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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永紹捏夾她的下巴:「確切地說,除了家裡,你哪兒都別去。」

  康顏抬高嗓門:「那不是我家!那根本就不是家!」

  許永紹挪開手,毫不在意地望向窗外,康顏的駁斥反抗對他掀不起波瀾。

  康顏喉嚨發梗,幾乎能預知未來的道路,侷促得能一眼望到頭,許永紹為她鋪好了一切,卻離她理想的人生越偏越遠。

  車來回別墅,許永紹率先下車,康顏遲疑著一動不動。

  許永紹俯身,撈起康顏的腰將她扛去肩頭,康顏被壓得喘不上氣,拼命拳打腳踹。許永紹任由她做無謂的掙扎,轉頭對麗姨和姚姐:「都別上樓。」

  康顏更加驚恐:「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你是要囚禁我嗎?!」

  她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眼睜睜看樓梯一步步延展,越抬越高,然後進屋,被男人反腳踹合房門。

  *

  康顏徹底成了禁.臠,他專享的、禁止他人染指的肉。她被動地接受他,再鮮美的飯菜都味同嚼蠟,連著兩天滴米未占。

  姚姐憂心忡忡地向許永紹報告一切,許永紹默默聽著,端了糖粥進房間。

  康顏見到他碗裡熱騰騰的食物,半天提不起勁,許永紹捏她的臉頰逼迫她張嘴,毫不憐惜地灌入稀粥。

  康顏差點被嗆住,推他搡他,偏頭狠狠咳嗽。許永紹掰過她的臉為她擦殘漬,大拇指揩在嘴角輕輕碾磨,陡然垂脖子壓吻而來。

  康顏抗拒無效,被他吻得無法呼吸。

  許永紹分離彼此,若無其事摩.挲她紅腫的雙唇:「還要繼續鬧絕食嗎?」

  康顏恨不能掐死他,掐不死他就想弄死自己,可他逼自己吃好喝好好好活著。起先康顏還有反抗的力氣,一個月後再也不想反抗,麻木地承受一切。

  他們之間的關係變成了兩個極端。

  白天,她從昏睡中醒來,他早已不在身邊。她渾渾噩噩地準備論文,連陪泡泡都提不上勁,吃飯也是胡亂幾口做做樣子。

  她站在露台邊緣,無數次有跳下去的沖.動,可理智又將她拽回現實。

  傍晚,許永紹和她同席吃飯,兩人一句對話也沒有,連姚姐和麗姨都被壓抑得開不了口,全憑泡泡敲小勺子增添氣氛。

  臨睡前,他們又成了最親密的關係。他摟她親她,感受掌心觸感,驚訝一個人肋骨可以如此單薄鋒利,像隨時能破出皮肉,可柔軟處又讓他無限著迷。

  而康顏陷入兩面,壓抑的情緒盡數釋.放,以這種近乎自我折磨式的姿態墮落。許永紹都有些心疼,他再怎麼氣也沒用過這樣的力道,她卻將他當作刀子,要攪碎自己的五臟六腑。

  許永紹不得不反客為主,康顏又癱瘓般一動不動。許永紹抱緊她:「你對我這麼熱情,我很高興。」

  康顏想笑,並且笑出聲:「因為只有這時候我才覺得快樂。」

  許永紹偏頭看她,康顏的目光汗涔涔,汗珠堆積於眉毛,隨動作滑至眼角,又徑直墜落。

  許永紹拂開她濡濕的碎發:「小顏,我沒辦法離開你,原諒我。」

  這句話他說了很多次,康顏全當耳旁風,許永紹伏身擁緊她:「是不是在家裡呆著太無聊了?我可以抽些日子陪你出去散心,你想去哪兒?」

  康顏摟住他的脖子,許永紹臉貼臉,耳鬢廝.磨,康顏一字一頓:「我想去死。」

  許永紹陡然愣住。

  他撐起自己,狠狠捋了把額頭垂落的濕發:「…你說什麼?」

  康顏笑了笑,施力將他的脖子摟近吻人,許永紹抬頭遠離:「小顏…」

  康顏再次加力,雙唇與他貼合,許永紹想要推開卻力氣發軟,抱緊她,與她深深糾.纏,像兩具失去心跳的屍體,越久越冰冷。

  *

  自從上次出差康顏跑路,許永紹對出差是能拒絕就拒絕,可蓉城那邊有個大型國際交流會,是拓展人脈的好機會,王董身體不好不能去,只能由許永紹代勞。

  許永紹決定帶康顏去,康顏沒有回絕,隨便他整理行李,由老賀開車去幾百公里外的蓉城。

  經歷過被人砍殺報復的事,許永紹對出門十分謹慎,尤其出遠門,特地換成七人座商務車,帶了兩個保鏢和一個秘書,自己與康顏坐後排。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康顏一路懨懨欲睡,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許永紹特地繞路帶她去龍泉驛看桃花。

  康顏望著黃禿禿的山群,車多人多,粉色桃花夾雜其中,既非大片也非大棵,一朵朵開得挺憋屈,還不如老家門口幾株桃樹肆意暢快。

  康顏坐土坡上悶悶不樂,手往土堆扒拉爛桃花,林秘書站許永紹身邊支支吾吾:「我以為她們女生都愛看花啊草的…蓉城附近也沒什麼景點,就這地方了…」

  許永紹斜他一眼,又無奈地揉揉鼻樑:「下山吃飯去,飯館你總能找個好點的吧?」

  林秘書自信滿滿地拍胸脯:「那是,必須的!」

  結果下了山去古鎮,儘管遊人如織商鋪林立,卻找不到什麼值得落腳的地方,倒是康顏蹲在簇擁櫥窗的花壇旁,看烏龜咬著蓮葉戲水看得全神貫注。

  林秘書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猶猶豫豫地說:「老闆…康顏是不是有點不舒服啊?我看她精神很不好的樣子?」

  許永紹愣愣地,突然揚聲反駁:「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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