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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吹來, 裴奚若凍了個哆嗦, 剛想說回去。

  可一抬頭,視線碰到傅展行,她忽然又改了主意。

  月光下, 男人站在她身旁,英俊沉穩,清雋孤拔, 側臉看上去毫無表情, 真和夢中的一樣,拒人千里, 又勾人接近。

  這麼俊的一張臉,不看白不看。

  襯著月色, 風味更佳。

  結果她沒看兩秒,傅展行就跟感應到似的,瞥過視線問,「裴奚若, 你看什麼?」

  裴奚若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 反正,她已經說過她很色了。

  她彎唇一笑,眼裡都像藏了小勾子, 「在看從哪裡對你下嘴比較合適呀。」說著,抬手朝他伸去,在空中撩了兩把。

  沒料,傅展行不見絲毫厭惡,反而問,「那你想好了麼?」

  「……?」

  裴奚若伸出的爪子停在半空。

  按劇本,難道不應該是她對他伸出邪惡的手,他一臉冷清、把她推開,然後她再撲過去嗎?

  冷不防他來這麼一句,她要怎麼接?

  ---

  兩人回到洋房別墅,已是深夜。

  入夜氣溫很冷,夜空也是冷調的墨藍色,不見一絲星。

  晚宴時裴奚若喝了幾杯紅酒,司機車開得又穩。

  這一路,她困得直點頭,什麼色心也沒了,下車被冷風一激,更是直接打了個噴嚏,痛苦到皺眉,「這哪兒?」

  傅展行脫了西裝,給她披上,「到家了。」

  他沒了外套,裡邊只有一件白襯衣,被夜色塑出清瘦而結實的立體輪廓。

  兩人站得不算很近,但有那麼一瞬,裴奚若生出種錯覺,好像此刻自己已經擁抱住他,感知到了他白襯衣上溫暖乾淨的檀木香。

  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她裹著他的西裝外套。

  香味和溫度,都是它散發出來的。

  裴奚若清醒過來,想起在中庭未竟的調戲,又一次躍躍欲試,「傅展行,你知不知道給女人披西裝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語調還是很平常,順手打開門。

  「想跟她親、密、接、觸的意思。」她朝他勾勾手指,聲調很妖。

  「……」傅展行示意她往裡走,神色並沒因她這句話而有起伏,接了句,「等你酒醒了,再親密接觸。」

  裴奚若一愣,「我沒醉啊??」

  話落,兩人目光相接。

  傅展行看見她細眉挑著,紅唇微張,一副要為自己正名的樣子,眼神確實很清醒。

  清醒狀態下,她在對他發神經。

  不清楚原因。

  但,正合他心意。

  「裴奚若,」傅展行嗓音略低,挑眼笑了,「那你是想現在?」

  此刻,別墅深棕色大門被推開小半,他一隻手搭著門把手,半側過身來。

  在裴奚若的印象里,傅展行很少外露情緒,無論什麼時候,神情都很平靜,寡淡無欲,凡塵不入眼的樣子。

  也正因如此,他這一笑,像寒夜中曇花盛放,極為珍貴。

  此刻,他眸色很深,黑漆漆的,帶上了些許獨屬於男人的侵略性,和浮浪意味。

  裴奚若眨了眨眼,疑心自己看錯了。

  她像是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般,不可思議道,「傅展行,這不像你啊。」

  那個不近女色,對她視若無睹的和尚到哪裡去了?

  以前她明明也「色/誘」過他,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我說過,你知道的,不一定是真實。」傅展行倒是答得毫無負擔,將門完全推開,示意邀她進去。

  其實,昨夜之前,他也沒真正理解過自己。

  這麼多年,他好像一直致力於活成傅淵的反面,慢慢地,失去了很多喜怒哀樂的表達欲。外人評價他,一個字「淡」。

  遇到她,他性格里的濃烈,才開始逐漸復甦。

  到現在,程度又深了一輪。

  ---

  裴奚若洗完澡,對著梳妝鏡沉思。

  去年五月,她跟傅展行相識,算到今天,也有一年半了。這陣子朝夕相處,滿打滿算,也有大半年。

  她怎麼從沒發現他清寂外表下不為人知的一面?

  平時能克製得那麼好嗎?

  照他今日的意思,她在他面前露腿亂晃的那些時候,他也不是完全沒感覺?

  哇,不能細想,一想,和尚的人設要崩掉了。

  裴奚若一面在心裡緊急叫停,一面又很誠實地想像了下去,對著鏡子,慢慢擦完護膚品。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裴奚若走過去,握住門把手,將門打開一條縫,「幹嘛?」雖然她饞他的美色,但該有的警惕心還是要有。

  傅展行側開腿,不動聲色地抵住門,對她道,「過來睡。」

  裴奚若:「?」

  他語氣淡的,好像好像在說「過來吃飯」一樣。

  裴奚若覺得有必要認真談一談,「傅展行,算我輸了可以吧?剛才在酒店,不應該胡言亂語調戲你。我錯了。」

  「真不過來?」他忽略她的投降,淡聲問。

  「當然不。」

  「嗯,」傅展行輕點了下頭,倒也沒怎麼堅持,就在裴奚若鬆一口氣準備關門時,他忽然道,「你房間裡有什麼?」

  有什麼?裴奚若沒反應過來。

  「鏡子,衣櫃,床底。」

  這幾個詞簡直是恐怖片標配,他剛起了個頭,裴奚若立即大事不妙地叫道:「傅展行!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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