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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紹之看上去無精打采, 像是剛從榻上起來, 「皇帝身邊的人來傳旨, 我能不來嗎?」

  薛晗忽而有些擔心, 加快了腳步,「難道是兄長出了什麼事?」

  林紹之嘲諷一聲,「或許是今日被冊封的風頭還沒出夠, 再找人好好恭維他一番。」

  可林紹之傲慢無禮的姿態在看到殿中的景象時,便很快消失殆盡,薛晗臉色頓時白了, 快要哭出聲來, 「兄長他……」

  他們兩人住處離這裡最遠,可來的最晚的卻是良侍君, 他身子一直不好,待看到殿中的血‖腥之景時, 險些暈了過去,長寧這才命人將殿裡的那個屍首抬出去。

  而俞統領卻讓人將薛跡的住處仔細查過,回稟道:「那『刺客』乃是從偏殿裡越窗而入,窗台上有其腳印。」

  長寧冷聲道:「去仔細查查她近日與何人往來, 甚至與她有關的一切, 都要嚴查,天亮之前,朕要得到結果。」

  俞統領回道「臣定不辱使命。」而後退了下去。

  她這番話一出, 才讓後來的這些卿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長寧坐在殿中,明明是最閒適的打扮,一頭長髮散在肩頭,可她臉上的神色讓他們感到陌生。

  蕭璟將前因後果說了幾句,就連林紹之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而昭卿如今依舊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薛跡的症狀已解,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在身上的血衣襯托之下,極其駭人,他慢慢從偏殿走了出來,薛晗喚了他一聲,「兄長……」

  可他恍若未聞,只朝著長寧走去,長寧不僅未有絲毫嫌棄,反而將他的手握住,「可覺得好些了?」

  薛跡點了點頭,他身上的血污未除去,這殿中倒像是只有他們兩人才是一體的,長寧讓他坐在了離自己不遠的椅子上。

  去御膳房查處的人回了來,稟道:「陛下,臣帶人仔細查看一番,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了太醫院隨行的文太醫過去,也沒有從那裡找到下藥的痕跡。」

  昭卿臉色一驚,立刻跪在地上,替自己辯駁,「臣侍雖碰了那湯羹,可卻沒有往裡面下什麼東西,臣侍身邊的宮人當時都在場,可以為臣侍作證。」

  蕭璟淡淡道:「昭卿應該知道,自己身邊宮人說的話,是作不得證詞的。」

  長寧眉頭蹙著,昭卿膝行幾步,到長寧身前,他揪住長寧的衣擺,「陛下,臣侍敬你愛你,怎麼會用這樣的手段來折辱您的尊嚴!」

  薛跡緊緊盯著他抓著長寧衣袍的那隻手,「真的不是你做的?」

  昭卿眼中含淚,他心頭恨著薛跡,「我一向心高氣傲,今日敗給你,我確實不甘心,可我只想再堂堂正正地贏回來。」他忽而又想到什麼,「陛下,晚宴之後臣侍只是恰巧從那裡經過而已,如何能提前知曉,為薛侍卿送湯羹的人也會過來?」

  衛淵清久不說話,如今也替他說了一句,「陛下,臣侍相信昭卿絕非幕後主使。」

  安卿也忍不住為其求情道:「陛下,昭卿的品行修養闔宮皆知,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更何況,即便是御膳房裡未查到痕跡,也有可能是被人提前掩飾了。」

  良侍君也跟著附和一聲,「陛下,臣侍也覺得昭卿像是被冤枉的。」

  長寧沉默了許久,「朕說過,絕不會讓你平白蒙冤,你說的亦有道理。」長寧冷冷吩咐,「來人,將御膳房中的人和昭卿身邊的人一一審訊,若此時能招認者,朕允諾其罪責不牽涉族人,若是依舊頑抗者,夷三族,絕不輕饒!」

  賢君在座上抖了一抖,他此刻只慶幸自己當時只是將矛頭對準了昭卿,要不然此刻他定也脫不了干係。

  他們在後宮中對朝堂之事不甚了解,但卻也聽人說起過,長寧是個仁善的君主,可卻沒想到,她也會有這般雷霆手段。

  御膳房中的人被帶到殿外,可那些人除了求饒之外,皆無認罪之人,而殿中為薛跡送羹湯那宮人,神色卻是變了又變,蕭璟察覺他臉色不對,訓問道:「你若是有什麼話要說,此時還有機會。」

  那人瑟瑟發抖,而後跪趴下來,「陛下饒命,此事皆是奴才一人所為,求陛下放過奴才的家人吧。」

  昭卿指著這宮人,恨聲道:「原來竟是你在污衊,陛下,絕不可放過他啊!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奴才,如何敢對陛下的寵侍下藥,他身後必定有人指使。」

  薛跡握緊了拳頭,那碗湯羹險些奪了他人生中最後的一點光亮,若能揪出幕後之人,他也絕不會放過。

  長寧命人將那宮人制住,嚴聲道:「你若是如實招來,朕才有可能饒你族人性命。」

  殿中君卿都在等著他說話,可那宮人似乎仍在猶豫,滿面驚懼,林紹之不耐道:「再拖延下去天都亮了。」

  眾人只見那宮人顫抖著手,慢慢指向的人,竟是衛淵清,而後叩首哭訴道:「貴君恕奴才不能繼續隱瞞了。」

  這簡直是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之事,而更荒唐的是,那宮人說完竟直接咬舌自盡了。

  衛淵清心頭一震,他竟未想到那宮人臨死前攀咬的人竟是自己,而這只是開始,俞統領走了進來,回稟道:「陛下,侍衛之中曾有人見過,死去的那刺客孫敏昨日曾和後宮中的人有過往來。」

  長寧神色冷凝,「是誰?」

  俞統領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如實稟報,「是衛貴君身邊的貼身宮侍瑞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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