腳。

  穆雅斕無一絲慌張,反而開口安慰道:「郎大人的計謀不在臣之下,想必她還有些壓箱底的絕技未顯露出來,殿下不必擔憂。」

  明璋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卻也被她說服,兩人從內閣出來時,日頭又有些偏西了。

  幾日後,邊關果然來信,趁著打掃戰場,異族順了幾把弩回去,並做了出來。

  但郎秋平竟還有後手。

  她先前翻些雜書,翻到幾本煉丹的書。

  她深知那丹藥吃下去要命,但出於好奇,還是研究了一下,卻沒想到改了配比之後,得到一種可以爆炸的粉末。

  當時險些將她十幾歲的性命給結果了。

  之後她起了興趣,又研究了許久,找到三種配比,只是在京中不好試驗,不知道哪種的威力更為巨大。

  此次隨軍,她便在當地尋了材料做了許多這粉末,試探性地埋在戰場中央,提前點著引線,待異族大部隊到達時,剛好爆炸。

  一瞬間無數人馬被炸得肢體橫飛,場面無比血腥卻又震撼。

  異族常年信奉天神,還以為大宸這邊的軍隊中有什麼神秘邪惡的巫師,頓時嚇得撤兵,一路上連搶來的糧食人口都來不及帶,便跑回草原深處。

  大宸僅憑這麼些灰黑粉末,便輕輕鬆鬆將異族打了出去,實在是又令人詫異又令人好笑。

  郎秋平根據效果,將這粉末命名為**。

  明璋在京中,收到這大勝的捷報,一時只覺得頭頂的天都清亮了許多,肩上的負擔突然卸去,整個人十分輕快。

  只是,將那消息再往下看,她卻皺起眉。

  據黃澤說,弩本不會被異族順走,是我方出了奸細。

  而那奸細,抓到後,竟發現是被流放的明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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