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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人這般被他警告,一時也沒了主意,薛跡說完那句話,語聲中又有些疲憊,「扶我進去。」

  第二日,佩蘭還是將昨夜薛跡來過之事告訴了長寧,長寧愣了一瞬,而後問道:「他沒事吧?」

  佩蘭如實道:「臉色有些不好,不過榮卿他讓奴婢將此事瞞著,或許是不想給您增添煩擾。」

  長寧默了默,或許她只有能真正握緊手中的權力的時候,才會隨心所欲的做事。

  佩蘭從旁道:「恕奴婢多嘴,君後這兩日似乎與往日不同,陛下還是要留心才是。」

  「朕心裡有數。」蕭家和她都還沒有要撕破臉面的想法,而蕭璟便是牽涉在兩邊的人,蕭家還需要他維持君後體面,首先便不能做個失寵的君後。

  她和蕭璟,或許都在逢場作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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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恩閣,薛跡靠在軟榻上,身上覆著織金軟毯,他閉眸不語,耳邊只有薛晗在一旁小口吃東西的聲音,可薛晗嘴裡仍不閒著,「兄長不覺得熱嗎?」

  薛跡近來體虛,時常會出些冷汗,又哪裡會覺得熱,薛跡蹙著眉,「吃東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薛晗撇撇嘴道:「陛下讓我來陪你說說話,可你又嫌我聒噪。」他將一塊點心填到肚子裡,可又想起薛正君的埋怨,「父親上次來時,說我最近又胖了一些。」

  薛跡聽他提起薛正君,睜開了眼,「他還說什麼了?」

  薛晗有些難以啟齒,「也無非就是那些事,不知道怎麼被父親知道了,他罵我沒本事。」

  薛跡沒再提這事,只是道:「把桌上那些點心吃完,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也累了,想去榻上歇息。」

  薛晗卻已經吃飽了,端起茶盞飲上一小口,不解道:「以前兄長不是不許我多食,怎麼如今倒是不約束我了。」

  薛跡被他噎了一句,只能道:「胖點好。」以往是希望他能瘦些以相貌吸引長寧的注意,可現在薛跡並不想給自己添堵。

  正在這時候陳太醫過來了,似乎沒想到薛晗也在,他恍了恍神,才對二人行了禮,薛晗見他過來,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忙道:「太醫來的正好,我兄長近來怎麼了,為何總是病殃殃的。」

  陳太醫正想著該如何應付過去,薛跡忽而道:「你都來了兩個時辰了,該回去了。」

  他趕人的意圖也太過明顯,薛晗畢竟不是塊木頭,當然也聽得出,「究竟是什麼話我聽不得,再說了,我是奉陛下旨意過來的,陛下來了我再走。」

  薛跡沒想到進宮半年,薛晗竟學會了拿長寧壓他,「好啊,那就等陛下過來,我會直接告訴陛下,你在這裡只會惹我煩心,於我病情不利,看陛下還肯不肯讓你留在這兒。」

  「你……」這話讓薛晗沒法選擇,只能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陳太醫看著薛晗離去的背影,低聲道:「他對你倒是真的關心,可我一想到這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便對他喜歡不起來。」

  「薛晗……與他父親不同。」

  陳太醫嘆了口氣,而後又想起什麼,道:「忘了告訴你,我聽太醫院的同僚說起,那男人從宮中回府之後就病了,薛芩還請了太醫院的人過去為其診治。」

  薛跡冷哼一聲,「他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陳太醫問道:「最近服的湯藥可還有用?」

  薛跡坐起身來,「比從前好些了,只是身體還是有些乏力。」

  陳太醫有些擔憂道:「那陛下可起了猜疑?」

  「最近幾晚她過來時,我都假裝睡下了,宮人也只說我心中不虞,她或許以為我還在為蕭璟的事而悶悶不樂,憂慮成疾。」

  陳太醫道:「我定會儘快醫好你的身體,一直同陛下疏離著也不是辦法。」

  薛跡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一直病著也沒什麼不好。」

  他沒再主動去過紫宸殿,可長寧卻來他這裡更多了,告訴他立政殿的請安也免了,他和蕭璟的這場爭鬥,他的一場病倒讓他不戰而勝。他大概是這世間最善妒之人,敢將帝王霸占在自己枕邊,不許旁人接近,他把這些心裡話說給了長寧聽,長寧卻只是把他抱在懷裡。

  薛跡仰躺在她懷中,看著她道:「是我貪心了,你若是想去親近旁的男子,不必顧及我。」

  他開始恨自己變了,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可他知道這些話說出來,長寧只會對他更不舍。

  前日他知道蕭璟在御花園中,便也起身去御花園散心,他身上還披著月白色斗篷,頭上束髮的也是一根普通的銀簪,極素的打扮,可他剛走到御花園,蕭璟身邊的宮人便頗為警惕地看著他,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薛跡同蕭璟行禮,「原來君後也在。」

  蕭璟淡淡道:「既然病了,在宮中將養著便是。」

  以往請安之時,宮中君卿眾多,蕭璟也會給他表面的禮遇,可如今這御花園中除了宮人之外只有他們兩個,蕭璟連偽裝都懶得做了,他也一樣。

  薛跡淺聲道:「近來臣侍病了無法侍寢,倒是有勞君後了。」

  長寧這幾日一直歇在永恩閣,他這話分明是在挑釁蕭璟,他是想告訴蕭璟,即便他什麼都做不了,長寧也願意留在他身邊。

  蕭璟冷聲道:「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本宮未曾想到榮卿也是這般淺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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