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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永紹往後捋捋頭髮:「當年結婚太倉促,每次帶康顏赴宴總要解釋一遍,太麻煩了,早就想補辦婚禮了。」

  他笑到:「女人嘛,嘴上說不需要,其實都想擁有一場婚禮。」

  林秘書愣愣聽著,末了豎起個大拇指:「不愧是老闆,就以您對女人的了解程度,您不結婚誰結婚?」

  *

  六月底,天已經完全轉熱,不僅空氣溫度高,還有年輕人脫離學校邁入社會的躁動,坐樹蔭底下都能悶出滿身汗。

  康顏怕熱不愛出門,泡泡一門心思往外扎,只能等入夜再帶他在山道遛彎。

  山里涼快,蚊子相對也多,泡泡細皮嫩.肉的經常被咬出滿身包,姚姐為他擦藥,他還嘟著嘴呼呼給小胳膊吹氣,吹完了回頭找媽媽,康顏卻不知神遊去了哪兒,雙眼空空盯著地面。

  許永紹回家早,卻在康顏畢業前夕稍稍晚了點。月底事情忙,他儘量往回趕,在路上接到了康顏催促的電話。

  許永紹挺稀奇,自從兩人關係破裂,康顏從未催過自己回家,今日卻突然催了起來。

  等許永紹到家,聞到飯菜香氣,終於明白了原因。

  家裡客廳只有康顏一人,坐飯桌邊翻看雜誌,二郎腿蹺得舒服閒適,時不時撈起低垂的長髮。

  許永紹喉嚨有些渴燥。

  眼前的女人身穿純白桑蠶絲吊帶裙,領口露出大片肌膚,蕾絲邊有種欲拒還迎的風情,裙擺只蓋了大腿一半,因為坐姿拉扯剛好過胯。

  許永紹走過去,輕輕摁住她的肩膀。

  康顏驀然一抖,仰頭,許永紹俯身抬起她的下巴接吻,康顏被他的熱情灼燒,沒多久稍稍推遠他:「吃飯了嗎?」

  「沒有,我說過回家吃就回家吃。」

  康顏遞來筷子,揚下巴示意桌面:「嘗嘗。」

  許永紹挑眉:「你做的?」

  康顏故作委屈:「你怕我做的不好啊?」

  許永紹揉她的臉蛋:「怎麼會?我老婆做飯天下第一,姚姐都只敢屈居第二。」

  他接過筷子落座,先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嘗完以後比了個大拇指:「好吃!看來你多年不下廚是怕太好吃了讓我長胖吧?」

  康顏為他盛湯:「油嘴滑舌,吃飯都堵不住嘴。」

  許永紹接過湯碗喝了一口,又扒了幾筷子飯菜:「麗姨我知道,她去鄉下看她媽媽了,姚姐和泡泡呢?」

  康顏挑著米飯:「天太熱了,我讓姚姐和阿旺帶他去橫山鎮避暑了,這兩天都不會回來。」她頓了頓,「家裡只有我們兩個。」

  許永紹緩緩嘬了口湯,抬眼打量康顏,擱置湯碗:「突然就…不那麼想吃飯了。」

  他的視線粘糊纏人,康顏細嚼慢咽一番,放下筷子,在許永紹的視線中走近,跨坐他腿上。

  許永紹抬手,將她的長髮別去耳後,指腹細細研磨她的臉頰:「小顏...」他眼中略有動容,「你好美。」

  康顏低頭,觸碰他的唇。

  許永紹被動接受,那種淺嘗輒止,溫柔細膩的吻,於他而言根本不夠,在康顏抬離前,他猛然摁住後脖子將人抵近、加深。

  這樣沉默的夜,燥.熱的風,山間蟬鳴噝噝放大。諾大別墅空得只剩動物,弱小的蟬可以放肆吶喊,夜風更是拍打得毫無忌憚。

  康顏夢見自己是零星火種,捧入他掌心,將一切點燃灼燒。

  冰冷地磚和發涼牆面竟也燙起來,毛毯更是灰飛煙滅,這種比窒息更窒息的感覺,像把刀扎.入身體,康顏在夢裡越墮越深。

  她以為自己死了,卻在拔刀時吊著口氣沒能死透,等刀鋒再次割裂意識,她摟緊刀鞘,像臨死前的肌肉反射,沒有思維只余本能,汩汩鮮血流出。

  康顏清醒過來,怔怔盯著水痕,許永紹鬨笑,輕揪她的臉蛋:「怎麼?」

  康顏拱入被子:「...不許說話!」

  許永紹大笑,連人帶被子一併摟入懷中,康顏翻身伏於他心口,聽著激烈的咚咚聲。

  「二樓西邊那間,我想改造成公主房,日後如果生個女兒,房間的風景一定要好看。」

  康顏抬頭看他:「…什麼?」

  許永紹揉揉她的濕發:「你別慌,我沒說一定要生,只是想萬一日後能生個女兒,就這樣裝修。」

  康顏把頭轉回去,許永紹繼續問:「你喜歡火烈鳥嗎?我想把那間房的牆重新粉刷一遍,畫幾隻火烈鳥,粉而不俗。」

  康顏沒搭話,許永紹自顧為她規劃著名自己的構想,大手一直沿後背安撫她:「…小顏,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過生活。」

  他的唇抵著她的頭頂:「在我父親死後,我一直迷茫地工作、賺錢,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現在我知道了。」

  他沉聲:「我想要你,想要和你一起經營這個家。」

  夜深得連蟬都入睡,月也蓋上雲被隱藏光芒,康顏目視黑黢黢的窗外,一時無言,好半天才說:「我也從未過過這樣疲憊的生活。」她噎聲,「在我媽媽死後。」

  她的聲音沙啞細小,許永紹低頭:「什麼?」

  康顏抬頭,嫣紅的手撫.弄他的臉頰:「我最愛你的時候,喜歡上一部外國電影,裡面有一段話。」

  「我8歲,你18,差很多,我28,你38,就差不多了。對我來說世界上就只出現了兩種男人,一種是他,一種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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