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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方解釋道:「我的靈劍叫千目劍,它能掌握方圓五里一切活物的位置,而且能無視任何偽裝。」

  沈銀河上下打量了下千目劍:「騙人,它明明只有一隻眼睛。」

  朔方:「……你是不是想挨揍?」

  「開個玩笑啦,」沈銀河隨意擺擺手,「我們走吧。」

  既然如此,這也就解釋了朔方為什麼總能迅速發現其他人的動靜,沈銀河想到方才也是如此——她明明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朔方發現了。

  但很快她又有了新的問題:「你這是把我帶去哪裡?」

  她已經無法分辨出他們所處的方位,朔方將兩人帶入森林深處,趁著他蹲下身布置什麼東西,沈銀河連忙問道。

  她注意到朔方在地面畫了一個圖案複雜的陣法,隨即從土中漸漸浮起一根極細極長的銀線,蜿蜒至森林深處,她忽然想起當初在青山時似乎也看到過這種絲線。

  當時她做了什麼來著?

  正巧朔方抬起頭,幽怨瞪了她一眼:「這次你千萬不要再挑破結界線了,否則我們就會直接暴露在一清天眼中。」

  沈銀河:「……對不起。」

  原來這根線居然是結界嗎?沈銀河若有所思地看著朔方小心抽出銀線,腦中盤旋著疑問,那也就是說明仙尊目前躲在天衍宮的森林裡,但他為何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躲開青尚真人他們?

  而且她記得天衍宮的森林深處應該就有直通二重境的傳送陣吧?

  一個猜想忽然躍入腦中,沈銀河心猛地一跳。

  仙尊他莫非……想進入魔界?

  她陡然看向朔方,而後者也剛好朝她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你……」

  沈銀河剛開了個頭,朔方抬起手,制止住她的話,說道:「你想問仙尊為什麼要見你?」

  沈銀河想反正她有好多問題,點點頭:「差不多吧。」

  但朔方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側過頭,像是陷入了沉思,直到沈銀河挪動了下腳步,腳下的樹枝發出「嘎吱」的繃斷聲,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

  「我和你講過吧?」他突然問沈銀河,「——仙尊一家人的悲劇。」

  沈銀河點頭:「他們被魔族襲擊了,只有仙尊一人活下來。」

  「你有沒有想過,那時仙尊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為什麼獨獨他能夠逃脫兇殘的魔物?」

  沈銀河怔忡了一下,猶豫道:「我不知道。」

  朔方發出一聲和他暴躁脾氣極為不符的嘆息,又陡然換了個話題:「從十五年前,仙尊一共斬殺了上千隻魔族,數次前來侵犯的魔族逼回魔界,好幾次還差點丟了性命。」

  「我知道,」沈銀河說,「所以他才會被一清天尊為仙尊,許多修士皆以他為目標。」

  誰料朔方卻搖了搖頭:「只是假象罷了,」他的嘴角多出一抹譏諷的味道,「那些掌權者——九霄宗,天衍宮,無論仙尊付出多少,在他們眼裡他仍只是一個……」

  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不自然地一頓:「我不該說那麼多,想必仙尊不會想讓你知道太多細節。」

  沈銀河追問:「什麼意思?青尚真人他們難道對仙尊有不同看法?」

  但朔方已經直起身子,手上牽著那根銀線,臉上堅硬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他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走吧,不要讓仙尊等急了。」

  於是沈銀河明白自己無法再從朔方嘴裡敲出什麼,不甘心道:「好吧。」

  兩人又一言不發地在森林裡走了一會,朔方一邊趕路,一邊留心千目劍,而沈銀河則低垂著頭,沉思朔方方才那番話的意思。

  他想說什麼?一清天對仙尊有所警惕?但仙尊可是十五年前人魔大戰的功臣,而且她看眾修士可都是非常愛戴仙尊的呀?

  沈銀河想起朔方那句只講了一半的「掌權者」,聯想到玄清仙尊隱藏身份的舉動,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難道……是一清天的掌權者在警惕玄清仙尊?

  為什麼?

  她感到自己像是摸索到了什麼,但大部分仍舊掩藏在黑暗中,只是透出來的那一角卻也透出某種令人警覺的氣息,她掩飾地摸了下鼻子,將眼中的驚愕壓下去。

  此時他們似乎也快到了目的地,走在前面的朔方停了下來,將頭側過一個角度,半張表情嚴肅的臉便映入沈銀河的眼帘。

  「仙尊就在前面了。」

  沈銀河點頭,但沒吭聲,她看出朔方還有話沒說。

  面前的男子內心似乎在經歷煎熬,天人交戰了一番,他重重吐出一口氣。

  「等下仙尊應該會問你一個問題,」他緩慢地,沉重地道,「雖然他可能不會強硬要求你什麼,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請求。」

  沈銀河的眉眼沉靜下來,她預感到接下來的話題也許對朔方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你說吧。」

  「在你聽到這個問題後,我能不能……」他停頓了下,竟破天荒的用了「請」這個單詞,「請你不要急著給出答案,先仔細想一想。」

  「想想仙尊的身世,想想他為一清天做出的貢獻,最後……」

  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去:「想想他為你做出的付出。」

  沈銀河猛地抬起頭。

  那一瞬,她看到朔方眼中竟有一些晶瑩的液體凝聚,那是……他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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