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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 他一直在北山替養傷的魚箋石監督移民開山的事情。因之前鬧了狼,為了保證百姓們的安全,北衙出動了禁軍,由花自期將軍親自率領前來支援。

  花自期這人吧,哪哪都不錯,就是有一點, 愛好杯中物。不過, 他酒量也還好, 反正齊鞘在北山這段時間,天天看見他抱著個酒罈子,倒是沒看見他喝醉過。

  不過,當值期間喝酒,在齊鞘看來依然是不敬業。起初,齊鞘好幾次私下裡委婉地勸過花將軍, 可你猜那人說什麼?他說:「齊大人,我看你整日愁眉不展,這可是最傷身的。你勸我放下這酒罈,我卻覺得,你正該好好嘗嘗這醉酒的滋味!」

  他見齊鞘沉了臉色,也不住嘴,反而笑道:「人活著就該恣意灑脫,難得一生,齊大人正該敞開心扉,笑看風雲。」

  這話可是說進了齊鞘的心坎里,他那段時間也確實在考慮有關於獨立、出宮的事情。因此,花自期話音落後,好一會兒齊鞘沒再開口,但人也沒走,就站在那兒,低著頭沉思,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花自期盯著他,拎起酒罈子喝了一口。這會兒正是午時,陽光照在齊鞘微垂的側臉上,將他整個人染上了一層不一樣的光彩。

  花自期又灌了一口酒,心想,這齊大人不愧是宮裡出來的,長得可真俊啊。難怪皇上遣散了後宮,只留下了他和鳳凰君。嘖嘖,倒底是皇上的人……

  這會兒的花自期就算看著齊鞘再好,也不敢有非份之想。

  大概是他的話真說到了齊鞘的心裡,晚上收工後,花自期正在營帳里獨飲,突然站崗的小兵跑進來,道:「將軍,齊大人來了。現人就在外面。」

  「哦?」花自期微微皺了下眉,不過還是起身迎了出去。

  帳簾一挑,花自期一眼就看到了齊鞘手裡拎著的兩壇酒,那酒封泥完整,卻已有淡淡幽香飄了出來,對於花自期這種嗜酒的行家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大驚喜。

  只見,剛才還一臉不耐煩的花將軍,突然搓著手,盯著那兩壇酒,笑道:「齊大人有事儘管吩咐就行,怎麼還這麼客氣?」他邊說,邊很不客氣地把那兩壇酒給接了過來,「齊大人快快裡面請。」

  齊鞘在營帳里落座,環視一圈,發現花自期這個軍帳也著實簡陋了些。不過,花將軍似乎已經習慣,這會兒更是連齊鞘也顧不上招呼,兀自沉浸在開酒的快樂中——

  他找出兩隻碗,倒上酒之後,深吸了一口酒香,眯著眼睛回味了好一會兒才顧上和齊鞘說話,「齊大人這麼晚了,到我這裡,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體驗生活。」

  齊鞘說著,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花自期愣了下,隨即拍案大笑,道:「好!難得齊大人帶來這麼好的酒,那我今日就捨命陪君子,來,喝!」

  推杯換盞,一壇酒就沒了。

  再推杯換盞,齊鞘很快就趴了。

  花自期:……

  果然是沒怎么喝過酒的人啊。他站起身走到帳外,讓門口的小兵去叫人,把喝醉酒的齊鞘趕緊扶回去。這軍營里人來人往,軍士們晚上這會兒不巡邏的都留著營地里,正是休閒耍鬧的時候。就有人看到,他們的將軍從營帳里出來了,然後,他就跟個哨兵似得站在主帳門口不動了——

  「咦,你們看花將軍這是在幹嘛?」

  「你剛下巡迴來?不知道吧,今兒齊大人來啦,帶著酒,想必這會兒應該是喝多了吧?」

  「齊大人不是一貫不贊成將軍喝酒的嗎?」

  「那恐怕是咱們將軍口才更好,把齊大人也給說動了唄!」

  將士們小聲議論,來接齊鞘的人很快就來了。來得人是太監小六子和兩個哥兒村民,三個人合力,將喝醉的齊鞘給架了起來,一路扶上了馬車,匆匆趕回了北山臨時搭建的衙門大院。

  他們一走,很多將士烏拉一下就把花自期將軍給圍了起來,採訪一樣各種提問——

  「將軍,把齊大人灌醉的感覺怎麼樣啊?」

  「將軍啊,您不會是嫌他整天勸您別喝酒煩,故意的吧?」

  將軍,將軍……

  花自期望著遠去的馬車,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圍著他的軍士們道:「你們才煩,都一邊兒待著去,哪兒那麼多話!」說完,就扭頭回了營帳。

  打這天之後,花自期就開始盼,盼著齊鞘能再找他來喝次酒。然而齊鞘因為第一次在外面喝酒就醉倒,面子有些掛不住,一直沒再露面。

  花自期盼來盼去一個月就那麼飛快而過。酒雖然還是照常喝,卻總覺得品起來少了那麼點兒味道,至於差得那點味道是什麼,恐怕也就只有花自期自己知道了。

  再後來,花自期覺得這酒越喝越不是味兒,晚上還老做怪夢,他實在受不了,就托人給齊鞘送了封信,說是為了感謝他上次帶來的好酒,特地在京城最好的酒樓定了位子,問齊鞘什麼時候有空,他要請齊鞘吃飯。

  齊鞘收到花自期的信時,心中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按照往常來看,齊鞘肯定是不去。但這次,他想著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花自期卻沒有趁人之危,而是主動到門口去站崗的舉動,只覺得,花自期是個特別的人。於是,他答應花自期這個邀請了。

  這次在京城的酒樓里用餐,和在軍營那晚喝酒又不同。這次兩人明顯都有些不自在,花自期甚至說話還結巴了兩次,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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