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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淵清冷著臉道:「有丞相的惦記,家母的病自然會好。」

  蕭瓔訕訕地笑了笑,衛姚餵完藥便扶著衛宴躺下,而整個過程中,衛宴毫無知覺,蕭瓔放下心來,方才入府時聽見府中下人說了幾句,衛宴的病怕是撐不了幾日了,府中連壽衣都已經備下。

  蕭瓔見衛家姐弟二人並不怎麼待見她,便沒再久留,等蕭瓔走了,衛淵清才道:「蕭韶如今還擔心什麼?她已經重新掌權,母親若是真有萬一,她怕是要開始對付我們衛家了。」

  衛淵清侍疾這幾日瘦了許多,他擔心衛宴的安危,又掛念著長寧,昨日想回宮看一眼,可剛出了府門,衛姚便追了出來,說是母親突然喘不上氣來,他連忙回府,郎中一番救治,這才從閻王那裡搶得一條命回來。

  而宮中的事,長寧已經有意隱瞞了他,他也絲毫不知,這只是長寧與自己母親聯手做的一場戲。為的是讓蕭韶掉以輕心,如今也為了阻他回宮。

  暮時,西面天際陰雲密布,昨日已下過大雨,可此刻外面電閃雷鳴,不知是不是今夜仍會暴雨傾盆。冷風灌了進來,將殿內燭火吹得明明滅滅,佩蘭連忙將殿門合上,可殿前卻走過幾個人影,天邊一道閃電,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日,血跡自守衛脖頸前噴出,外面已被帶兵圍住,佩蘭眼睛睜大,壓住心頭驚恐,連忙回到內殿中。

  長寧靠坐在榻上,見她慌忙走了進來,已是猜到些什麼,佩蘭壓低聲音道:「陛下,她們來了……」可聲音里藏不住急切,更帶著擔憂。

  長寧握緊手指,指著殿中書架之後,對佩蘭吩咐道:「你即刻從這後面的密道中出去,該做什麼想必你已經明白。」

  那些事長寧的確已經交代囑咐無數遍,可了要緊關頭,佩蘭還是忍不住道:「可我留陛下一人在這兒,我心中實在難安,萬一計策不成,陛下,您還是先同我一起離開吧!」

  長寧剛要說什麼,腿上卻一陣抽痛,她眉心蹙起,「現在不是優柔寡斷之時,你只需按朕說的去做。朕是帝王,身上流的是李氏的鮮血,萬萬沒有落荒而逃的道理。」

  外殿的大門忽地被打開,聲音傳到裡面,長寧道:「快去!」

  佩蘭咬牙將書架後的機關打開,在蕭韶帶人來之前,便已經消失在密道中。

  外殿的宮人已經被制住,嚇得不敢作聲,蕭韶輕輕揮手,她身邊那人便點了點頭,帶著人衝進了內殿。

  蕭韶進殿之時,只見長寧依舊躺在榻上,臉上無一絲慌張之色,可她額上滲出薄汗,蕭韶往錦被中看了一眼,「陛下似乎忍痛忍得厲害,可要傳太醫?」

  長寧唇色蒼白,冷笑一聲,「不敢勞煩蕭丞相。」

  長寧方才只是腿上抽痛,現在已經過去,可方才忍得辛苦,這才看起來有些虛弱,倒是讓蕭韶放鬆了警惕。

  蕭韶看了一眼殿中陳設,對長寧道:「怎麼算是勞煩呢,陛下腹中懷著的,可是明日的帝王。可她現在還不出來,陛下不急,臣倒是有些急了。」

  長寧伸出手來,護住腹部,側眸看著蕭韶,「帶兵逼宮,丞相可真是不讓人失望。」

  長寧有意拖延時間,但蕭韶卻不給她太多機會,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同身邊人道:「將鄭院判,許太醫帶來,就說陛下臨產再即,身下已經見了紅。」

  那人連忙領命而去,而趁著這個功夫,蕭韶也毫不閒著,讓人將錦帛取來,「陛下的手既然還能動彈,就請寫下遺詔吧。」

  長寧聞言一怔,而後卻笑了起來,「蕭丞相準備得如此周全,可你憑什麼認為,朕會聽你的?若沒有玉璽或是朕親筆所書,這遺詔無人會承認。縱然你今日殺了朕,可你冒險逼宮便是因為無法控制天下人,長平還在雲州,朕活著一日,她便顧忌一日,可朕若死了,她定會出兵清君側,到時候你又能撐多久?」

  蕭韶臉色一變,這才察覺一直侍奉著長寧的佩蘭不在殿中,她吩咐道:「在殿中仔細搜尋,務必找到玉璽。」

  「不必麻煩了。」長寧篤定道:「你不會找到玉璽的。」

  蕭韶陰沉了臉色,「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長寧往殿中看了一眼,「這些都是你帶來的人,可以大搖大擺地來到宮中,必定是禁衛軍中有人放你們進來。朕想知道,你究竟是用何種手段籠絡了禁衛?」

  蕭韶笑了笑,「告訴你倒也無妨,你的禁衛軍已經被我調的分散,其中一些便圍在衛府,薛府,阮府,只要是你能倚靠的人,我都已經控制住。」

  「你收買了俞延淨,是嗎?」長寧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顯然已經斷定了此事。

  禁衛統領,俞延淨為正,沈檀為副,今日非沈檀當值,宮中禁衛便由俞延淨調遣。

  蕭韶往殿外看了一眼,「俞統領,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了,你又何必一直不肯進來呢?」

  腳步聲漸漸響起,俞延淨不敢去看長寧臉色,她緊緊握住拳頭,蕭韶瞥她一眼,道:「俞統領,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如今已經沒有回頭之路了,做事還需果斷一些。」

  蕭韶身邊人走近稟道:「主上,沒有找到玉璽。」

  此時鄭院判等人被帶了進來,鄭院判見殿中劍拔弩張的氛圍,和那些聽命於蕭韶的兵士,立刻明白過來,她快走幾步護在長寧身前,「你們若敢害陛下,我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護陛下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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