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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跡不解道:「可你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總有一日她會知道。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你也只當今日從未遇見我。」

  每個人都有秘密,但薛跡卻想,如果自己是蕭璟,他一定會排除萬難,和她站到一起。

  但他畢竟不是蕭璟,蕭璟也不是他,蕭璟不像他一般,從未曾真正體會過骨肉親情,更沒有對家族的責任,對他而言,害他如此的便是薛家,他可以為長寧放棄一切,但蕭璟不行。

  長寧是喜歡他,可卻也將李氏江山放在心尖,他愛長寧,永遠比長寧對他的情意更多。他不會去阻攔長寧要做的事,他能做的也只是傷害他自己罷了。

  蕭璟在湖邊吹了太久的冷風,回到立政殿之後,便覺身上忽冷忽熱,玉林忙將太醫傳來,太醫診過脈後,道:「君後這是染了風寒,微臣這就去開幾副藥,煎了之後給君後服下,很快便好。」

  可那湯藥下去,卻未見好轉,額頭燙得更厲害了些,玉林六神無主,命人去告知陛下一聲。

  而自從午後那事一出,淵清和長寧之間的關係便有些微妙,雖和以往一樣一起用膳,但卻總像隔著什麼。淵清本想等長寧忙完政務,兩人一同回清涼殿,可長寧卻始終沒有開口,他便也在這裡等著,他已經等了她很久,也不會差這片刻的功夫。

  誰知立政殿的人卻突然過來,只一聲君後病了,長寧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起身往外走去,幾乎要踏出殿門那刻,似乎才意識到衛淵清的存在,「我去看看他。」

  衛淵清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如常,「嗯」了一聲,長寧便不再猶豫地離開了,

  她的心早就不在這兒了,從她看到蕭璟落寞離開之時,便一直掛心著他,似乎怕他會有不測。

  衛淵清在內殿坐了一會兒,這裡似乎還有他們溫存的氣息,白日的一切都像是夢境一般,被人突然闖入。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還要留下,她臨走前的話,並沒有說自己是否會回來。他握著茶盞,直到溫熱的茶水漸冷。

  忽而聽見殿外傳來動靜,他直起身來,只是來的人並不是她,是瑞祥。

  「你怎麼來了?」

  瑞祥回道:「是佩蘭女史著人去清涼殿,將我接過來的,說是陛下的意思,怕主子一人在這裡孤寂。陛下還說,若是等得累了,可以先回清涼殿。」

  衛淵清聽了他後半句話,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咬緊牙關,將手中的茶盞猛地揮落,卻意外碰到了一旁的玉瓶,將那瓶身砸出裂痕來,衛淵清怔了怔,而後那玉瓶在他眼前慢慢碎裂。

  這玉瓶是長寧心愛之物,她常會折了花枝,隨手放在這玉瓶中,給這沉悶之地,增添一抹亮色。

  淵清慢慢走過去,低下‖身來將那些碎片撿起,瑞祥見狀連忙上前,從袖中抽出巾帕,「主子快別動,讓奴才來吧。」

  可他這句話剛剛說完,衛淵清的手心便被劃出一道血痕來,瑞祥慌亂地將他的手捧住,而後喚了宮人進來。

  衛淵清不許瑞祥驚動太醫,他不想讓長寧以為,自己是故意做出這些事來惹她注意,瑞祥只好自己為他包紮。而後淵清卻想要將這碎裂的玉瓶修復地完好如初,瑞祥覺得他簡直有些瘋魔了,可衛淵清做事,從來都不會回頭。

  這玉瓶修補何其簡單,瑞祥專門找來了一應器具,而衛淵清卻頗有耐心。

  直到天色破曉,他才將玉瓶修補好,只是仔細看時,仍能發現裂痕。長寧還是沒有回來,甚至佩蘭親自過來,取了她的朝服去立政殿。

  衛淵清等了一夜,他起身時,脖頸都有些僵硬,對瑞祥說了句:「回去吧。」

  心裡明白是一回事,放不下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長寧對蕭璟。七月祭陵遇刺,長寧不顧自己安危救下了蕭璟,那時他就應該明白的。

  早朝過後,長寧回了紫宸殿,連日來未曾好好休息,讓她疲乏不已,宮人又稟了一句,說是貴君今早回了清涼殿。

  長寧也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昨夜不在這兒,淵清便會自己在她的殿中安寢,絲毫未想別的。可剛走進內殿,便將視線留連在那玉瓶之上,無他,只因瓶中今日竟插‖了一枝寒梅。

  她伸手去觸碰花枝,才注意到這玉瓶上的裂痕,她甚至不用找來宮人詢問,便可知發生了什麼。紫宸殿的宮人都知道她的規矩,犯錯並非大事,只要向她道明,尚可寬恕,可若隱瞞不報便是罪加一等,這玉瓶不會是宮人打碎的。

  長寧和衣躺在榻上,長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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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蕭璟醒來時,已經到了巳時,他身上的衣衫已經換過,只是頭還有些痛,宮人扶著他起身,收整好之後,玉林讓人將早膳奉了過來,蕭璟風寒未愈,連這些菜餚的香味也嗅不出。

  蕭璟隨便用了些,便讓人將早膳撤走,殿中溫暖如春,蕭璟只披了一件薄衫在身上,他掩在唇上,輕咳了幾聲,抬起頭來時,見玉林看著他的眼神里有些猶豫,似乎想說什麼。

  蕭璟拉緊衣襟,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若是連你也對本宮遮遮掩掩,本宮不知道該信誰了。」

  玉林這才道:「並非是奴才有意隱瞞,而是陛下她……」

  即便昨日生了悶氣,鬱結在心,可蕭璟一聽玉林提起長寧,便忍不住緊張起來,「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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