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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後兩人都將台階放到了阮衡的腳下,他並不蠢鈍, 眼下也只能道:「是衡兒胡鬧了, 求陛下恕罪。」

  長寧溫聲道:「你方才還喚朕表姐,朕又怎麼會怪罪你呢。」

  長寧說完這句話,恰好看到薛跡鬆了一口氣的神色, 她唇角微揚,薛跡與她四目相對,也忍不住笑了笑。

  蕭璟立在長寧身後,自然看不到他們兩人的神情,可這神色卻落到了衛淵清的眼中,那眉眼往來如同刀刃一般,在他心頭劃出血痕。

  御花園中,帝後走在最前面,而阮衡難掩失落之色,他方才的舉動確實可以算得上是孤注一擲。這麼多的貴女與世家公子在,他今日的舉動定會傳遍都城,即便是有明成縣君的封號,可京都中人非富即貴,這封號又算得了什麼,日後想在這裡再謀一門好的婚事怕是難了,他本以為長寧定會心軟,可他卻算錯了,只是他已經圖謀已久,不甘心就此罷休。

  遊園過後,長寧攜後宮君卿在亭廊之中一同品茶,而阮衡他們不便同席,皆坐在亭廊之下。

  之前阮衡在世家公子之中可算是出盡了風頭,那些人難免對他生出排斥之心。可如今誰都看得出,他進宮無望,也都想趁機奚落他一番。

  一年輕公子道:「也難怪陛下不看其他男子,你們瞧,在陛下身旁坐著的是不是近來最受寵的榮卿,聽說這位榮卿本是媵侍出身,可陛下卻頗為寵愛,不過三個月,便升到了卿位,那可是正二品。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升不到這個位置,可真讓人羨慕呢。」

  另一男子放下茶盞,「我瞧這榮卿的容色氣質確與常人不同,也難怪,方才有人自薦枕席,陛下卻看都不看一眼。」

  那年輕公子接了話頭,道:「夏朝男兒,聘為夫,奔為侍,我等幼承庭訓,身邊來往的也都是矜持之人,本以為沒有機會見到這些不守男誡的公子,卻不曾想方才倒是開了眼界。」

  幾人雖壓低了聲音,可阮衡卻還是聽的一清二楚,那些話本就是說給他聽的,只差當著面嘲笑他。他不想聽,可那些話卻還是往他耳朵里鑽。

  「是啊,不過我等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更不會生出這些攀附之心。」

  「別說是受寵的,依我看,這相貌連尋常宮人都比不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

  阮衡知道他們是在刻意貶低自己,他本不需上心,可他卻還是做不到,他借了更衣之名,到御花園外的湖邊透氣。

  可他也知道,今日是個極好的機會,可他現在心頭亂得厲害,根本沒法沉下心來去思考對策。

  他聽到身後傳來輕響,是男子的腳步聲,他連忙轉過身去,見一個溫潤清貴的男子和一名侍從走了過來,輕聲勸道:「阮公子莫要想不開。」

  竟以為他是要投湖嗎,阮衡實在不知該說什麼,眼前這人似乎是長寧的卿侍,這男子的相貌與穿著皆在告訴他,品級或許還不低,他忽而記起,方才在亭廊之中,他和那榮卿,都坐在帝後身旁。

  阮衡連忙行禮,「衡見過貴君,給貴君請安。」

  衛淵清沒想到阮衡竟認出了他的身份,「你怎麼知道本宮是何人?」

  阮衡回道:「方才您坐在君後下首,故衡思量著,您應是陛下宮中的衛貴君。」他還隱去了一句話:他是見過薛跡的。只是他覺得這位衛貴君或許並不想聽到他提起薛跡。

  衛淵清淡淡一笑,「阮公子好眼力,不過本宮卻覺得阮公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心事?」

  方才衛淵清的關切,讓阮衡覺得他還算得上是良善之人,便道:「方才衡在陛下面前的失儀之舉,怕是貴君也看在了眼裡,衡並沒有什麼爭寵的心思,只是到了適婚年紀,家中催促得緊,衡又沒有其他心悅之人,陛下溫柔秀麗。實在是男兒心儀的妻主人選,衡這才一時忘了規矩。」

  衛淵清卻十分包容,「你無需對我致歉,天下男兒能像阮公子這般明快直爽之人不多,本宮反而十分欣賞公子的性情。」

  阮衡握了握拳,而後心頭興起一個想法,「貴君,可否能幫我?只要貴君助我達成所願,衡必定感激不盡,願竭盡所有報答貴君。」

  衛淵清像是被他的話驚住,而後道:「你是要讓我幫你進宮?」

  阮衡頓時拜了下去,「是。」

  阮衡見衛淵清揮手讓身旁侍從守在一旁,似乎是怕別人靠近,衛淵清道:「可本宮只是貴君,上次陛下廣選士族公子入宮,本宮雖能得陛下信任,協助君後,可卻無法自己做主,更不用說做陛下的主,怕是要讓阮公子失望了。」

  衛淵清輕輕頷首,隨後便要離去,阮衡擋住了他的去路,「我並不是要讓貴君去陛下面前求情,只是想請貴君為我指點一條明路。」

  衛淵清道,「當初廣選之時,便有一位林公子,不想入宮,最後卻不得不入宮。如今你一心要在陛下身邊求一席之地,卻也不是這般容易的。」

  阮衡面容誠懇,道:「投我木桃,報之瓊瑤。貴君,請您幫我一次。如今我被世家公子排擠奚落,已無立足之地,陛下若是不願要我,我還不如死了痛快。」

  衛淵清嘆了一口氣,「也罷,只不過我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方才你在陛下面前,已經說的那般直白,陛下卻沒有答應,你定然疑惑不解,不明白其中緣由,本宮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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