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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明璋終於閒了下來,好好陪了夫郎一段時間。

  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天,三月二十一,天上陰著,春雨細密叫人心生黏膩,一道尖嘯刺破了京城平靜的上空。

  「異族南下,北疆垂危!」

  報信的斥候滿身是血,強撐著匯報了北疆的情況,便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大殿上。

  北疆異族果然無糧南下,突然攻破邊境兩城,奪空糧倉,肆意殺掠,搶奪了無數男子與兒童,如今正在攻第三座城。

  與這斥候同時出發報信的足有三十餘人,叫那異族一路截殺,僅有一人仗著懂得多走了野外,才艱難突出包圍圈,來京報信。

  女皇身子剛剛養好一些,聽聞這些,立馬又急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竟是半邊身子動彈不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明璋急得上火,只得先行代理過朝政,召集群臣商議對策。

  平日裡嘴尖毛長的大臣們,到了此時竟一個個成了鋸嘴葫蘆,噤若寒蟬站在那裡,生怕自己被點去打仗。

  爭吵了一個上午,僅僅是定了叫黃澤點兵去北疆拼殺。

  將群臣揮散,明璋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將那墨玉虎符取出來碼到桌上,對留下的季良、郎秋平、黃澤、穆雅斕輕聲開口:

  「北疆有四十萬兵馬,只是平日裡分散在百姓中,戰時才召集。」

  黃澤有些遲疑,問道:「可這化兵入民,她們戰鬥力要如何保證末將不敢誇大,只是末將親自帶出來的兵,以一敵三不是問題,這些兵士卻是不敢估量。」

  明璋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這個,母皇給我這虎符,明面上是放權,實際上只是給了個不能吃的餅,將胡蘿蔔掛在驢子前面誘著它拼命的。」

  「殿下怎將自己比作驢子了」郎秋平卻是一點不憂慮的模樣,還在開玩笑。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現在能是你吊兒郎當的時候」黃澤也心裡著急,忍不住開口說她。

  郎秋平卻是咳了兩下,老神在在,搖頭晃腦,「實在不巧,小妹這裡可是有致勝法寶呢,大姑姐稍安勿躁。」

  黃澤被她氣得想提拳頭,又被明璋攔住。

  「秋平可是有做出什麼新機巧」明璋眼睛一亮。

  郎秋平做出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若她能做出什麼新型武器,那這邊境之禍也許真的可以速速平定。

  只見郎秋平點點頭,「是一款威力十分巨大的弩箭,一會兒可去我府中看看。」

  一直沒開過口的穆雅斕突然發出靈魂質問:「即便有了新式武器,大批量製造也需要時間,邊關卻是等不得。」

  郎秋平以前也聽明璋說過這位大才,聞言笑眯眯轉過頭去,「這款弩箭製作十分簡單,將士們一人削一段木頭,便學會了,前後製作不超過一個時辰。實在學不會,也可叫旁人幫幫忙。」

  「異族多騎馬,擅弓箭,可遠攻可近戰。這弩箭卻是距離越近威力越大,這個距離正是弓箭無法發揮有效攻擊的距離。」

  「且弩箭發射速度可為弓箭三倍之快,只要躲過前期的劍雨,我們的將士絕無可能落敗。」

  穆雅斕聽她描述,也放下心來,一行人便直直跟著郎秋平回了家中。

  「這是我拿來試驗的木板,」郎秋平擺出一塊一掌厚的木頭,夾緊在假山旁,「現在我拿弩箭對準,發射!」

  那弩箭「嘣」地一聲,尖利的鐵箭飛射出去,竟是一舉穿透了那木頭,插 入假山之中,沒入一半。

  眾人皆是後背一涼,明璋大喜,「有此弩豈不是大勝在即!」

  郎秋平卻是搖搖頭,嚴肅道:「距離越近威力越大,再遠一倍,便後勁不足,只能穿透木板,而不能插 入假山了。」

  黃澤卻是擺擺手不甚在意,「你那還能叫木板,一掌厚,還不是最軟的楊木,這兩個人也能射個對穿了。」

  穆雅斕卻是突然開口,「異族不愛著鎧甲,身上常厚厚裹著獸皮,韌性不小,同此木比不上,可也能及一半。」

  郎秋平意會,隨即目測一番,「如此的話,現在測試的距離是十丈,在戰場上的話,三十丈以內應為有效攻擊距離。」

  黃澤摸了摸下巴,點點頭,「三十丈也足夠了,再近些還可挖陷阱,牽絆馬索,不怕不把她們打得落花流水。」

  事不宜遲,郎秋平被黃澤拉去自己親軍之中教學,一傳二,二傳四,未及天黑便教會了數千人製作弩箭。

  明璋卻是又有些憂愁。

  黃澤此行必不可少,可總不能只派一位將軍衰幾千人去邊關尋那零零碎碎的四十萬人吶。

  四十萬人中雖也有些頭目,可如今北疆被破,她們還是毫無動靜,就叫人不得不思量她們是否還有血性,能否上場拼殺了。

  莫非要自己親去

  明璋認真地想了想,覺得此法也未嘗不可。太女親臨對於士氣的激勵不在一般,異族再驍勇,將士們一想到當朝太女與她們同在,也能生起鬥志!

  只是,自己若去了邊境,來迴路程帶上打仗,怕是沒半年回不來,將阿纓獨自留在京中,她實在不放心。

  可若將他帶上,又怕他吃苦受罪,路上有個好歹。

  無法,明璋只好向自己敬重又信任的老師開口,「我若親征,將待如何」

  季良從未考慮過太女親征一事,此時見她開口,竟有些詫異,片刻後,卻是生起幾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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