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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的黑子剛要落下,細白的手指忽而覆在他手上,將那棋子落在另一處,而後又將手收了回去,他偏過頭去只能看到她的側臉,淡然自若,只聽「啪」的一聲,薛晗的手忽而一抖,白子從手中掉落,他呆呆地看著長寧,長寧掀起眼眸,「怎麼?薛卿有話要說?」

  薛晗的嘴唇張了張,見她挑眉看著他,忙道:「不敢不敢。」他將那白子撿了回去,可現在心亂的變成了他,竟不知該下到哪裡。

  只這一個小小的插曲,竟讓薛跡反敗為勝,他眼中頓時亮起,如星辰閃爍,而薛晗面色晦暗,長寧笑了笑,「朕也剛好想嘗嘗桂花酥酪,薛卿以為如何?」

  內室中暖爐燒得正熱,薛晗小口地吃著酥酪,長寧坐在一邊飲著酒,她剛要再倒一杯,卻被薛跡按住,「陛下,酒喝多了可會傷身。」

  長寧抬眸見他說的真切,她唇角一彎,「既然如此,那你替朕喝。」

  薛晗的頭從碗中抬了起來,既有長寧發話,今日這盛酥酪的碗都比平時大了許多。

  長寧將自己手中的酒樽滿上,遞向薛跡,薛跡伸手接了過來,她的唇色瀲灩,而這酒杯方才她的唇輕輕觸碰過,他手心微濕,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在府中鮮少飲酒,可還好這酒並非絕烈,他能受住。

  長寧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既然你酒量尚可,那便陪朕喝幾杯。」

  薛跡看得出她有心事,可那也不是他能問的,如今只好捨命陪君子,但長寧酒量實在太好,幾杯下去,薛跡便忍不住嗆咳起來,長寧伸手撫在他背上,替他順了順,「不要逞強。」

  可薛跡卻執拗得厲害,「陛下的酒量不也是這樣練成的嗎?」

  長寧輕輕一笑,她低頭看著手中酒樽,「有時候天賦比後天的習練更重要,朕也不常飲酒,有一日想一醉解千愁,可卻突然發現,自己竟千杯不醉。」

  明明是極無奈之事,可她卻說得極其簡單,薛跡還想聽她說些什麼,可他眼皮漸漸深重,頭倒在桌上前似乎被一隻手輕輕托住了。

  薛跡第二日酒醒時,已經在自己房中了,他回想著昨日之事,薛晗敲門走了進來,手中端著清粥,「兄長醒了就喝些清粥吧,這可是陛下交代的,說是飲酒之人第二日總沒什麼胃口。」

  薛跡往外看去,「陛下呢?」

  薛晗不解地看著他,「陛下早就走了啊?昨晚我都已經打算好睡在地上了,誰知陛下又走了。」

  一連幾日,他都未再見長寧過來,明明以往也不常見,可他卻知道,他很想再看見她。

  長寧這幾日都在忙於政務,根本不曾踏足後宮半步,這日蕭璟卻突然邀她去立政殿。

  她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去了,只是走到殿中,根本不曾見到蕭璟的身影,男子自偏殿中走出,身上的白色錦袍襯得他面如冠玉,一張臉乾淨清透,他的面容同蕭璟有三分相似,長寧自嘲的笑了笑,「你就是蕭崢?」

  蕭崢似乎不曾想到她會猜到自己的身份,行禮道:「蕭崢見過陛下。」

  銅香爐之中輕煙裊裊,透出的香氣直往人心頭而去,長寧頭有些暈,蕭崢連忙上前將她扶住。

  去往壽安宮的宮道上,蕭璟忽而停下了腳步,玉林不解地看向他,「殿下難道忘了什麼東西?」

  舅父從不曾這個時辰喚他去壽安宮,以往他都要小憩,不喜人打擾,怎麼今日卻一反常態。蕭璟忽而想起些什麼,心頭跳得厲害,「走,回立政殿。」

  蕭璟抬步便走,玉林連忙跟了上去,他從不知這路這麼長,竟過了許久才回立政殿。

  可他匆忙推門進去,瞧見眼前之景時,整個人怔在原地。

  第14章 懲罰  房中香氣濃郁,蕭璟看了一眼銅香……

  長寧仰著頭,任由男子吻在她脖頸間,男子似乎是在有意取悅於她,可仔細看去,才察覺她額上覆了一層薄汗,身體像是在受冰火煎熬,她的手指深深握住男子的胳膊。

  蕭璟牙關緊咬,玉林在他身後卻不知是上前阻止還是,而蕭崢這才察覺了他的存在,心頭驚懼將那些慾念壓下,他連忙跪了下去。

  房中香氣濃郁,蕭璟看了一眼銅香爐,連忙扶住長寧,她身子一軟,倒在蕭璟懷中,蕭璟將長寧抱起,去往寢殿。

  長寧意識恢復幾分,方才的事浮在腦海之中,她在蕭璟懷裡掙扎著,將他一把推開,蕭璟想上前一步,可她淡漠的眼神卻將他定在原地。

  長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後悔了?還是覺得這個程度已經足夠了。」

  蕭璟扶住她的肩膀,「阿若,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舅父做的,我真的不知情。」

  長寧嗤笑一聲,「難道讓他進宮的人不是你嗎?那日是你親口告訴我,蕭崢在你宮裡,不是嗎?」

  蕭璟只覺自己百口莫辯,他竟不知舅父此舉究竟是為了讓蕭崢上位,還是為了讓他和長寧離心,可眼下來看,他贏了。「我讓太醫來好不好,讓太醫幫你看看。」

  長寧將他的手拂開,很輕的動作,可卻透著疏離,「不必了,朕已經無礙。今日之事,朕不予追究,既然璟卿無事,那朕就放心了。」

  她總是這樣,即便最憤怒的時刻,也總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璟卿,蕭璟心頭升起悲涼之感,他們之間又回到了從前,她在告訴他,她仍會以君後之禮待他,可蕭璟知道,今日之事傷她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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