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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前期倒是斗得昏天黑地。不過,大多都是她挑釁在先,餓算不得吵架。
「那就好。」二伯母頓了頓,「那……他干涉過你嗎?」
「干涉?也沒有呀。」裴奚若有點奇怪了。
傅展行這樣佛系的一個人,當初她那樣上躥下跳,他都可以淡定以對,二伯母怎麼會擔心這些。
唐嵇玉笑笑,放下心來。
她沒有說,傅淵最恐怖的地方,不是暴戾因子,而是那可怕的占有欲。宋覓柔和他在一起時,哪怕和其他男人有個眼神接觸,都會引發一場災難。
她一度很擔心,傅展行對待心上人,是否也會如此。
好在,他沒有遺傳到這點。
抑或者是,他早已懂得自我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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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裴奚若一夜好眠。
清晨時分,她依稀察覺到身邊有人起來,想睜眼看看。可眼皮像被膠水粘住似的睜不開,也就不在意地繼續睡了。
結果,卻被男人叫醒。
「裴奚若。」
再清越的聲線,擾人清夢,也是罪不可赦。
她權當他念經,用被子蒙住頭,想努力再睡著一次。
他知道她醒了,又叫一聲。
「幹什麼啊……」裴奚若聲線拉得長哀哀的,還蹬了兩下腿表示抗拒。像是又委屈又憤怒。
「起床鍛鍊。」
「…… ?」
裴奚若剛想問好端端的鍛哪門子煉,忽而想到,她感冒的那幾天,似乎是答應過傅展行,等康復了就開始鍛鍊。
但,那是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時,隨口答應下來的。
也沒說自己一定會照做啊。
反正耍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躲在被子下,很沒心理負擔地開口,「不——去——」
男人的嗓音很無情,「醫生說,你要鍛鍊身體。」
「我還沒好呢,鼻子還是堵的,」她捏出一把鼻音,「哦,頭也疼。」
「那去吃藥。」
「……」這男人也太不好對付了。
裴奚若一下把被子拉下來,瞪視著他。
他在床沿坐下,抬手捏了捏她嘟起來的臉頰,「昨晚我們十一點睡,現在七點半,剛好鍛鍊。」
「不夠啊,我一天要睡十二個小時。」
「這麼久?」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朝他神秘一笑,「嗯,因為我還在發育。」順便挺了挺胸。
「……」
清晨時分,本就是男人最容易起念的時刻。何況此時,她仰面朝天,眼梢含一絲促狹的笑,像條天真柔媚的人魚,只待人來捕撈。
他俯身,將她撈起來親吻。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裴奚若自覺色/誘成功,滿意地勾住他脖子,準備拉他一起再睡個回籠覺。
哪知這男人不為所動,「你還睡得著?」
「睡不著,也可以躺著談談心啊。」她自己躺了回去,斜撐起腦袋,朝他勾勾手指,像個禍國妖妃,「來呀~」
「睡不著,起來鍛鍊更合適。」他順手捉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裴奚若像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身上,一臉任人宰割的喪氣,「看來,我的美色迷不住你了。」
「迷得住。」但他更希望她健康。
「那你剛才都叫我全名,好見外。」
傅展行稍頓,「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他從沒思考過暱稱這件事,於他而言,她的全名就代表她,本身就是一個暱稱。
「叫若若,叫心肝呀,」她面對面被他抱在懷裡,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笑眯眯的,「叫一聲我聽聽。」
「若若,心肝。」他凝視著她道。
她滿意地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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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墅周圍,是天然的鍛鍊場所。
傅展行帶她沿往日常去的路線跑了小半圈,裴奚若就不行了。
「你就是個騙子。」回程的路上,她趴在他背上,「都怪你,一聲若若、心肝,給我灌了迷/魂/湯。」
「這是第一次跑,以後就適應了。」他不緊不慢。
「再跑幾次,我寧肯生病。」
「裴奚若。」他聲音冷下來。
「……」她連忙呸呸兩聲,「當我沒說。」
又委屈地勾住他脖子,「你不叫我若若啦?」
他仍舊面色不虞,「不叫。」
「小氣。」她翻了個大白眼。
……
待兩人回到家中,住家阿姨早已備好早飯。
也不知是被和尚抓出去修行了一把,餓了,還是太久沒嘗到阿姨的手藝,裴奚若竟然覺得,還挺好吃的。
一碗柴魚花生粥,香氣撲鼻。
「傅展行,你之前每天都要跑步嗎?」她想到晨練時兩人鮮明的對比,不由問道。
他「嗯」了聲,「有空的時候。」
「我陪你跑了一次步,那你是不是要陪我去干點別的什麼呀?」她想起二伯母說的話,決定事不宜遲,就地動手將他拉進快樂的世俗人間。
傅展行替她又盛了一碗粥,「嗯,什麼事?」
「我們去遊樂園吧。」她笑眯眯的。
去一些,情侶會去的地方。做一些,情侶會做的事。
他似是明了,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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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天,他們卻未能立刻動身。
因為傅老爺子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