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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祥立刻跪在他腳邊,「奴才只是覺得,陛下合該最寵您才是!就算您要罰奴才,或是趕奴才走,奴才也要大著膽子說一句,您是謙謙君子,可不見得旁人都是,您就是太守禮了,才讓那些人奪去陛下的愛。」

  衛淵清涼聲道:「難道你真的覺得,陛下的愛是被旁人奪走的嗎?」

  瑞祥不解,只道:「您今後應該主動挽留陛下,女子的心思細膩,卻也容易被人打動。」

  衛淵清低聲道:「那你怕是不了解陛下。」他說完又自嘲道:「我又何嘗真正了解她。」

  永恩閣,陳太醫匆匆提了藥箱過來,見了薛跡,剛要行禮,便被薛跡托住,而後屏退了宮人,只留他們兩人說話。

  「讓叔父擔心了。」

  陳太醫神色焦急,「方才我一聽人說永恩閣傳喚,便趕了過來。」

  薛跡唇色蒼白,卻在安慰他,「也不算嚴重,只是我怕陛下看到,會擔心罷了。」

  陳太醫瞧見他這副情狀,知道他怕是情根深種,忍不住勸了一聲,「我在太醫院多年,對宮中之事知道的更是不少。不說陛下,就說先帝時,後宮君卿又有幾個能安度餘生的,蕭家人的手段不是你能想像,你越是受寵,越被人針對。更何況,帝王之愛,焉能長久?」

  薛跡淡淡道:「我要長久做什麼?我只要她現下最濃烈的喜歡,一刻也不想荒廢。」

  他神色雖淡,可話語之中卻執著得很,陳太醫也不再說這些,怕讓他傷心反而對他身體不利,靜心為他把脈,薛跡見他面色越來越沉重,道:「每年春日都會犯上幾次,除了發作時駭人一些,旁的時候都還好,何況,我平素一直有強身健體,只是要勞煩叔父給我開些藥壓制,若是能做成丸劑是最好。」

  陳太醫憂心道:「你是怕陛下看見你服藥,會追問嗎?」

  若是一直服湯藥,長寧必會察覺,更何況,他身邊近身照顧的人也是長寧選的,自己也瞞不住。

  薛跡點了點頭,陳太醫又道:「但我最近聽人提及,說陛下常來這裡,難免會被陛下看見。」

  薛跡強撐著道:「叔父放心便是,我自有辦法。」

  第27章 廣選(下)  長寧晚間過來,見他躺在榻……

  長寧晚間過來, 見他躺在榻上還是沒有什麼精神,坐在床前又喚了宮人過來,「今日可有太醫來看過了?」

  還未等宮人答話, 薛跡已握住她的手,「陛下放心便是, 陳太醫今日來過了, 說我的病並無大礙, 好好將養便是了。」

  長寧回握著他, 「朕讓人去知會君後一聲,免了你近日的請安,一切都等你好了再說。」

  薛跡坐起身來, 額前一縷髮絲飄在臉頰上,平添許多脆弱之感,「陛下對我已是寵愛有佳, 若再為我破例, 只怕有損陛下的清名。」

  長寧將他額前碎發拂開,「前幾日還好好的, 怎麼會一下子病的這麼厲害。況且你身體有恙,君後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會體諒的。」

  薛跡卻還是拒絕了,「陛下待我好,我是知道的。」

  長寧未再堅持,「過些日子, 或許會有其他男子進宮, 你可會怕?」

  薛跡眼眸黯然了一瞬,「縱然是九五之尊,也有許多不得不做的事, 陛下又可會覺得委屈?」

  這皇位被許多的人覬覦,他還是第一個問自己,坐在這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是否會委屈的人。

  長寧摸了摸他的臉頰,「有所得必有所失,又有什麼可委屈的?」

  薛跡輕輕擁住長寧,「那陛下也會碰他們嗎?」

  長寧輕聲道:「你只要記得養好自己的身子便好,不要去想那些煩心的事。身體的歡愉也許從很多人身上能得到,但讓朕掛心的人,並不多。」

  薛跡不知這算不算她對自己的承諾,可他信她。

  薛跡不去請安會被人議論,可他去了卻還是免不了,他神色淡淡,身上裹了素白色狐裘斗篷,即便到了正殿中也沒有除去,眼神之中更像是蒙了層霜雪一般冷漠。

  這身打扮,讓賢君覺得他著實做作,可往他身上看去,這白狐裘衣十分難得,陛下竟賜給了他,也太過偏愛,想到這兒,他忍不住酸了一陣。在自己心裡道:如今還只是御侍就這般寵著,還不知將來會怎樣?可左右想著,又怨惱起來,什麼將來?將來肯定會失寵的。

  除了薛晗真心關切地問他一句,旁的人連寒暄的心思都沒有,他也正好落得清淨。

  殿選那日,帝後同臨,數位選侍侯在殿外,被喚到姓名時,便進殿來,帝後共同相看,可一個時辰過去,長寧也只留下了兩人。而恰好有邊關急報送來,長寧匆匆離開,蕭璟等了半個時辰不見她迴轉,道:「今日就先到這裡吧,等陛下得了空閒再……」

  他話音未落,衛淵清便過了來,朝他行禮之後,溫聲道:「陛下方才傳了口諭,讓臣侍過來協理殿下,還稱臣侍也可決定人選。」

  蕭璟不明白長寧的用意,可她既然這麼說了,他也只好依從,賜了座給他。

  而接下來上殿的男子容色出眾,但眉宇之間卻十分冷傲,蕭璟低頭看了一眼名冊,又問了句:「你是林御史的獨子?」

  那男子回道:「是。」

  衛淵清輕聲道:「聽聞林御史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看來這林公子也大有其母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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